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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涣散了太久的注意力,终於被再度集中在比武双方兰祉和豫守节身上-
唯独雪堕尘半是疼宠,半是无奈的看著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怀里一个懵懂无知,身侧一个深情款款,身後一个深邃难辨,果然正如他之前为他算过的,情劫到了-
再看殿中,从一开始就小心谨慎的兰祉,缓缓的抽出长剑,一招平淡无奇的起手式,〃阁下,请!〃
他这话本是随口道来一句客套,但是在一向性情古怪阴骘的豫守节听来,不啻为大不敬,但见她重重的将手中鸾凤金杖砸在地上,一个深坑立现,阴阳怪气的冷哼,〃小子无礼!见了老身,还不立即下跪求饶认输!〃
兰祉的表情有些尴尬起来,〃输赢之论,还要领教一下,才可得知!〃他虽说在净莲七侠中排行第五,可是剑术造诣却是仅次於大师兄冼绿俦,他横剑而上,一出手,便是他的绝招海纳百川,剑气凌厉,果然有狂澜之势-
而豫守节连眼皮也懒得撩一下,不过挥起自己的鸾凤金杖,一阵金铁交织的刺耳声响之後,众人因为眼前的情势瞠目结舌-
(98)
但见兰祉的剑已经从中碎作三段,两截剑刃轰然插入地上,深至寸余,而他手中的剑柄和残余剑刃上,竟然淌著鲜血,显然他的虎口已经震裂,又是只一招,高下立现-
豫守节阴冷的笑了两声,脸上的干褶仿佛枯死的树皮一般,那荧光幽幽的三角眼,却锐利如刀,随时可能吞噬著旁人性命-
〃怎麽,小子!还不认输吗?下一杖,老身要打断你的左腿!〃豫守节吐出仿佛诅咒一般的恶毒话语-
兰祉深吸一口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事,又岂是正义之士所为,他镇定内息,再度横起手中断剑,〃阁下不必多言,请了!〃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豫守节却先动了,但见她轮起金杖,在半空中仿佛长虹贯日一般,直冲兰祉头顶砸去-
而兰祉也只能勉强应战,双臂交叠,准备以掌力接下这一杖的威风,却不暇一想,刚才豫守节所谓的断他左腿。。。。。。
一切也不待他想清楚虚实真假,豫守节乌紫色的薄唇流露出一抹诡谲的笑,然後硬生生的收了杖头攻势,靠著惯性将杖尾在兰祉左腿上一敲,然後戳入其间,众人这才看分明,那杖尾竟然隐藏著机括,而将兰祉左腿刺出一个血洞的,正是从机括中弹出的金枪头-
兰祉身体晃了晃,剧痛让他几乎咬碎牙齿,左腿的血流成河让他感觉到了某种眩晕,他定了定心神,刚才虽然中招,但是他也终於看清楚了豫守节那一招的走势,大概对那凌厉狠毒的杖法有了了解,不过以杖代剑,剑意先行,只是可惜,他手中长剑,却断了-
豫守节再度言语挑衅的,〃死小子,快点认输吧!下一杖,就直接在你心窝戳一个血窟窿了!〃
兰祉浑身已经汗透,再加上挂血的左腿,哪里还有刚才风度翩翩的形貌,可是他眼底的坚毅之色却更加明显,〃阁下不必废话,时间尚未到,兰某只要一息尚存,就绝对不会认输的!〃
豫守节的眼底呈现了某种极端的厌恶和茫然,但那也只是一闪而逝的,她冷哼著笑,〃那麽老身便成全你了!〃嘲讽之间金杖已经再度狂袭而来-
兰祉只得以断剑硬接,招招勉强,招招凶险,可是兰祉却都以本门剑式接下,大约五十招後,他却终於发现事情不对了,豫守节的杖法始终没有快一分慢一刻,翻来覆去不过八套杖路,但是他却整个人被笼罩在杖风当中,连半步都动弹不得,渐渐的,他甚至连站立都艰难起来,左腿早已没有知觉,右腿更是麻痹酸涩,手中的剑越来越重,豫守节的身形在他眼中越来越快,到最後他根本无从分辨,金杖会从哪里挥出-
〃去死吧!臭小子!〃豫守节低喝一声,再看兰祉,胸前赫然已经被金杖贯穿,他眉眼挣裂,一口鲜血喷吐出来,手中的剑再也无法握紧,泫然落地-
〃比武-〃一旁的天鄞真人见状,忙想要宣布天山派胜,毕竟後面还有比赛,净莲七侠好不容易从毒中捡回性命,再在比武中所伤就太不值了-
可是等不及他发话,豫守节竟似颠狂一般的霍的拔出金杖,仿佛戳著一块豆腐一般的,轻描淡写的说著,〃一个窟窿不好看,老身再赏你右面一个!〃
伴随著她的话音,杖起血喷,兰祉的身体再度被穿透,两个血窟窿竟然以他中椎为界,丝毫不差-
〃比武停止!天山派胜!〃天鄞真人声若洪锺,想要震慑显然已经见血眼红的豫守节-
而豫守节竟然无所知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拔出金杖,朝著兰祉腹部又是一戳,枪头再度刺透兰祉的身体,豫守节的脸上身上,也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她的神情,竟然是无比的沈溺其间,竟然仿佛著魔一般-
〃豫贞莲!比武已经停止,住手!〃天鄞真人还带了三分客套,眼底的肃穆却是威严仿佛雷霆一般-
〃比武结束?!哈哈哈哈-〃豫守节嘲讽的再一次拔出金杖枪头,〃老身本来就不是来参加什麽比武的,老身是来杀人的!〃她下一杖,俨然对准了兰祉的咽喉,一枪下去,纵使神仙也难以相救了-
一切就在眨眼之间,眼见兰祉的喉咙处又要多一个血窟窿,但见豫守节执杖的手蓦然一抖,她整个人竟似虚脱一般的颓然倒地,再细细看去,她的手上已经扎入一根金针,针孔周遭,泛起了一抹淡淡的乌黑-
〃蝎红夫人就是蝎红夫人,即使嫁夫从良夫死守节,也不改杀戮本性呢-〃上官瀛邪自然没有忽略方才聂徵狐暗自发出的那枚金针,却缓缓道来豫守节的来历-
聂徵狐轻轻啐著,身後的人,可真是多嘴-
他怀中的知乐昏昏沈沈,尚不知发生何事,而他身边的殷连城则是深深的看了上官瀛邪一眼,若有所思-
〃你,你竟敢暗算老身。。。。。。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豫守节但觉浑身功力渐渐流逝,浑身软绵无力,说话更是断断续续起来-
〃我麽?〃上官瀛邪貌似无辜的笑著,〃我只是他的侍寝而已!〃
〃龌龊男宠,竟然也敢对老身无礼,看老身如何。。。。。。如何。。。。。。〃她边说著话,边大口大口的吐著鲜血,原本蜡黄的面色此刻变成惨白-
一旁的聂徵狐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漠,〃龌龊?男宠?我的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恶妇可以轻易污言秽语的!怎麽,武功全失的感觉还不够麽?要不要再尝尝七窍流血的味道!〃他言语之间,竟然全部都是对上官瀛邪的维护,也许不知不觉,有什麽已经不单纯了-
豫守节只是仿佛垂死之人般的喘息著,刚才的肆无忌惮收敛三分,嘴上却还是不肯示弱的,〃一对无耻男男!老身诅咒。。。。。。你等不得。。。。。。不得善终!〃
聂徵狐仿佛听到什麽笑话一般大感荒谬的笑了起来,而豫守节双眼蓦的瞪直,汩汩鲜血从她的双耳双眼鼻中口里流出,她中的毒,就叫做七窍全灭-
一旁的殷连城却来回逡巡著身边的聂徵狐和他身後的上官瀛邪,心中霎寒-
(99)
〃聂公子!你屡次对我天山十三莲有所出手,扰乱比武,到底有何居心!〃叶薰一冷肃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尚躺在地上的豫守节,每一步,足下皆留下一个深深的足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示威了…
〃扰乱?〃聂徵狐鄙夷的轻哼著,〃我刚刚救好的人,那个贱妇竟然当成豆腐一般戳开了,我不过给她一点教训而已,就算扰乱比武,你又能拿我怎样!〃
他说得理直气壮,反而让叶薰一无言以对,深深的压制自己的怒气,嘱咐自己不要太早动手,毕竟还不到他和掌门约定好的时机,早出手可能毁了一切计划,如今也只有忍耐了,但见他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坐席上,眼神凌厉-
而在和聂徵狐素不相识的见证们眼中看来,他竟是如此忌惮聂徵狐,不禁对寻魔医重新审视了起来,况且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寻魔医身後的男人,绝非像他自己所说,一个平凡的男宠而已-
天鄞真人见殿上一片血腥,再见身边惠净担忧的神色,想要再求聂徵狐救兰祉一命,他尚未开口,一道身影已经抢在他前面掠了出去-
正是霰仙人,雪堕尘-
聂徵狐静静的看著医者仁心的师傅,一言不发,眼神却是温柔依恋,有师傅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施展医术,那是他对师傅的尊重景仰-
但见雪堕尘以极快的手法点了兰祉几处穴道,顿时他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