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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徐闲舟轻轻地说。
铛——!
铛——!
铛——!
……
钟敲十二下,七月初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这几天有事耽搁了更新。接下来会恢复以前的更新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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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虫画(下) 。。。
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农历七月即为鬼月,七月初一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这一晚,散落在不同地方至阴的九个大穴就会打开,阴间的鬼魂可以通过它们自由出入阳间,享受阳间人为它们准备的贡品,一直持续到七月十五凌晨十二点鬼门关闭为止。
鬼节的活动习俗,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祭祀、做法事和放河灯这三项了。
祭祀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祭鬼魂,一种是祭祖。
鬼月里祭祀的鬼魂有两种,一种是恶鬼,就是非正常死亡的鬼,民间一般称之为枉死鬼。这类鬼怨气最重,人们为了使其不至于出来为祸人间,只得拜祭他们,为他们举行仪式,使他们的魂魄归于尸体和墓穴。
而另外一种,就是所谓的“善鬼”了。这类鬼通常是人们死去的祖宗和亲人。人们认为,与血脉相连的亲人,即使已经变成了鬼魂也不会加害于自己,非但不会,还会在冥冥之中成为本氏族后代的保护力量。因此人们通过仪式招回死去亲人的鬼魂来享用祭品,并祈求鬼魂保佑和降福。祭祀“善鬼”,也就是祭祖了。
祭祖一般在祭祀恶鬼之后开始,各地的习俗都不一样。Z市这一带比较普遍的做法是吃饺饼筒。十个Z市人里有九个是生意人,不论生意大小,商人总是特别相信鬼神之说的。所以,Z市人对祭祖特别上心,祭祖用的饺饼筒也做得十分讲究。饺饼筒类似于春卷,外皮是用麦粉做的,里面包裹着肉片、蛋皮、木耳、豆芽等多种食物。等到点香烛、烧纸钱等仪式结束后,全家人就可以开始食用祭祀用过的酒菜了。
随着时代变迁,Z市市区内已经没有做法事这个习惯了,但农村里往往办得极为隆重。有些村子甚至会请戏班一连唱上半个月,当然,演的都是有关神鬼的大戏。
同样在农村里常见的还有放河灯。很多人相信水是连接着阴间和阳间的纽带,人们用纸扎成各式各样的彩灯放进河里,让他们顺流而下,希望这些小小的光亮能将阳间的思念带给去往了阴间的人。
除此之外,无论城市农村,人们都会在街道上摆上一些香烛和食物,食物多为饭团和香糕,每隔百米便会有一处。这种做法叫做“施食”,是为了让游荡在街头的孤魂野鬼能填饱肚子,不至害人。
七月初一一大早,徐闲舟便忙开了。准备香烛、做饺饼筒、扎花灯……忙得不可开交。
上午九点,秦子觉准时下楼,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被徐闲舟拉去帮忙了。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徐闲舟扎好的彩灯上画上图案。按照徐闲舟的说法,不同的图案代表了不同的愿望,有传达思念的,也有祈求保佑的。在他画好之后,徐闲舟还会在灯上写上一些名字。等到杨叶起床的时候,徐闲舟将这项工作交给了他,自己抄经文去了。
杨叶觉得自己一整个上午都在忙,但是要问他具体忙了些什么,他又答不上来。昨天在这间小铺子里待到很晚,于是被徐闲舟留了下来。这一整个晚上脚步声不断,吓得他不敢睡,好不容易睡了几个小时,这才刚起又被徐闲舟支使得团团转。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杨叶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秦先生,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瞅准了一个空挡,杨叶来到秦子觉身边问。
“问他。”秦子觉头也不抬,往徐闲舟的方向指去。
杨叶看着正在做最后整理得徐闲舟,心里有些犹豫——徐闲舟这个人,在Z市富人圈里很有名气。他为很多大老板看过风水,只要是他出手摆的招财阵,没有一个不是赚大钱的。但是,也有很多与他有过来往的人离奇暴毙。关于他的传言太多,但不管怎么说,杨叶是不大愿意跟这个人扯上关系的。
这时徐闲舟倒是先过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问他:“有车吗?”
杨叶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送我去几个地方吧。”说完将纸箱推给他,自己抱起了另一个,率先出了门。
杨叶觉得非常不妙,按理说他的年龄比徐闲舟大,又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在气势上输给徐闲舟。但事实是只要徐闲舟发话,他就会不由自主地乖乖听话,好像他在对方面前无端端地矮了一截似的。
打开车门,徐闲舟一幅全然当他是司机的样子,抱着大箱子坐进了后座。杨叶摸了摸鼻子,认命地发动汽车。
原来徐闲舟这是要往各个“客户”那里送经文和彩灯去,行至半路,他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可以听见一些奇怪的谈话声?”
杨叶一惊,差点握不住方向盘,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有些奇怪。”
“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人?”
“……是。”
“恩。你应该知道,那些声音来自哪里。”
杨叶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身去,神情激动地说:“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徐闲舟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发问:“一只耳朵,还是两只?”
“两只。两只都能听见。”杨叶崩溃了似地扒拉着头发,“而且越来越清楚。”
“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我养父去世之后!”杨叶捂着脸大叫。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车厢里没有任何声音,杨叶缓缓平静了情绪,重新发动汽车。
回去的路上,徐闲舟说:“哦。”
哦。
是什么意思?是仅仅表示他知道了,还是他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亦或是,他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杨叶心里头有千百个问号,嘴上却是一句都没敢提。
下车的时候,徐闲舟说:“这几天住这儿吧。”
杨叶正要拒绝,他又说:“马上就有答案了。”
为了他这一句话杨叶留了下来。忐忑不安地一直从初一等到初六晚上十一点。徐闲舟什么动作都没有,秦子觉也没什么特别表示,照常吃饭洗澡画画。
临近十二点,杨叶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到底还要等多久?”
徐闲舟看了看铺子里的老式落地钟,说:“十五分钟。”还有十五分钟就是农历七月初七了,这是新亡人重返阳间的日子。所谓新亡人,就是去世不到三年的鬼。他在等一只鬼,他相信它能给他答案。至少,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这十五分钟对杨叶来说异常难捱,等到零点的钟声终于响起,他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铛!铛!铛!
浑厚的钟声回响在小铺子里,内堂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叶仔细地听着,似乎有一群“人”,排着队,不紧不慢地向店门口的方向走去。那声音死气沉沉,听得他头皮发麻。
铺子门口挂着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徐闲舟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不停地摆弄着。他坐的位置离门槛很近,几分钟后,他停止了摆弄,伸手在大门正中一抓,然后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绳子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绳子的另一头悬在半空中,徐闲舟开始慢慢地收拢红绳。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凭空拉出了一个小男孩!而红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这个男孩的手腕上!
男孩脸色惨白,一对眼眸黝黑黝黑的,竟是没有眼白,和怪虫身上的那张人脸一模一样。杨叶悄悄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秦子觉一言不发,手上的画笔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似乎并不怎么关注这事。
男孩的表情很呆滞,木偶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徐闲舟拿起一只白色怪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男孩的脸色渐渐有了变化。他的眼神是贪婪的,像是一个即将饿死的人看着一顿丰富的美食。
徐闲舟满意地收回手,说:“交易。”
男孩顿了一会儿,然后及其缓慢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