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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看着那身红衣,隐约记得那似乎是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那身妖艳的衣裳,叶陌芊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走进了大殿,站在中央。
国君跟着她走进大殿,看见叶陌芊张开双臂,身子一转,大红的衣裳和乌黑披散的长发扬起。
他想起这是她创的舞蹈,曾经他有一首曲子为她伴奏。
可惜似水流年,那场景现在被埋在回忆的最深处。
曾经有着古琴的伴奏,舞看起来柔美舒畅,可没了这古琴的声音,却有些孤寂的味道。
叶陌芊抬眼看见卓君的眼睛。她想起他曾经带她去看过的那个海,蓝的炫目的海,确实深不可测的。就像她从来都看不透的那双眸子。
她突然笑了,笑的灿烂,就像是孩子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那样。
众人还沉浸在这舞中,只听见一声叹息随着衣角飘起。
“杀了我。”
只是一瞬间的事,原本还与叶陌芊相距甚远的虞君瞬间出现在她的身旁,修长的手指一点她的额头。
叶陌芊觉得头有些沉,确是从未有过的清醒,过去的一切在眼前走过,父王的疼爱,人们的赞美。还有那个晚上,他温柔的双眼。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又何须岁岁年年的哀怨。
所有人呆滞的看着皇后倒在地上,半晌,国君第一个回过神,怒喝道:“给我抓住他!”
叶涟不知所措的看着虞君,虞君不是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一手抓在他的肩上,向后踏了两步。到了国君身旁。
国君只觉得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冷至心底:“真可怜。你第一个反应是抓住我,而不是她如何。”
国君慌忙回头,只看见虞君已经退出了大殿,侍卫们蜂拥而上,却碰不到一个衣角。
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奢华冰冷的皇宫,没有人拦得住他们。当侍卫们感到回盈堂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六
“虞公子,”叶涟整理完小木屋,对悠哉看着书的虞君道,“据说西壤的国君又开仓放粮,祭奠死去的皇后。”
虞君依旧看着书,淡淡道:“与我何干?”
他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零碎的洒在地上,看不清他毫无波澜的脸庞。
第三章
一
虞君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觉得这湖边的杨柳确实美。微风一吹柳条摇摆,似是舞蹈般柔美动人。
凌渊见虞君一直盯着那杨柳,便去旁边找了家正对着湖的客栈住下,他们并不缺钱,虽然凌渊一直好奇虞君的银子是怎么来的,但他也不问。
那几日他们很悠闲,虞君在湖边看杨柳,逗鱼儿,凌渊就站在旁边看他或者练剑,有时还能得到虞君的两三句指点。
“阿渊,”有一日虞君望向窗外,道:“我们过两天就走吧。”
凌渊正擦拭着剑,有些奇怪的问:“陛下?”
“这湖看这么多天也有些腻味,”虞君微微眯起眸子,“我们继续往南走吧。”
凌渊放下宝剑,坐在虞君的身旁望着他,“南边有什么?”
虞君歪了歪脑袋,弯出浅浅的笑容,带着丝怀念:“海,很美的海。”
凌渊点点头,心中也升起了股向往。
虞君又望向杨柳,轻声道:“只可惜那儿看不到这样的杨柳。”
凌渊若有所思,没有应话。
第二日虞君看见凌渊拿了纸和笔,描摹起湖边的杨柳。
“这是……”虞君俯下身专注的看着画。
“画在纸上,陛下就能带走了。”凌渊继续画着,“虽然比不上这真正的杨柳,但总能让陛下想起来。”
虞君盯着画,看着凌渊一笔一笔的描出柳枝。待最后一笔描好,虞君将画放在桌上,对照着杨柳,眸子渐渐的亮了。
凌渊的眼中带上了些宠溺,又拿了张纸道:“陛下要试试么?”
虞君摇头道:“我不会。”
凌渊有些惊讶,问道:“陛下会写字么?”
虞君再次摇头。有些窘迫道:“我刚来时,有自己学了些,读和认还是会的,写就……”
凌渊想了想道:“陛下想学么?”
虞君抬头看他,说:“你教我?”
“那就先学陛下的名字吧。”凌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君”。
凌渊的字不张扬拖沓,看上去十分干净舒服,却又可以看出那份刚劲。
虞君学着他的样子拿笔,凌渊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
鼻息洒在虞君白皙的脖颈上,使得他的耳朵有些红,眼睛却是亮的,包裹着他的那只手上有着习武人特有的茧,让他十分安心。
凌渊带着他划下那个“君”字,闻见虞君身上干净的味道,有些失神。
若能永远这样相互握着对方的手,那该有多好。
二
这几日天空蔚蓝,阳光并不刺眼懒懒的洒在地上。
叶涟收拾好了屋子,伸了个懒腰。
他们到这儿已经一个月了,那时虞君告诉他要把所有的行李都带上叶涟还有些不解,现在看来,虞君或许早就料到那次凶多吉少。
他们没有回回盈堂,直接来到西壤的邻国莫协,这也是叶陌芊的故乡。
虞君带着他来到这儿就在这木屋住下了,初到时木屋里蒙了层厚厚的灰,里面却是一应俱全,叶涟想兴许是虞君曾经住过。
他们住在这给一些父老乡亲们看病,都是些淳朴的百姓,日子过得倒是清闲快活。
虞君从房间里出来,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衣,绑了条白色的腰带,黑发还是用白带子挽成了马尾。他喝了放在桌上的白粥,又转身回房。
叶涟有些发怔的望着虞君略显单薄的背影,想起那日他悠然的走出皇宫,冷静的叫人害怕。
叶涟对着已经关上的木门又愣了会儿,突然拍了下脑袋。
管他呢。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这个小镇并不是非常富裕,以前人们看病都要去很远的地方,虞君的到来很受百姓们的欢迎。
虞君将宣纸铺平,回想着那年杨柳的样子。
平静的湖面,嬉戏的鱼群,随风飘摆的杨柳,他看着画上还没描全的柳枝,拿出那幅被他保存完好的画仔细的看着。
“果然,”虞君语气无奈,单手撑着下颚,“还是比不过你。”
虽然话是这么说,那眼角却是带笑的。
这时,叶涟推门进屋,道:“虞公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凌将军的人。”
虞君将画收好,起身。
凌将军,说起来,很久以前似乎见过一个凌将军。
凌将军原名凌肃玄,立下无数战功,现在到这个小镇来,据说是养病的。
“我们才来这儿一个月,凌将军已经在这住了三个月了。”叶涟边走边唠叨,“这病怕是国都的大夫都治不了才跑到这儿来,这里刚好清净。”他有些担忧道:“虞公子能治好么?”
“那也得看他想不想治。”虞君依旧那副清冷的样子,跟着前方的仆从。
虞君跨进门槛时凌将军已经坐在大厅中央了,身旁站着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是他的孙子。
凌将军两鬓白发,很有威严。
“爷爷,这是镇上的大夫,隔壁的王大妈说这大夫很厉害,不妨让他看看。”少年哼了声,“那些庸医,说我爷爷的病治不了,还御医呢!都没什么用!”
“他们可尽力了,”凌将军倒是没什么在意,“我这病啊,都拖了这么久,原本能治现在也治不好了。这人,总得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他望向大门,目光中带着些感慨,“还记得爷爷告诉你的那个天才么?有人曾预言他能够将凌家带往一个更高的地方,可惜在那任凌家家主过世后第三天,那位天才便消失了。比起他,我还活了这么久了呢。”
“爷爷别说着丧气话,让这大夫看看,兴许他能治呢?这奇人高手不一般都是隐于市的么?”
“病入膏肓。”虞君在旁听了会儿,开口道,“确实是治不了。”
“你胡说!”少年急得脸涨得通红,他转过身对着将军道:“爷爷别听他的!他跟那些庸医是一样的!”
“若是别人讲的我还不信,”将军从座位上站起,拄着拐杖走到虞君的面前,道:“可他说的,却不能不信。”
他伸出手,对虞君说:“好久不见。”
虞君握住他的手,想起上次这双手还沾满着鲜血。
“真厉害,”凌将军看着他的脸,“我上次见你是六十年前。”
叶涟和那少年都倒吸口气。
虞君松开手。
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