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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之道,江瑞原慢慢安心下来听他说话。
「何先生,你真热心。」
「嘿,大家都嘛这样讲啦。」何平现在说的大家,有一半以上不是人。何平留意到江瑞原频频瞟着往上的楼梯,忍不住问:「你这么怕老鼠啊,要不然我找看看屋里有没有防鼠的药。」
「……怕。」他怕的其实并非老鼠,而是某种不是老鼠的存在,足以勾起他恐惧的东西。
「我想你可以先挑间干净的房睡,我记得公寓还有一、两间没租人的。」
「是啊。没办法只好先这样了。我就不吵你,何先生你早点休息。」
江瑞原说完径自搭电梯上楼,何平不解的望着,因为印象里房东先生从不搭电梯,据其他邻居的八卦所示,房东先生幼年就是被父母遗弃在电梯里。
「咦?」阖上的电梯门刷过一道白烟,何平低头看,有黑气正自江瑞原走过的路线散开,他比了几招掌式拍开它们,担忧低喃:「看来房东最近可能会有厄,刑玖夜上不来阳界,我应付还能处理吧?」
第五章 执着之死
逃离暗房的江瑞原,翌日中午才在空屋睡醒,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撒入,可以看到空气中飞扬的细小浮尘。他叹气,拿着钥匙回家。
一切跟前晚一样,不过白昼时屋里较亮,但仍不足以看清角落。江瑞原把灯全打亮,窗帘拉开,打算尽速清理干净,免得他住起来疑神疑鬼。
随着播放的音乐进行扫除,江瑞原振作心情,最后清出一堆旧书报,将它们捆好放门边,要回收的报刊书籍多得像座小山。
「呼,告一段落。」江瑞原满意的看着屋里变干净,然而低头看发现拖鞋下踩了一堆落发,发丝缠卷延伸至地毯下面。
「奇怪,我刚才把地毯卷起来用吸尘器吸过的,怎么回事。」江瑞原掀开地毯一角,发现底下满满都是头发,他一脸惊疑的拈出其中一撮,随便一根发丝都长有三、四十公分,但他家没住过黑长发的女人呀。
压抑害怕作恶的情绪,江瑞原硬着头皮再清一次地毯,忙碌间手肘好像碰掉了玄关柜子上的东西,他反射性蹲低把手伸进柜子与墙面间的窄缝。
狭暗的空隙里,他摸索着掉落的物品,却惊见一只锈绿色的断手从刚才要回收的书报里伸出来。
「赫——呼、呼……呼……」江瑞原吓得往后跌,撞到头都不知道痛,定睛看才发现书报上的不是手,而是拿来绑书的碎布条。
奶奶是个节俭的人,就算布屑都会收集拿来当填充物,做娃娃给他。小时候他喜欢抱奶奶做的布偶睡觉,不过布偶们现在被收到储藏室尘封了。
回忆往事的空档,何平按了门铃来访,江瑞原急忙开门,何平看到他便亲切的笑说:「我拿昨天说要帮你找的东西给你。你在打扫家里啊?老鼠真的很讨厌,我瞭、我瞭。」
「麻烦你了,真的不好意思,谢谢你特地帮我找这些。」江瑞原接过东西,笑着邀请他进门:「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我刚清完客厅,进来坐呀。这袋我要给你多少?」
「不用给我啦。没关系,当交个朋友嘛。我们年纪好像差不多,之前没啥机会跟你聊天,你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现在还好。」江瑞原不知该从何聊起,担心说得太多,又怕寡言而显得冷淡。
「有问题再来找我,应该是赶得走老鼠的,我不打搅你啰。慢忙。」
「喔……」江瑞原看他打算离开,心里被寂寞咬了口。「何先生,我想请你帮我看点东西。」
何平走到楼梯口,回头睐向他,想也不想笑应:「OK啊。」
暗房里,江瑞原跟何平并肩站着,何平浏览他的作品赞叹道:「真没想到你家有暗房哦。感觉好专业,我对这些都不懂耶。啊,我对面那个女人也玩摄影,她最爱潜水拍照,改天你们可以交流。」
「潜水摄影,听起来好厉害。」
「哦,嘿嘿嘿。帅吧。」有些朋友是可以拿来炫耀的,比方说朱莉娜这种。
何平忽然敛起笑容,无辜的眼睛打量四周,视线最后落到那几张瀑布吊桥的照片。
「何先生,你怎么了?」
「可能是我神经质,我觉得好像还有别人在看我们。」
江瑞原脸色有些僵,何平赶紧道歉说:「呃,抱歉,抱歉,我大概是不习惯待太久暗室啦。你不要不高兴。」
「没有,我怕你不高兴。」
何平轻蹙着眉心笑说:「不会啊。头一回见识这些,很新鲜有趣。瀑布也很漂亮,这是新的照片?」
江瑞原应声,用笑掩饰心里的不舒服,嗓音微涩的回答:「半年前拍的。」
「是噢。」何平忽然凑近照片细细的观察,那举动令江瑞原莫名紧张,过了好久,何平很认真的回头表示:「真的很漂亮,可惜是黑白照。」
「你喜欢的话,我洗彩色的给你?」
何平眼睛一亮,欢喜大叫:「真的?哇赛,房东先生,你人好好哦。」
「当作回礼,没什么的。」
他们讨论起来,回客厅又坐了会儿,两人聊得很尽兴,但何平开始觉得尾椎窜上一股诡异凉意,腰椎仿佛被掐按得渗出一阵酸麻,甚至有点反胃。
何平打住话题,尴尬的笑说:「抱歉,我好像吃坏肚子,先回家休息了。改天遇到再聊。」
江瑞原担心道:「那你快回去,有药吃吗?」
「有有有,我有肠胃药。」
江瑞原送何平出门口,一脸寂寞的看着他下楼,双眼失神的喃念着:「又留不住呀。」
何平回家发现有点古怪,刚才一离开房东家,所有不舒服的症状即刻消失,他拍拍自己脸颊,以为自己去冒犯到人家祖先灵,没再深想。
保险起见,何平还是服了点肠胃药,他握着玻璃杯靠在冰箱前,忽然变得很失落。
「欸,玖夜,你没事吧?快来找我呀。」尽管壹玖那边的消息说刑玖夜在阴间养伤,但见不到面还是会胡思乱想。
没了刑玖夜,何平觉得生活应该只是回到之前那样,可是没有他突然冒出来骂他一句蠢蛋叫他工作,竟然会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间,他竟依赖起鬼术士了。错,是本来就很依赖,好像一开始能靠的也只有他吧。
何平并不想因此荒废生活,他照样接工作、写故事,跟朱莉娜抬杠、和吴铭去海产店吃东西喝酒。再加上这些日子跟江瑞原走得很近,打发掉不少寂寞,就差没机会把他介绍给吴铭他们,因为他觉得江瑞原的生活过得比他还单调。
秋老虎离开,天气慢慢变凉。何平开始埋首写稿,有时一周不出门都很正常,要不是江瑞原偶尔来拜访,他可能没机会跟人聊上几句。
何平顶着变回鸟窝的乱发开门,他尴尬的打招呼:「江先生,是你啊。」还以为是对面的女魔头咧,害他这副样子见人。
江瑞原微笑,把东西递给他说:「这是上次洗的照片,还有进口的肠胃药,送你的。」
「谢谢啦,老是收你东西,金歹势。」
「何平,你有没有常去的理发店,改天一起去,我知道有间店不错。」
终于结束交谈,何平提着礼物靠在门板上吁气。最近他发现每次出门都会遇上江瑞原,去超商缴费、拿书、买东西、影印,都会碰巧跟房东打照面。
如果是因为便利超商很便利又离得近,那也没什么奇怪,他也常遇到朱莉娜跟程巧璇。但有时刻意去远一些的量贩店补充食物饮料,也会在对街或附近发现江瑞原的身影。
何平看着手里的东西苦笑,有些困扰。「这不仅仅是依赖或欣赏了吧。」
他不认为自己有哪点会被房东欣赏,江瑞原说喜欢随和的人,但他自认随便,倒是他对江瑞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瑞原的殷勤跟不自然的「巧遇」都让何平感到压迫感,令人窒息的关注,令何平想起讨厌的往事。
他不是没被跟踪过,大学系花就做过这种事,但没人相信系花会这样,何平只能自认衰小被误会跟排挤,因而他在系上的朋友不多。
傍晚,何平和吴铭吃完小吃,买了几件牛仔裤,临时推掉吴铭去热炒店的提议,拉着吴铭陪自己走回家。何平不想告诉吴铭要人陪的原因,因为吴铭会笑他一辈子。何平悲哀的体会到被男人跟踪是件多有压力的事,想摊牌又没那个胆。
终于到家门口,何平拉着吴铭的包包问:「要不要进来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