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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胆小鬼,唯独色胆包天,哼哼。
就算刑玖夜生气他也不怕,如果被怀疑性向然后遭鬼鄙视,大不了他以报复为名,打死不认就行啦!然而出乎意料,刑玖夜非但没吓到,还别有深意的注视他,俊眸里浮现暧昧笑意。
「笑屁!」何平恼羞成怒。
「蠢蛋。」刑玖夜叹道,然后含住他欲言又止的嘴巴。他不爱自欺欺人,何平确实让他开心,让他开始想摆脱「孤独一人来去自如」的状态。麻烦是挺麻烦,但喜欢就喜欢上了。
蠢蛋。刑玖夜心里默念何平的名字,将何平轻压在病床上亲吻。何平茫然无措望着刑玖夜,那副呆样让他很愉快。
何平尴尬瞪他,房内的沉默让他无所遁逃,他眼神飘到电视萤幕上,讷讷问:「你这个是不是叫以牙还牙?」
刑玖夜笑意更深,整个欺在他身上貌似闲谈般说:「原来你还想要牙齿,舌头要不要也来。」
「我不是你生前花钱就能玩弄的男人!」
刑玖夜停下动作,严肃表示:「我没那么看过你。我没喊过别人蠢蛋,你这个……笨到无药可救的……」他有点气恼,凭什么非得要解释这么多,但他不喜欢何平误解。他俯首对何平进行更深的缠吮掠夺,就差没将他灵魂吸出来。
何平感受到他恼怒,却也体会到不时压抑动作的温柔。刑玖夜的温柔不是非要轻声细语,也不是非得甜言蜜语,而且他不自知,并极为生硬。不过没关系,何平放松的承受他的缠吻,想着:「没关系,我知道就好。」
刑玖夜生前无爱,因为不识,他根本不懂那种温暖的感觉,并认为那是比钱财、权势、名声还要缥缈的东西。也因此,当时他能执着的唯有贪。
「唔……唔、嗯,停一下……」何平被吻得快喘不过气,刑玖夜退开来,表情有些懊恼。
「我不是想勉强你。」刑玖夜僵硬的解释。
「嗯,我知道。」
「下次不会。」刑玖夜一脸阴郁的走开,打算暂时逃避。
「玖夜。」何平的呼唤让他顿在原地。「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天天来,好不好?」
「……」
「晚上来好不好?」
「看情况。」
「秋台很恐怖,你陪我睡啦。像上次那样。」
刑玖夜回首,用一种纳闷的表情瞟他,没什么回应就消失不见了。
何平吐了长长一口气,两手盖住整张脸,闷声喃喃:「要死了,我太失控了!他该不会以为我想趁机压他吧,还是觉得我脑子有病啊?可是,是他先跟我喇舌耶!尬的,我要升天去了……」
他揉揉眼,拉起被子盖脸,闷声喃道:「我不是没想过要挣扎。但我好像不是那么想挣扎。」
刑玖夜其实还在病房门口,用无形的姿态聆听房内动静,他知道何平不讨厌自己,只是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人鬼殊途。就算他们有所发展,又能有多长久?
将来一起轮回而忘却彼此也就算了。然而刑玖夜办不到,他是与轮回无缘的恶鬼,不得超生,他不介意自己一直惦着何平,可是他不喜欢被何平遗忘,光是稍微想象都觉得有点难受。
「平,你现在要好好记着我,我会让你开心。」刑玖夜极其认真,却毫无自觉的表露温柔。
当晚,何平将稿子重新修整后寄给编辑,笔电搁桌上,躺着看窗外来来去去的幽魂。他们通常是白或黑,看不出形体,他不太懂为什么刑玖夜会这样不像鬼,不像外面他们一样模糊飘动。
鬼跟人同样越活越精,很多鬼在现身或捉弄人时能让人感受到真实异样,从视觉、触觉、嗅觉等等。和道术原理其实很像,无论哪个门派多是障眼法,信者成真,当人信了魔障,魔障自然就变成真正存在的东西了。
成就魔或道或佛的并非别的,即是人心。
何平以前为了写文也爱找一堆研究资料看,这些原理很快就能吸收明白,简单讲,精神力够坚强的话,足以支撑自我世界。
或许刑玖夜的潜意识极度渴望存在,所以即便做鬼,也非常有存在感,让人不得不意识到他。
台风来的第一晚据说会停滞在南部,外面滂沱大雨,何平想起在木屋时的感觉,不安躲往被里。对他人描述得再详细,别人也难感同身受,唯有当事者才晓得那些惊恐无助。
「吵死了。不要再吵了。」何平抓着被子抱怨刮风的声音,他从小就讨厌台风,那声音像鬼哭,吹得人内心发毛,睡不安稳。
夜间十一点多,刑玖夜现身病房,看到何平头侧着一边平躺,浏海汗湿的贴在额头跟颊边,像在害怕。他为了不吓着他,站在稍远的沙发那里轻喊:「平。」
何平听见耳熟的声音,把被子拉下脸欣然喊他:「玖夜。我好想睡,可是睡不着。」
刑玖夜这次不穿西装,而是衬衫搭了件针织背心,一派轻松的凑近。他拂顺他浏海,瞄了眼窗外,然后将何平往床的一边小心挪动。何平好奇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掀了被子躺到他身边。
「好挤。」何平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随即瞄向刑玖夜,这鬼竟然面无愠色,也不像以往露出「何仔平你找死」的眼神。
「这样呢?」他试着侧身面对他。
何平尴尬赧笑,自动往外挪,因为动作吃力而皱眉咬唇。刑玖夜不让他再往外,伸臂把他往怀里捞。
「其实没那么挤。你瘦好多。」
「还好啦。」何平吸了吸鼻子,紧张之下小动作开始变多,吸完鼻子揉揉眼,然后闭眼休息。他不敢看刑玖夜,很想看,但不敢。
几年没有过这种白烂又愚蠢的心情,何平别扭起来,可是他发现刑玖夜没有心跳呼吸,也没有温度,只是躺在旁边,却令他安心。
「要不要我碰碰你?」刑玖夜问。
何平睁眼望着他:「什么啦。」
「我想要你的伤快点好,尽早出院。」
「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阵子。而且台风耶,这两三天我不可能离开医院。」
「平,我想吻你。」单刀直入才是他的作风,既然已经认定就没什么好犹豫。
「吭、哈哈……」何平干笑。忽然提这种要求是要他怎么回答!难道说:「好啊,尽管来。」还是「有胆放马过来。」又或者「老爷、不要,太太……」靠夭,这种奥梗用了会污辱他写作尊严。
刑玖夜没有丝毫不耐,他有得是时间,倒是何平很意外他这么规矩斯文。陷入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时,反应跟智能果然都会自动开根号,何平默默分析,问他:「为什么?」
他眨动眼睫,一手轻放在他胸口,好像在哄小孩那样拍抚着,淡淡低语:「不想要就算了。」
何平仰视天花板,唇角不禁浮现笑意,他动了动手指,回抱胸前那只手臂说:「我没有不想,但我想听你说原因。」
「因为欲望。」
「欲、欲望?」何平荒唐失笑:「那你不会去找别的对象啊。」
「可是我只想吻你。」
「是吗?」
「算了。你好烦,问个没完。」刑玖夜轻拍他额头充作抱怨,径自闭眼假寐。
何平皱眉不肯睡,外面风雨委实吓人,但他满脑子都在思考该怎样和鬼术士攻防。
「玖夜,我以后变老变丑变胖,你还想吻我吗?」
鬼术士稍微掀开眼皮睨他,低哑磁性的嗓音说:「如果那时我对你还有欲望,我当然会吻你。」
「没得妥协的执着啊。」
「嗯。」
「你谈恋爱都这么讲求效率?」
刑玖夜移动被他抱住的手,指腹暧昧的碰触他唇瓣,问:「不勉强?」
「不会。你原本就喜欢男人喔?我原本不是,所以……说挣扎不是没有。」但他妥协得很快,面对自己时没必要不干脆。
「我没谈过恋爱,这样叫做有效率?」
何平的唇被碰了下,他讶异的盯着刑玖夜,失笑:「你不是和很多人走在一起过,居然没谈过恋爱,骗谁啊。」
「那些单纯是游戏。男男女女间的游戏,这样子平淡的还是第一次。」
何平眯眼,掀嘴皮说:「你意思是跟我谈恋爱很平淡,很无聊,我没勉强你,反正男的跟男的碰一下嘴唇也不吃亏,你──」
「安静点。」刑玖夜捏住他聒噪的嘴唇,好笑的讲:「我没说平淡不好,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想玩弄你。」
他是认真的,不搞那些花样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