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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倾城有些不自在,鹰取烈赶紧移开目光,又喝了口闷酒。
“吃饱了么?”鹰取烈怕倾城真的把他的话当了真吃下一桌子饭菜,赶紧问。如果把这一桌子饭菜都吃下去,肯定会把胃撑爆。可看倾城的意思,大有为了完成任务视撑死如归的果决。
倾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饱得不能再饱了,可桌子上的饭菜连四分之一都没吃完,倾城不敢不完成爸爸给的任务。
“吃饱了还吃,你是呆还是傻啊?”鹰取烈佯怒道,实则是和倾城打趣。
倾城不知道鹰取烈也会佯怒,更不知道鹰取烈也会和他打趣,以为爸爸是嫌弃他没用。黯然的垂下了头,手中的筷子却是攥得很紧。
为了挡住脖子上的伤,倾城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可低头的时候,脖子上的绷带还是露了一截出来。鹰取烈一眼就注意到了绷带上渗出的血迹。
“焰儿。”鹰取烈想问倾城的脖子怎么受伤的,情急之下,一句焰儿脱口而出。可就在他还没说出后面的话时,倾城手里的筷子就啪啦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鹰取烈随着愣了一下。
只见倾城的胳膊连带手都抖得很厉害。突然,倾城身子一动,被玻璃碎片割破的膝盖重重磕在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倾城跪在地上,比任何时候都恭敬虔诚。
“大帝,倾城绝对没有任何逾越之心和非分之想。”
倾城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这样试探他,难道是因为之前鹰取风救了他的缘故所以才让爸爸怀疑了?可他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期待,到底要怎么做爸爸才会放下戒心,相信他一次呢。倾城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66、六五
看着跪在地上,无比恭敬却又战战兢兢跪的倾城,鹰取烈呆愣了一下,好久才回过神来,知道倾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鹰取烈内心顿时五味陈杂,百感交集,傲啸在林间的清风吹拂着鹰取烈的鬓发,鹰取烈觉不到一丝清爽,只觉得心里压抑酸楚得难受。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把儿子的心碾成了灰,儿子对自己除了畏惧真的连一点期待都没有了么?
鹰取烈不信。蹲下扶住倾城的肩,鹰取烈用手轻轻捧起了倾城的脸。
感受到鹰取烈手掌心的温暖时,倾城的心忽的慢了一拍。不过马上,他就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期待,别作梦了,不许做梦,爸爸只是在试探你。可是倾城还是很高兴,哪怕是试探,他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惊喜和高兴,爸爸从来没碰过他,这是第一次愿意碰他的脸,尽管他知道鹰取烈这样做只是出于试探和警惕,但倾城还是高兴得不行,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了。
可他不得不压抑这种高兴的心情,他不敢让鹰取烈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期待。他知道爸爸如果看到他眼睛里的期待,哪怕只有一毫厘,爸爸也会愤怒的。
倾城浑身颤抖,眼神飘忽不定,眼底涌起一丝水色。
“焰儿,爸爸……”话哽在喉头,鹰取烈哽咽着。看着倾城美丽的眼睛,他疯狂的在里面寻找捕捉儿子对他可能还残留着的一丝一毫的期待。可让他痛苦的是,倾城听到他说的话,身子剧烈一颤,猛的从他的手里挣脱开,跪着往后退了三步。
“大帝!倾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请您相信倾城。”倾城跪在地上,膝盖的伤还流着血,地面满是血痕。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用这种话试探他,用他最渴望最受不了的话来试探他,他快受不了了,他怕自己会哭出来。
“请您相信倾城。”倾城不敢要求鹰取烈不要再试探他,只能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请求,请求鹰取烈相信自己。
鹰取烈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一个劲儿往后退的倾城,鹰取烈眼中的惊讶渐渐转变成怆然,最后化成一股无法解开的痛疚和悲伤。耳边回荡着倾城低声下气的请求声,鹰取烈失神,眼前一黑,手掌按在了地上,撑住身子。
“啊!大帝!”倾城只是低着头,这会儿突然见鹰取烈的手按在了满地的碎玻璃上,惊呼出了声。鲜血从鹰取烈的手掌下漫出,倾城蹭蹭蹭的往前跪行了几步,捧起鹰取烈的手,见手心被血水染红,倾城的心像被人揉抓着一样痛。
“药箱,我去拿药箱,您等一等,我去取药箱。”倾城慌张的说着,忙不迭的起身,却被鹰取烈一掌按住。鹰取烈想让倾城看着自己,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倾城颤抖的手中甩出。
倾城被鹰取烈的动作惊了一下,抬起头时,正好看见鹰取烈阴沉的目光,倾城的心咯噔一沉。
“对不起,都是属下的错,请大帝狠狠责罚属下,请大帝息怒。”倾城知道是自己摔碎的玻璃伤到了爸爸的手,自己真是罪不可恕。爸爸生自己的气,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是自己从来没让爸爸高兴过,自己真是个不孝子。
“不许再喊我大帝,不许再自称属下。”鹰取烈鼻尖发酸。
倾城诧异,难道爸爸要像上次那样赶他走,不许他再留在身边做奴隶。不,不要。倾城摇头,几乎是含着眼泪哀求道:“属下知错,您要怎么打罚属下都愿意,属下这就去领罚。让他们打到您满意为止,属下这就去,请您息怒。”
打到我满意为止?鼻尖的酸涩感逐渐弥漫到眼角,鹰取烈眼中有波光闪动。“你想死在刑堂里么?你不怕疼么?”
“倾城的命是您的。倾城不怕疼,求您别再生气了。”倾城没想到自己竟会把爸爸气得连声音都如此颤抖。倾城迅速的跪到那些碎玻璃上,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才能让鹰取烈消消气。
鹰取烈攥紧拳头,血水从拳心如线般滴落。
“倾城为您包扎好不好?让倾城为您包扎吧。”见不得鹰取烈流一点血,见到鹰取烈流血,倾城心里比自己挨打受罚血都流尽了还难受,倾城小心翼翼的问,见鹰取烈不说话,倾城不敢抬头去看鹰取烈,只得说:“您不想让我碰您我会躲得远远的,那求您让我去请医生来,我这就去刑堂受罚。”说完,倾城就跪着往外走。
“焰儿帮爸爸包扎吧。”说着,鹰取烈抬手拽住倾城的胳膊。
倾城见鹰取烈同意包扎了,赶紧跑去拿药箱。也不管鹰取烈刚刚的话是不是在试探他了,总之,他要先为爸爸止血包扎,没有任何事是比鹰取烈更重要的了,什么试探,都先扔到一边再说吧。
为鹰取烈包扎的过程中,倾城的眼角一直是红红的,他真的不是故意害爸爸受伤的,他不知道要怎么道歉鹰取烈才会原谅他,也许不会原谅他,他不敢奢求任何原谅,总之,希望爸爸可以不再生气,只要不这么生气就好了。
“焰儿。”鹰取烈看着倾城脖子上红红的绷带,刚要说话,就见听到这个称呼的倾城脸色煞白。鹰取烈顿住话锋,竟不敢再往下说。如今,难道这个称呼只会伤害儿子么。
“倾城。”鹰取烈难以置信般的换了称呼。倾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可鹰取烈的脸色却瞬间变了颜色。见鹰取烈抬手捂胸,倾城吓得赶紧抬头去看。
“大帝,大帝,您怎么了?”倾城发现鹰取烈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甚至看到鹰取烈眼中水雾蒙蒙。“对不起,都怪属下,都是属下不好。属下该死,属下不懂事,属下该死。”倾城不停的道歉,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把爸爸气成这样,见鹰取烈这样,倾城自责心疼得六神无主。
鹰取烈真的很想把倾城拉进怀里,好好安慰这个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的儿子,可是当他看到倾城高贵英俊的脸上那种深切的不安和自责时,他又压抑住了自己想紧紧抱住儿子的冲动,他不敢了,他担心强行抱住儿子会把惊慌不安的儿子吓晕过去。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温柔对倾城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儿子早就已经失去了对可能得到父爱的任何期待和自信,鹰取烈不知所措的看着不住道歉的倾城,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儿子相信他也是可以再次得到父爱的呢。鹰取烈害怕他和倾城一辈子都只能这样相处。
白千秋和鹰取风谈完话,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看到天河还在屋角跪着。他不知道鹰取风为什么让自己认这个孩子当义子,不好驳鹰取风的面子,所以他就认了天河这个义子,权当是补偿心里的那份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