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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走...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不要...”
渊歧看着那白衣冷漠的人儿,一步步后退,待落下云头,也不腾云驾雾,身子直直坠向下界,那决绝的孤注一掷刚烈如斯。
凤无邪眸光一变,狠狠打开肃容伸过来的手,转身向凤宫的方向走去。
“无邪!”肃容追了上去,只觉得心中愧疚无比。
“无邪,我去玄奇仙翁那里为你求药。”
“不必。”
“我现在便向白帝禀明,还深海清白。”
“深海本就无罪!”
肃容哑然,他现在捉摸不透凤无邪的心思,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是否真的记起了曾经种种。
“无邪,你...”
凤无邪转身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本君已经与他八太子一刀两断,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
这样的话放在五百年前,凤无邪断然不会对他说出口的,现在...
肃容不得不怀疑“你恢复了记忆,但你还是对他渊歧...”
凤无邪什么都没说,大步向凤宫走去,他现在很乱,五百年前他对自己的心很明确,五百年后他又是如此的迷茫。
他凤无邪岂是见异思迁之人,既然,既然五百年前自己所求的得不到,五百年后自己所求的亦都成泡影,那他放弃行不行,就让他孑然一身回归大荒行不行!
他跌跌撞撞的扑进凤宫,大门一闭便倒榻不起,渊歧临走前的眼神好似被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彻心扉。
现在容颜已毁,若不是不想旧路重走,他真想再一头撞向不周山,一了百了!
只是现在还不知...肃容能否信守承诺,向白帝说明情况,放了深海一族...
不行,从肃容对魔尊的态度他便能看的出,此人也是容易出尔反尔之人...
挣扎间欲要起身,却觉得身上好似被压了千斤之鼎,疲惫不堪,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对周遭的一切全然无知。
☆、【104】诛其魂,散其魄!
“如何了?”
“哎呀哎呀,大太子殿下为何现在才让老朽过来,为什么才受伤的时候不让老朽医治?”
“我只当他不愿见人,自闭宫中,要不是担心他出事才进了凤宫,怎会知道他已昏迷不醒多日。”
“这...这体内魔气反噬,攻入肺腑才导致凤君昏迷,如今已无大碍,就是这脸上的伤,要去疤也容易...”
“那便有劳仙翁!”
“大太子今日不是还有要事要做吗?晚点老朽配了药便送来。”
“仙翁可以让无邪再昏睡一段时间吗?今日之事...”
半晌沉默,只听簌簌摸索的声音,又响起玄奇仙翁的声音“老朽施针再让凤君多睡两天吧。”
“在此谢过。”
“大太子不必多礼,只是...让那人一死是何其容易,心魔难消啊,大太子可知...”
“仙翁快些施针吧!”
“.......好...”
凤无邪双眸一睁,‘啪’的一掌打开玄奇仙翁伸过来的手,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望着室内的两人。
肃容紧张的靠上前去,面色沉重的看着他道“你可算是醒了,是否有不适之处?”
凤无邪看着这张自己曾经深爱千年的脸,看着这人惺惺作态的关心,一抹冷笑绽放在唇边“你真的是盼着我醒么...”
肃容自知方才与玄奇仙翁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耳中,觉得心中有愧,但还是面色不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纵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还是为琐事烦忧,让你多睡几日是为的你好。”
“为的我好?你怕本君逼你放深海之众离开吗?”
肃容振衣起身却不看他“你便是如此想我的?今日我便放那些水族自由!这下你满意了吧?!”
凤无邪不想与他争执,胸口气流激荡他暂时无法克制,眼下再动气只会让魔气肆虐,自己就是不想死也会被魔气吞噬,除非他能将魔气输导出体内。
然而没有凤灵的他不想一无是处,就是哪怕还有魔气供他催使也是好的。
外头一个天奴快步跑进来,跪在帘子外头道“启禀大太子殿下,白帝传话说不忍怪责,今日不来了,此事由天宫做主便是。”
凤无邪听了个一头雾水“什么不忍怪责?什么由天宫做主?”
肃容无力挥手让玄奇仙翁和天奴都退下,这才看着凤无邪的一双眼睛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放那些海里的龙自由,但你现在身体虚弱,先好好休息,日后,我们有的是天荒地老的时间一起度过!”
言罢,这天界太子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临行还命人将凤宫守了个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无邪出了凤宫一步。
凤无邪有些纳闷,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脸上隐隐传来刺痛,他抬手去碰,摸到了包扎的白纱,他又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边,那青铜镜中的自己如此狼狈。
只剩一双眼睛还带着几分风华绝代的美,他一个使力,白色的纱布被他扯了下来,脸上的伤已通过术法凝结成疤,没有流血,没有不适。
只有那两道疤痕好似恐怖的蜈蚣一样盘桓在他的脸上,从此之后,六界之中最美之人不是他凤无邪,而他,亦无了骄傲的资本,无了爱人的资本...
直接将那铜镜毁掉,凤无邪扯了块薄纱便遮住了脸,他自己不想看的亦不会让别人看到,想看他的笑话,门都没有。
屋内静寂无声,屋外却电闪雷鸣,祥云翻滚的天宫之上少有这样的天气,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却被眼前景象震慑,只见天宫上下皆阴沉冷厉,唯一的亮光便是云层之中传来的闪电银光。
他刚向前走了两步,便有数十把长矛向他指了过去。
凤眸一敛,那些天兵天将心有余悸的退后一步,对视几眼又将长矛指向凤无邪。
“大太子殿下嘱咐,凤君该当好好休养,不要出房间一步。”
“滚开!”凤无邪抬手间已将面前数人毙命于掌风之下,他不知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暴戾,但越是如此,他内心的焦躁就越是无法遏制。
“凤君,还望凤君怜悯!”
凤无邪哪听得进他们说的话,腾身而起便与围困他的百名天兵天将战为一处,身体里四处激荡的魔气好似终于发现了宣泄的出口,招招狠戾。
不消片刻功夫,所有天兵天将皆转世轮回去了。
凤无邪想都不想,化作一尾白凤冲天而起,羽翼之上带来的璀璨光华本是祥瑞,但在这样的阴沉环境下却有一种杀伐的意味。
任他在天宫盘旋也未见到一个仙人,心中只觉不好,难不成魔尊与渊歧又打上天来了?
一个魔界至尊,一个天定战神,要想逆天也并非难事,但天道轮回自有法则,天,岂是那么好逆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有白帝在,渊歧岂有翻身之法?
凤无邪如是想着,心底更加惊慌,冲着九重天而去,顶破层层黑云,他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遍六界。
“深海龙族,八子渊歧!恶意妄为放出魔出海,与魔勾结祸乱六界,还罔顾生死!私闯幽禁,逆天改命实数大逆不道!现,诛其魂,散其魄!从此六界之中再无其灵!”
一道响雷在凤无邪的耳边之中炸响,他浑身一哆嗦险些从云端坠下去,却又咬碎一口银牙振翅直冲诛仙台而去。
渊歧,你不能有事!
渊歧,你要等等我!
九天之上一道似雷非电的光芒轰然而下,凤无邪的一双美目都快迸出血丝来,只见那诛仙台四周被众多仙家以法器结界围了个密不透风,唯有空旷的高台之上,那人身姿挺拔,黑袍猎猎,被精钢铁链锁在风中傲然挺立。
“渊歧!”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奈何却无法传递出一点声音,任他拼尽全力的扑过去都为时已晚,天劫轰然而至,诛仙台之上刺目的白光让他大睁的眸子血泪成河。
“渊歧!渊歧!渊歧!”
他扑进白光之中,抱在手上的却是一具冰凉的身体,那双深邃黑眸已然彻底的闭上,刀削斧凿的一张脸英俊如斯,但却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凤无邪抱着他跌倒在地,紧紧将他圈进怀中,两行血泪湿透了二人的衣衫,在他白衣之上绽放出大朵的红花。
“渊歧...”他嗓音沙哑,身心俱疲,恨不得此刻便随他一死了之,可就算他死了又能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亦不可能再找到这个人,他已然魂飞魄散,就连阿鼻地狱之中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凤无邪!”肃容亦大叫一声飞身上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