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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画给季逸林的图表里,也有标识失火事件的符号。这些天来,高教区接连几处无人的房屋夜半失火,大部分是工厂的厂房,虽然没人受伤,财产损失却不少。
被电视机声音吵得头痛欲裂,随便冲着趴在电视机上面的藤蔓喊,“喂,小声点!”
“事故原因待查……有关部门……”
“喂!!”
“市政领导亲切慰问……”
随便伸手自己扒拉了遥控板,减了音量,“喂……你叫什么名字?”
藤蔓那根长眼睛的枝条还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视机,只有嘴唇转过来说,“恩人叫我‘魔人’和‘你’。”
“……没有名字么?”
“不记得了呢,”藤蔓的红唇撅起来说,然后痴痴地伸了一片叶子进嘴里,口水滴答地说,“我想恩人叫我‘亲爱的’,或者‘达令’,或者‘哦巴’,或者‘藤儿’……”
“……”
=凹=|||一个早上就已经领悟了数种版本肥皂剧的精髓的你应该被称为异世界来的人才么?还有“哦巴”是用来称呼某地特产的小白脸男人的好吧!
随便一边套外套一边嘴角抽搐着建议,“……还不如叫绿巨人。”
“这名字真雄伟!”藤蔓兴奋地张大嘴说。
“是啊,对啊!”随便说,迅速结束了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林,咳,他人呢?”
“好早就出去啰,”藤蔓伸出一支枝条指向门又指向床,“你睡得像死掉的噗呼一样!”
“……”直觉那什么噗呼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给你盖被子呢。”藤蔓发出小女生八卦时捂着嘴发出的咕咕笑声。
随便闷着头单脚跳着迅速奔进卫生间。
乌黑的窗玻璃支离破碎,映在地上的光亮斑驳不匀,脚下踩过一些铁物的残块,噶嚓噶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响。焦臭的黑气还在屋内盘桓不散,季逸林捂着口鼻,在房间的角落里停了下来,用剑尖轻轻挑了一挑墙角边粘着的一块胶状物体。
他突然微侧了头,警觉地皱眉。
厂房外隐约有嘈杂声传来,火虽然被扑灭,警备还未散去,外头仍有一大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他侧身躲入旁边一个半颓的柜架后面。
一个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在门口晃了一晃,用手电筒往内里的乌烟瘴气照了一照,重又折了回去。
听他脚步声远了,季逸林侧身出来,重新在偌大的房间里搜寻一圈,发现厂房深处,地面一个向下的铁门。
他用剑柄往门上击了一击,听了一会儿里面动静,接着握住门把,一用力将厚重的铁盖掀了开来。
一柄飞刀伴随着烟尘扑面而来。
季逸林微一仰头便避开了它,手腕一翻将掠影推了出去,听得里面一声惊呼。
光线从打开的道口洒了进去,被掠影钉住了衣角的乘尧,站在下头恨恨地看着他,指尖还拈着另一枚小六的飞刀。
小六的咳嗽声从通道深处传来。
……
回到涵云小区地下车库的乘尧和小六的确遭到了虚姬攻击,不过却不是在他们警觉防备的深夜,反而是在虚姬之前因为灵力虚弱而并不常出现的白天。小六被力量似乎大涨的虚姬重伤,再次连人型都无法维持。
最倒霉的是他们为了躲避虚姬也为了疗伤,躲藏到了附近的一处厂房的地下室,结果今天一大清早地上面莫名其妙失火了,出也出不去,差点在里头被呛死。
乘尧倒没受什么伤,但是被烟熏了一脸焦黑。还顶了一头白里透着灰的卷发,销魂的小卷。
“又……又是我烫的?”随便张大嘴。
乘尧坐在宾馆的床上,浑身各处缠满绷带的中华田园犬趴卧在他腿边,一人一犬很一致地看向他。人的表情很愤怒,狗的眼神很无奈。
是的。随便那一夜牺牲色相,被洛曲强行扯出车座,痛得不能自已,发电把洛曲给炸飞了,就在车旁边的乘尧自然也不能幸免,再次被烫成大型贵宾毛。
随便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深切同情,但这次不赖他,他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是吧,放电是很自然的自我保护行为。然而鉴于乘尧的眼神实在很愤怒,尖锐的指甲似乎都深深嵌进被子里了,随便瘸着脚往后缩了一缩,跌坐在自己床上。
季逸林上前一步挡在随便前面。
乘尧冷哼一声。
季逸林冷冷看了乘尧一眼,带着些许警告意味,从黑色皮箱里翻了几张符出来,说,“我去查失火,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看向随便,“有事通知我。”
随便偷瞟眼暴怒的乘尧,期盼地看向季逸林。
季师父摇头说,“不行,你伤没好。”
没等随便跳起来单脚蹦跶几下显示自己的健康,季逸林迅速别了头去,在门口筑了道结界,匆匆离开。
剩下随便和乘尧大眼瞪小眼。
“萌萌,站起来,站起来……”藤蔓趴在电视机上娇滴滴地说。
……
“哥哥。”站在四面烧得焦黑的工场废墟里,长着一头橘红色的头发、俩只耳朵尖尖长长的小男孩低低地叫道,摇着手里一片半熔的铁片。
瞧上去只比他大了没多少的、同样橘红色头发的少年摸摸他的头,扯下那块铁片,扔到一边,说,“走吧。”
“不住这里了么?”小男孩啪嗒啪嗒小跑着跟上他哥哥的步子。
“不能住了,听话。”
小男孩边跑边说,“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妈妈在哪里?”
“妈妈不在这里,”少年说,回头来牵着他的手,接着皱着眉把他弟弟眼睛里嘟着的俩滴眼泪擦掉——那泪水是橘红色的——“我都说了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们又没地方住了。”
“可是我想妈妈……”
少年不耐烦地道,“不是有我在么。”
“我晚上害怕,妈妈都抱着我睡。”
少年露出厌恶的神色,“胆小鬼,我小时候都自己睡。”
“呜……”
“说了不要哭了……好啦,今天晚上陪你睡啦!”
小男孩咧开没门牙的嘴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哥哥后面,“咦?哥哥哥哥,那里有个洞。”
少年停下脚步,看向大敞开的、通往地下的铁门。
“我记得昨晚是关着的。”少年奇怪地说,探头往里看了看。
……
受了伤体虚,随便盯着电视机的眼睛愈发迷蒙,最后索性卷着被子继续补眠。梦里面某人穿着拉风的黑呢大衣秉剑而舞,英姿矫健,而后于万怪丛中回眸一笑,冰融雪化,随便正抱着枕头yin荡地笑,突然被人大力摇醒。
“什么事?!”随便愤愤然睁眼道,看清是乘尧那张臭得能闻见屁味的脸,顿时戒备地往后缩了缩。
乘尧紧锁着眉头说,“六发烧,很久了。”
随便坐起来一看,小六蜷曲着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干涩的狗鼻子里往外虚弱地呼着热气。乘尧之前笨手笨脚地将浴巾弄湿了铺垫在它头上颈下,现在狗毛都湿漉漉地黏贴成一块一块,身下的床单被汗水和血水湿了一片。
乘尧将手埋进它灰色的皮毛里,又伏下去将脸贴在它颈背处,似乎是深深感受到它身上的烫意,眼中的焦虑愈发明显。
多半是伤口感染,他们之前所待的工场是做化工原料的,环境本就恶劣,后来还被烟熏了次。随便把医生开给自己的药翻了翻,没什么能用的。乘尧一张俊脸炭一样黑,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神情狂躁。
“含一片叶叶吧,可以美容哟,说不定会好些。”藤蔓跳到床上,小心翼翼举着一片它宝贵的叶叶。
“别乱喂他!!”乘尧咆哮。
藤蔓委屈地撇撇嘴,缩回去了。
“去药店买阿司匹林,这里往外走左拐过俩条街再左拐直走十几分钟,文晨广场有。”随便瘸着腿蹦到窗前指着说。
乘尧迟疑地皱眉,“阿四比邻?”
算了,随便认命地叹口气,“那店很偏,我跟你一起去。”
乘大少爷翘着鼻子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