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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齐肇的关系好像变质了,不再是单纯的追捕和相互防范利用,却更加危险。
齐肇动了动,翻了个身。
干扰自己的气息淡了,沈玉流放下戒备,慢慢地进入梦乡。
一睡就是日上三竿。
沈玉流睁开眼睛,屋里阴沉沉的。他拉开窗帘,阳光晒进来,明晃晃地刺眼。
“几点了?”齐肇醒过来,半眯着眼睛问。
沈玉流拿起手机,发现竟然关机了。这么快没电?他记得在酒店的时候已经充过了,按下开机键,屏幕很快亮起,显示的是满格。
他看了齐肇一眼。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关手机的不是他,答案很明显。
齐肇下意识地解释道:“铃声很烦。”
开机没多久,就有五十几个未接电话,号码有点眼熟,似乎是黄太子的私人手机,他顺手将手机放在桌上,刷牙洗脸,出来的时候手机刚好响起。
电话号码依旧是黄太子,铃声响得激烈,沈玉流几乎能想象出黄太子打电话时咬牙切齿的表情。逃避不是办法,还是解决掉他吧。他按下接听。
“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死定了。”黄太子阴狠地说。
“我并没打算卷款潜逃。”沈玉流道。
“……沈玉流!”
沈玉流态度自然地打招呼,如久违的朋友:“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你竟然还敢问我好不好!”黄太子的声音好似点燃的八字鞭炮,噼噼啪啪炸得厉害,“你没打算卷款潜逃,你直接付诸行动!”
一段时间不见,黄太子的脑子比以前灵活了。沈玉流道:“我之前遇到了一点事。”
“不要告诉我为情所困,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当然不是。”
“也不要告诉我,你家人生死一线,你日夜守护,无心工作!”
“也不是。”
“更不要告诉我,你掉到没有信号的山沟沟里,无法联系。”
“更不是。”
“你说。”
“我被人绑架了。”
这个答案倒有些新鲜感。黄太子道:“谁?”
沈玉流看着齐肇突然坐起来,被单从胸前滑落,露出健硕的肌肉线条,思绪中断了一秒,但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及时挽救了他,“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答应他们不能说。”
“这个借口还不如我刚才说的!”
“所以这不是借口。”
话筒传来黄太子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他在考虑沈玉流是否在骗他。
他说:“不是骗钱你昨天跑得那么快?”
沈玉流说:“你确定我是自己在跑吗?”
“什么意思?”
“你的手下没有告诉你昨天的盛况吗?”
“听说了。你很勇敢,又是跳楼,又是飞车,完全沉浸在孤胆英雄的角色里,就差穿着保安服揣着炸弹冲进我的大厦,把我炸得粉碎再扬长而去。”
“这不可能。我见过你大厦的保安,他们平均身高没有超过一米七。我超标了。”
“……”黄太子道:“你不会弓着背吗!”
沈玉流道:“你的保安有很多驼背吗?”
黄太子道:“不要岔开话题,这没用!我要知道真相。”
沈玉流声音无比真挚:“我出道这么久,从来没有欺骗雇主的记录,怎么会为了一千万破例?”这点他没有撒谎,欺骗过的绝对没有记录下来,甚至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与上回见面相比,黄太子对沈玉流的疑心更重,“以前没有不等于这次不是,凡事都有个开头。”
沈玉流道:“任何行业都不会开不守信用的坏头,哪怕是骗子。您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活,无论如何都会完成。”
黄太子沉默良久:“不用了。”虽然是拒绝,倒没有太强硬。
沈玉流记起司徒笙说过,陈骗子失踪已久,心微微一沉。他的任务只是叫他们把钱吐出来,从没有想过害人性命。“我会把钱退给你。”
黄太子大概第一次听到骗子主动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心情转好,嘻嘻地笑了笑,笑声有点小可爱:“你帮我拿回了五百万,算是完成了六分之一的任务,退给我八百万吧。”
“好。”沈玉流打算一会儿就告诉司徒笙自己赔了八百万,他的三分之一泡汤了。
“不过你真的是被绑架了吗?”黄太子笑声一转,变得阴沉,“我讨厌被骗,你最好不要再骗我。”
沈玉流道:“记得吗?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而我从来不骗朋友。”
一直坐在床上的齐肇闻言,抬眸看了看他,突然掀开被子站起来。他身材极好,就算身上仅着一条黑色三角内裤,也如内衣模特走秀。
黄太子还在话筒那头喋喋不休:“告诉我他们的身份,我可以帮你。”
“对方愿意放我回来,我就不能出卖他。而且那笔账,我已经打算一笔勾销。”后面这句话,他看着齐肇说,掏心挖肺,无比真诚。
齐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手机那头的黄太子却不太高兴,“是吗?”
沈玉流见齐肇进了浴室,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的手下告诉过你我身边的那个人吧?”
黄太子想起昨晚十点多和十一点多两通电话里那个冰冷的男声,沉声道:“是他?”
“他是保护我,也是看守我。”沈玉流含糊其辞。
黄太子道:“我也在想,身手这样好的保镖,价格一定很贵。”
沈玉流听到浴室里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急忙以正常音量道:“钱我会尽快打给你的。”
“嗯。”听他一再说还钱,黄太子终于选择再相信他一次,“沈玉流,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沈玉流道:“让顾客天天精神抖擞地拥抱明天,才是我一贯的服务宗旨。”
黄太子笑了两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沈玉流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住在哪家旅馆。”
“我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是的。但在和好之前,我的手下已经向当地公安部门举报你们与邻省一件灭门惨案有关。”黄太子顿了顿道,“是我的手下干的。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完成了从思考到行动的所有步骤。”
沈玉流磨牙:“我想他一定也会完成‘解决’这项步骤的吧?”
黄太子道:“可惜我在知道他擅自行动的时候已经把他开除了。所以,自求多福。”就算勉强接受了沈玉流的解释,也不等于他完全不在意。
“那真是……遗憾。”沈玉流按掉电话,冲进浴室,直接拉开帘子,对光着身子冲水的齐肇道,“要离开了。”
齐肇关掉水:“发生什么事?”
“黄太子举报我们,警察会来。”
“才来吗?”齐肇一脸“地球警察行动速度真慢,竟然现在才来”的表情。
沈玉流道:“以后不要把这么多信息放在脸上,我都看不见你的五官了。”
齐肇:“……”
沈玉流和齐肇穿戴整齐,打开门正要出去,就看到几个警察从走廊那一头走来。沈玉流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做他们这一行的,没有人愿意进警局,哪怕纯粹为了参观。
他转身打开窗户。这里是四楼,对着大街,下面还有流动摊贩卖着早点。没有水管,没有楼梯,也没有绳索。
齐肇道:“你想跳下去?”
“能吗?”
齐肇估量高度,“我一个人能。”
沈玉流当机立断:“好,你走。”他抽出一万块给齐肇,“省吃俭用,应该能撑一两个月,相信那时候罗马尼应该赶到了。”
“你呢?”齐肇拿过钱揣在裤袋里。
沈玉流道:“我去引开警察。”
“然后呢?”
“然后?”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来。
沈玉流转头,又被齐肇掰回来,固执地四目相对。
“然后呢?”齐肇冷冷地问,“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沈玉流笑了,笑意不达眼睛:“我为什么要找你?”
两人针锋相对,犹如出鞘的剑,剑锋冷厉,无情地砍向对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谁也不肯服输。
齐肇道:“我还没有同意放过你。”
外面的人开始敲门,“咚咚咚咚”拳头一声声地落在木质门板上,比铃声更叫人心烦。
沈玉流皱眉:“你先离开这里。”
“地球太落后了。”齐肇盯着他,如盯着老鼠的猫,“无论你逃到哪里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