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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的人都离去后,赵慕从屋子的另一边拐角出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身白衣早已经被雾水浸湿。原来,有这么多人都一夜未睡。
赵慕看着洞开的窗户,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过了良久,他招来侍卫,命令道:“把这个院子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入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保持原封不动。”
随赵慕进入赵王宫的时候,阿烈的精神很好,虽然一夜未睡,可是阿烈却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心彷佛被清洗了一遍,蓝阖和阿月的事情,让他更是下决心要把握自奇%^书*(网!&*收集整理己的生活目标。他不想让自己过了十五年,才知道后悔。
赵王宫在邯郸城的西北面,由一大片壮丽雄伟的宫殿组成。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宫门,终于到了一处偏殿,平时赵王就在这里休息。
看见赵慕带着阿烈进入宫殿,坐在上方的赵王眼光立刻落在了阿烈身上。施礼过后,赵慕朗声禀报:“父王,他就是阿烈。”
阿烈抬起头,看着赵王,只见赵王年纪已经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整个人已经显出老态,不过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不错,哈哈,你爷爷当年身手英勇,在我王宫侍卫里排名第一。如今你可比他当年入宫的时候年龄小了许多,但是听慕儿说,你在居庸关表现勇猛,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个好汉子。”赵王声如洪钟,听得出,年轻的时候,赵王也是个跃马沙场的好手。
接下来,赵王又仔细问了阿烈他爷爷在草原上生活的状况,以及最后临终时候的事情。阿烈瞒下自己入大峡谷的事情,也没有说出自己对爷爷安排一些事情的疑问,只是把自己和爷爷日常生活的事情讲来给赵王。
赵王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叹道:“当年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整天在草原上放马纵横,带着大军,把赵国的地盘不断的扩大。我梦想着,只要能放马奔跑的地方,都是我赵国的国土。如今,唉,如今我已经老了,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赵慕急忙上前说道:“父王正当壮年,这次燕国不知好歹,敢来侵犯我赵国的重镇。简直是把父王不放在眼里。我愿意代替父王出兵,把燕国的军队赶回去。”
“哈哈,难道你是怕我老了,骑不动马了?我就不信,我如果带兵出征,那燕国大军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赵王冷冷一笑,凌厉的眼光扫向赵慕。
赵慕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冷了许多,思忖道:宫里传话给我,姜氏近日就想把我的军权彻底夺掉,已经辍弄父王亲征,看来果然是真的。罢了,罢了,父王啊父王,你对我这个嫡长子如此无情,那也怪不得我了。
一时间,偏殿里的气氛沉静下来。赵慕迎着赵王的眼光,面露喜色,说道:“父王果然要亲征燕国?父王威名打出,那些燕国人自然会吓的屁滚尿流,望风而逃。如果父王亲征,我赵慕愿意为父王马前卒。”
赵王呵呵一笑:“你是我赵国的太子,我亲征燕国,你自然随我一同前去,哈哈,十年前你当时出兵娄烦,如今已经十年了,我要好好看看,你在邯郸过了这十年声色犬马的生活,身手可曾落下。到时我们出发的时候,邯郸兵力空虚,如今赵武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让他留在邯郸监国,呵呵,你们兄弟两个同心,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兄弟联手,我赵国想不称霸天下都不行啊。”
赵慕面上带着喜色,表示自己对父王安排的一切都服从。可是他的心里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按照惯例,通常国王如果亲自带兵出征,都是让太子留下监国,锻炼其单独处理政事的能力,可是如今,却让赵武监国,可见父王心目中是存了废掉自己,立赵武为太子的心。果然,姜氏的枕边风还是没白吹。看来,自己不得不动手了……
第四十一章 刺杀
阿烈已经没有时间去看望自己爷爷昔年的同事了,因为他此时正随着赵国的大军向代郡出发。
那次见过赵王的第二天,赵王就带着大军出征了。阿烈现在是赵慕的贴身侍卫,赵慕随大军出征,他自然也只能跟随。阿烈在居庸关小试了下身手,对真正的大军对垒还是非常的兴奋。不管怎样,男人的一生中如果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总是个遗憾。
大军星夜兼程,眼看代郡在即。在距离代郡一百里处,大军驻扎了下来,此时天色已经黄昏,赵王下了命令,原地休息一夜,养精蓄锐,第二天急行军一定要到达代郡。
帐篷边上,炊烟燃起,士兵们开始埋锅做饭。赵王带着赵慕和另外几个大将,一起巡视营盘。赵王花白的头发散落在头盔下面,略显臃肿的身形被战甲包裹着。在夕阳下,赵王的眼睛依然年轻,顾盼间雄风不减当年。他走在前面,快步如风,身后的将领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赵慕依然轻袍缓带,只是外面穿上了一件牛皮软甲,英气中带着贵族特有的儒雅。淡淡的笑容里带着俯视众生的高傲。
赵王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于是挥挥手说道:“你们都先回营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
众将领施礼退下后,赵慕依然侍立在旁边。赵王忽然叹了口气:“慕儿,这次我没让你留在邯郸监国,你是不是心里怨恨父王?”
赵慕淡然一笑:“父王自然有自己的安排,儿臣一切听从父王,不敢有半点它心。”
“唉,其实这些年来,让你一直在邯郸城里也算是委屈你了,你本是个出色的将领,本来应该带着我赵国的儿郎们去为赵国夺取更多的土地。可是,我不想再让赵国的子弟去流血了。可能是我老了吧,当年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没有战争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王位坐的太乏味。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治理一个国家,不是光凭热血就可以的。我们喜欢打仗,可是赵国的老百姓不喜欢打仗他们想过的是安居乐业的生活。我用了十五年才明白这个道理。这几年来,我总是想到当年我赵国儿郎把性命丢在了远离家乡的地方,有多少父母妻儿在梦里还盼着他们回来,却没想到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这战争,究竟是能不打就不打吧。”
“父王能够为百姓着想,是赵国臣民的福份。儿臣听说以前有一个叫做孔丘的人,四处宣扬他的‘仁’的学说,希望国君对老百姓仁义,而老百姓则对国君尽守礼的责任。父王如今的心思,可和这仁字殊途同归。”赵慕恭恭敬敬得说道。
阿烈此时站在赵慕的身后,听着赵王和赵慕的一番话,却颇有些不以为然。他忍不住说道:“好男人当然是要沙场杀敌,只知道求个安稳温饱唯唯诺诺的过日子的算什么男人。”
赵慕朝他使了个眼色,低声喝斥道:“阿烈,不得在父王面前无礼。”
赵王转过身来,看着阿烈,笑了笑:“你这个年龄,有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很好的。这个时候的血如果不是热的,那么你就不是个男人。哈哈,不过啊,如果到了我这个年龄,还是只有一腔热血,那我就是个很失败的男人了。”
阿烈脸上有些迷茫,似乎并不能理解赵王的意思。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的差距,是永远也越不过去的鸿沟。也许再过三十年,我才能明白你说的这些话吧,阿烈心里默默的想着,不再作声。
不知不觉,一行三人,已经走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夜色越发的暗下来,树林里甚至可以看见闪闪发亮的萤火虫四处飞舞。赵王看着萤火虫,出神了半响,忽然说道:“慕儿,你母亲当年最喜欢看这些会发光的小飞虫,我曾经让人给她捉了许多,晚上就放到她帐里。她可喜欢的很,说她躺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就好像她的帐子里装下了整个夜空。”
赵王的语声变得温柔下来,原来,这样一个雄风尚存的老人,也曾有过旖旎的青年风光。阿烈的心里忽然有些怅然。他看不见前面赵慕的脸色,只是感觉赵慕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父王,毕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只是,身为一国之主,他的爱,是不能只给一个女人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新人的笑容早已经代替了旧人的思念。赵慕面上的肌肉微微扭曲着。
一阵疾风扬起,一团火焰般的红色突然出现在树林里。即使在夜色下,那红色都让周围一亮。
这是一个人,一个裹着大红披风的人。面上带着一个形状如燃烧的火焰的红色面具,整个身体包裹在红色的披风里,只有黑发在脑后飘舞。
赵王和赵慕都是久经风浪的人,眼前变故突起,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冷冷打量着这个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