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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值得?」
朱祈誉一脚跨了进来,脸上全然是新鲜的神情,「又有什么有趣的事?」
韩老爷同那老道连忙一起跪了下去,「陛下。」
「快说快说。」朱祈誉不耐烦道,「你又有什么好玩的事瞒着朕,是不是?」
韩老爷与老道对望了一眼,随后做了个揖,「老臣不敢。只是此事万分凶险,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敢惊动陛下。」
朱祈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这屁大点的镇子上,能出什么幺蛾子?快说来给朕听听。」
韩老爷顿时做出为难状,踟蹰道:「这……老臣不知……当说不当说……事关陛下的救命恩人,江大夫。」
「江爱卿?他怎么了?」朱祈誉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若是有半句虚言,看朕不打断你的狗腿!」
「是……老臣不敢。」韩老爷屏气凝神,畏缩道:
「江大夫那里,养了个穷凶极恶的妖精。」
「妖精?」朱祈誉哈哈大笑了起来,「朕瞧你还像个老蛤蟆精呢!你是脑子坏了还是舌头坏了,江大夫一家都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哪来的妖精?」
「就是江大夫身边的那个整天黑着脸的小子,叫什么鱼……」韩老爷痛心疾首道:「若不是老夫的义女为他所害,老夫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妖精。」
「义女?他怎么着你的义女了?」朱祈誉拧起了眉毛,「那鱼奶娘虽然是话少了些,却怎么也不像是个……」
「皇上,您看了就知道了。来人啊,把老夫的义女冬儿带上来。」
朱祈誉一看被扶上来的结了满身痂的昏迷不醒的冬儿,就立刻回过了头去,「去去去去,让朕看这些,朕连昨个儿夜里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陛下仔细瞧瞧,还认不认得我这义女?」
朱祈誉勉强回过头去瞧了一眼,大骇道:「这这这不是江爱卿那里的那个……」
「那妖怪贪图我这义女美貌,三番五次求爱不成,便对她下了恶咒。」韩老爷痛心道,「多亏得崔天师法力高强,才挽回了她一条性命。」
朱祈誉听得心里发毛,「可是……」
「若是陛下不幸,尽管去瞧瞧。」崔天师附和道,「我与那妖精过了几招,它为我所伤,元气大损,现在恐怕是人形不保,原形毕露了。」
朱祈誉拧起了眉毛,「随朕去瞧瞧。」
韩老爷与崔天师对望了一眼,暗笑了起来。
「我去……」
阿鱼一醒来,就又要下床做事,正在抹桌子的江霖连忙上前几步,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床上,焦急道:「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好好地养伤就够了。」
阿鱼声音里似是有了一丝笑意,「你倒真把我当个废物了。」
「不识好歹,这分明是疼你。」江霖笑道,「今后就把你藏在屋里,别人金屋藏娇,我这就算是金屋藏鱼了。」
阿鱼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便是没有言语,也有十成的默契似的。只要那人坐在那里,江霖就觉得端茶倒水的样子都被他瞧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就不自在起来了。
江霖扔了手里的抹布,扭头看他,皱眉道:「不许想着‘做得不如我好’。」
「我没有。」
「你分明这么想了!」
阿鱼睁着眼睛望着他,眸子里盛满了无辜,「我没有。」
「那你刚才,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阿鱼顿了顿,「你在这里,真好。」
江霖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是是是,有我这倒霉鬼在这儿伺候着,大爷您只管舒舒坦坦地享受着就好。」他把沏好的茶水端到了阿鱼身边,「请用吧。」
他还未端稳,腰就让阿鱼一把搂住了。
「哎?」
阿鱼也并不说话,就只是那么搂着他,头抵在他的小腹上,一言不发。这莫名其妙的木鱼,也不知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江霖手足无措地叫阿鱼给搂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正事,推开他道:「对了,有件东西,我想给你。」
他从脖子里解了个玉牌下来,从中间一拗,那牌子就顺着条小槽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半。他把拆下的一半交到了阿鱼的手里,郑重道:「这个,给你。」
阿鱼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看,「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货色,值不了几个钱,」江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颈,「但也算我们老江家传家的物件,娘说要是以后成了家,就得交一半到媳妇儿手里。」
「我本来就一穷二白,前几年在山脚下抱养了卉宝,就更没有姑娘愿意跟着我过苦日子了。」江霖避过阿鱼的目光,「现如今也只有你这条鱼在身边,就先给了你吧。」
他这话说得,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那笨鱼却也不吭声,只揣进了怀里:「嗯。」
江霖心里隐隐酸了酸,却还是强笑道:「你可得收好了,若是我以后娶了媳妇儿,还得找你要回来的。」
阿鱼愣了愣,看向他,冰冷的口气里带了点倔强,「你给了我,就是我的。」
江霖笑了笑,把另一半玉牌子也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怀里,「嗯。」
「爹爹,爹爹!」
原本在门口自己玩着的卉宝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皇帝陛下来了,皇帝陛下来了。」
「皇上?他来做什么?」江霖愣了愣,随后立刻回头道,「阿鱼,你先变成鱼,到水缸里去。」
阿鱼点点头,化了鱼一跃而入。江霖抱起了卉宝,连忙到门口去跪迎,「吾皇万岁万岁万……」
「江爱卿!」朱祈誉连忙一把把他扶了起来,身后的侍卫一拥而入,「你有没有事?!」
江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头道,「托皇上龙福,草民一切安好,不知陛下前来所为何……」
「禀告皇上,没有找到鱼妖。」侍卫禀报道。
江霖心里一惊,犹豫着开口道:「陛下,什什什什么鱼妖……」
朱祈誉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凛然道:「给朕再仔细找!」
「陛下,依老道之间,」那老道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那口水缸上,「那鱼妖必定是在……」
他话音未落,一道符咒已经激射了出去,还未待江霖冲口而出一声「不要」,水缸便已碎了。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瞧向那里,却空空如也,只剩一地的碎片。那老道显然十分尴尬,吞吐道:「若不是在这处,便一定是在别处了……」
「别处个屁!」朱祈誉一把推开了他本来就毛发稀疏的头,「来人啊,给朕把这个妖言惑众的混球拉下去办了!」
「陛下息怒,」韩老爷连忙劝道,「那妖精法力高强,兴许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障你奶奶个头!」朱祈誉不耐烦道:「你们这群废物,一天到晚就只会搞这些怪力乱神的破事儿,有这精神,替朕想想怎么玩,该有多好?!」
江霖听着他发脾气,心中不免好笑,正在此刻,朱祈誉便一把捉住了他肩头道:「江爱卿,这群龟蛋扰了你清静,你随意处置。」
不,扰了我清静的,是您才对吧。江霖咧嘴憨笑着,却在内心无奈道。
「说起来,鱼奶娘呢?快让他出来,让这群龟蛋给他赔个不是。」
江霖微微一怔,却还是冷静道:「阿鱼他家中有些事,前几日回乡了。」
朱祈誉点点头,回手又在韩老爷脑门上敲了敲:「瞧见没有?人家回老家了!妖精能回老家么?!」
韩老爷屈跪着瑟瑟发抖,连连称是。朱祈誉摸了摸肚子,伸了个懒腰,「朕有点饿了,你,陪朕去吃梅花糕去。江爱卿,明日朕再来看你。」
那天师在一旁犹自讨饶,韩老爷却不闻不问地跟着朱祈誉径直出了门,连瞧都没有再瞧他一眼。等朱祈誉一行人出了门,那些个侍卫就把那骂骂咧咧着「妖精我跟你没完」「落到本道手里你就死定了」的老道一块儿押了出去。
江霖好不容易待他们离开了,便立刻栓上了门,在屋里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喊道:「阿鱼?阿鱼?」
他话音刚落,从房梁上便落下了个人。阿鱼奄奄一息地趴在了地上,一张口,便呕出一口鲜血来。
江霖脑子一空,无措慌乱地扶了他起来,眼巴巴地瞧着他淌着血的唇角,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