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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好冷……为什么冥界会这么冷……”他摆出一副打死也绝不放手的决心,手脚并用像八爪章鱼似地缠上来。
“真是的!”最受不了他眼中偶尔浮现的受伤悲哀的柔波,一看见就心软,我只能宠溺地摇摇头,然后任由他紧紧缠绕住自己。
“唔,好像暖和多了……原来冷血动物也有体温啊……”他低吟着,更加贴近我。
白痴,笨蛋,生前骂我冷血动物还没骂够啊?!是我在缓慢燃烧自己的小部分灵力,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那么暖。谁让你说冷呢……我的同情心都快发酵了。
“饿不饿?”我怜爱地蹭蹭他的发丝。
“有你在身边,不饿。”
“我就这么让你倒胃口?”
“……”
“海,真的不饿?”
“我刚刚吃过饭了。”
“是吗?那你干嘛咬着我的脖子不放?!”
“你好香……”饥饿的吻从脖颈一路下滑到前胸。
“香你个头,喂,你想干什么?!”
“这样比较暖和……”
“住手!”
“风,你可别忘了,”他一翻身,手支撑着,深刻的五官出现我的正上方,绿色的眼眸中尽是窃喜的影子,“你当众宣布我是你的人哦,现在就算他们听到点声音,也不敢来打扰你的好事……”
“混蛋!住手!”
“……”他竟然对我充耳不闻!
“你……唔……”
楚亦风生前死后最大惨痛经验——泛滥的同情心绝对要不得!
19。醉生梦死
冥界的气候,一成不变的阴冷。微有几丝风,拂我的脸。清爽,冰凉的感觉直沁着心脾。
从阎王殿,到冥界三巨头之一——觥的住处,只有一步之遥。出阎王殿正门的时候,小兵恭恭敬敬地给我开了门。昨天大闹一场,还砸了阎王殿的门。一夜之间,整个冥界知道了这个唇红齿白,银发蓝眸的我就是他们往日寂寞苍白的小阎王。
由于这栋楼里的住客,尽管它地处偏幽,平日里还是少不了访客。但现在是凌晨,甚是清静。空空净净的路,容不得半点人声的嘈杂。通报之后,穿过森严的守卫,我走进一个有些凌乱的会客室。
大到空旷的房子四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坛子,空气中酒香四溢。
“一大早就打扰你,真是抱歉之至,觥大人……”
觥搂着一大坛子酒,陷在松软宽大的椅子里斜了我一眼:“据我所知,小阎王一向没有早起的习惯,何况刚从魔界回来一路辛苦,你该不会是专程来为阎王办事的吧?”
觥的指摘正中标鹄,我多少有些不悦,干脆开门见山:“冥界三巨头——昊,霸气而太过残暴;謦,超脱又不喜俗务;反观觥大人,虽然有些贪杯却乐善好施,深得人心……难道觥大人愿意眼看着昊日渐坐大么?”
“哼,昊?”
以前,冥界三巨头一直相互牵制,情形对表面上安于现状的阎王最为有利,可现在昊野心勃勃,不断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继续下去,只怕手无兵权的阎王的计划还没画完蓝图,一早被昊给拔草除根了。为了阻止此事,阎王需要比邻觥的力量。若能让觥和謦了解到昊的潜在危害性,再稍加夸张,不但能将危机化解于无形,还能顺便卖个人情给他们。
但是,觥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满屋子的酒坛子摇摇欲坠。一眨眼的瞬间,他手里的酒坛已经被置于他的椅子,他的脸刹那逼近了过来。
“我是不喜欢昊和謦,但我更讨厌你。”
他直接了当的说法,我想勉强以笑容回应也失败了。早就料到,觥绝非是容易妥协的人。
“当初我纯粹是欣赏你的办事能力,现在不是了……”他醉红的眼中划过不容忽略的气愤,“冥界谣言说是三巨头把小阎王逼得无路可走,你才会去魔界……还说你到了魔界我们也不放过你,串通了几个魔王谋害你……阎王还真是擅长造谣生事、拉拢人心啊……”
“觥大人,谣言而已,都是些小鬼闲着没事瞎掰的,你何苦为这种事生气?”
“你少装蒜!我不是傻瓜,你以为我没听说过魔界灾星的名号吗?哼,阎王用了你,就不怕反被你吃了?呵呵,看到时候阎王怎么收拾残局……”他盯着我的脸,笑得越发嚣张。
“所以,我明白地说了,小阎王,或者叫你魔界的风比较合适,你和阎王如果能把昊搬倒,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最好来个两败俱伤……”觥转身抱起酒坛,张狂地倾倒进嘴里,大大吐了口气,“你们想踢落昊,还想借用我和謦的力量,那可真是痴人妄想了!”
我沉默着,像是咀嚼着自己的失算。
“谈判破裂了啊,真可惜……亏得冥界中人都说觥大人宽以待人,有求必应……”我有些怨艾地说着,一副我见尤怜之态。
“你要是不觉得我是在打发叫化子,可以随便挑一坛酒回去。”
真是慷慨的馈赠啊,我若不是正为此而来,我一定会把酒坛子砸到他的脑袋上,好好羞辱他一下。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
抱起一坛我进门时就已经盯准了的酒,我含笑告退,空留下房中一堆酒坛和抱着酒坛对我那个由衷微笑很是不解的觥大人。
走进阎王殿大门的时候,除了出门时一律灰衣守卫,还耀眼地立了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
“回来了?”我问。我想从他的眼睛里看看他和鹘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里面除了自恋什么都没有。
“嗯。你去见觥了?”
我苦笑:“干爹,你的邻里关系实在太差了。我被臭骂了一顿呐。”
他理解地点点头,摊摊手:“没办法,太过美丽出色的人物,遭到嫉妒也是难免的。”
“你的自恋最好适可而止。”我有点笑不出来了。至今,他想让我相信的那个最在意的那个事实到底是什么?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布置却越来越让我反感。
他流光溢彩的美眸突然瞳孔一收缩,话语沙哑:“小风,恨我吗?我知道你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海,我却不让你停下……”
我对于和他的对话意兴阑珊,味同嚼蜡:“你和鹘,我至今都猜不透。如果不懂,就没资格恨。”
阎王破天荒地叹了口气,之后又变得一脸严肃:“现在的形势,关系太微妙了。我们需要一个不太牵强的借口。计划照常进行。注意冲突不要太不自然。”
“你以为我是谁?这么多要求!”我不服气地抗议。
他也不坚持。“晚上过来陪我吃晚饭,具体细节好好商量一下。”
“好吧。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阎王的身形突然疾掠,向前飞出,伸手抓住在不远处偷偷观望大门形势的白色身影。“小白,你又想翘班跑去人界玩。小黑呢?”
“阎王大人,你放心,小黑说他会帮我做完我的工作。”惊魂未定的白无常补上一个谄媚的笑容,“要不我怎么敢到处溜达……”
“嗯。那就好,只要工作完成了就好,我不在乎方式。”
缩的只有老鼠大的白无常猛地抬头,眼前一亮:“那就是说,我可以走了?”
“做梦,被我抓到了还放过你,从此阎王殿哪里有纪律可言?!”
“就知道……”白无常嘟着嘴对着阎王的背影开始抱怨,“小气鬼,刻薄,总有一天被毁容……”后半句是趁阎王走远得看不见影子才骂的,否则被听到了白无常立即身首异处,永世不得超生。
“小白,你好大胆子,干爹你也敢骂?”我凑到他背后说了一句。
“啊……小阎王,你不要吓我啊。”他一下子跳得半天高。
我好笑地观察他的一惊一乍:“你就那么坐不住?又想溜?”
白无常不服气地撇撇嘴:“我已经有所收敛了嘛。”
“对,干爹不在的时候,你就拖着小黑一起去。”
“一个人玩没劲嘛。”白无常鼓起腮帮子,一脸理直气壮,不安于被指责的现状,倒打一耙,“对了,我听说你带回来的魔缚灵好像病了。老实交代,昨晚你把他怎么样了?”挪揄而捉狭的笑容爬满了他清丽的容颜,我恨不能对准他的屁股一脚把他踢到黑无常那儿。转念想想黑无常肃杀的怒容,寒……后果严重,还是算了……人家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少惹为妙。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推开门,看见白眉毛的冥界医师站在床边一筹莫展。
“小阎王大人,你回来的正好……你带回来的这位……只是有点着凉,已经开了药,但他不肯吃药……”鬼不会生病,但魔缚灵会。他敢利用我的同情心对我不轨,我出于自卫用法术冻冻他也算是必要的惩罚吧?虽然好像有点过头了。
“还有……”冥界医师目光闪烁,“呃……他体质暂时无法适应冥界的湿寒之气……请小阎王大人体恤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