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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柳哭红的双眼还未消肿,精神上恍恍惚惚,听了消息后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他勉强打起精神:“快请他进来吧。”
“少爷,您这幅模样……”秋儿欲言又止。
何青柳顿了一顿:“无妨,你只管请他进来便是了。”
廖北辰依旧是一身黑,倒是面容成熟、气势凝练了不少,他见到何青柳这般样子皱了皱眉头:“你……”
“我母亲去了,”何青柳忽然道,“在这之前,我未过门的妻子失踪了。”
廖北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节哀。”
“娘*亲在弥留之际说……让我小心你,你说这到底是为何?”何青柳似在自言自语的喃喃,眼角却不经意瞥见廖北辰略显僵硬的神情,心底忽然浮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心中的恐怖想法,却见到廖北辰的衣摆的一角,一滩干涸的、暗红的、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的血迹。
何青柳的瞳孔骤然放大:“前些日子……你干嘛去了?”
“……我去除妖了,怎么?”廖北辰谨慎的回答道。
“是……什么妖?”何青柳问。
“你想知道这个干嘛?”廖北辰皱着眉头反问他。
“是不是狐妖?”何青柳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质问他。
“你……”
“叶婉儿是不是被你杀了?”何青柳又问。
“胡说些什么呢!”廖北辰斥责他。
“那你说说看你除的是什么妖啊?!”何青柳显得有些激动。
“……”廖北辰沉默了。
“叶婉儿是狐妖还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她怎么可能会莫名失踪?她是所有人中最期盼着这天的到来的,怎么可能失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是不是杀了她?!”何青柳的语气咄咄逼人,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失望与愤怒。
“不要瞎说!那狐妖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这么在乎她!”廖北辰的手微微攥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是妖啊!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人妖殊途!这是逆天之举!”
“你承认了是不是?是你杀了她对不对!除尽天下所有妖魔就是你想要做的?”何青柳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满眼陌生,“可那是一条命啊!她做过什么坏事吗?!这五年来她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就算她是妖可她从没有害过我!只有我对不起她!”
“对,没错!就是我杀了她,我还把她打回原形,活生生的把她的狐皮给剥了下来!”廖北辰怒极反笑,眼底尽是狠厉之色,“谁让和你成亲的人是她呢,你不知道她做过的坏事?好,我来告诉你!五年前,你父亲突然猝死就是因为被她给吓死的!你母亲五年前也早已随你父亲而去,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空壳,这五年来一直陪伴着你的母亲不过是她的一缕精魂!”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八道!”何青柳被激得怒红了双眼,怒不可竭的一把揪紧廖北辰的衣衽狠狠的瞪着他。
廖北辰不为所动,继续冷笑着说道:“我胡说?那狐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不知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沾沾自喜,杀了她还是便宜了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何青柳被真*相冲击得变得有些疯癫,他慢慢的松了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
廖北辰渐渐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先前的那些话成了他心里的一个大结,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的何青柳,俯下*身来贴着他的耳廓如同情人般呓语道:“青柳,五年前你说过一次的,你说你欢喜我,想同我好,你才不喜欢那狐妖是不是?”
何青柳依旧是喃喃着原先说的那句话,神情恍惚,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廖北辰的话。
廖北辰定定的看了何青柳一会儿:“我知道你是应了,来,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一个手刀落下,何青柳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廖北辰抱起他,召唤出飞剑乘风而去。
…………
秋儿一直都在门口守着候命,何青柳与廖北辰的争吵她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越听越心惊胆战,她原本还想着要进屋护主,但最终还是怕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廖北辰抱着何青柳打开了门,御剑而去,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是怕了,怕得连出声阻拦都不敢,更别说是拦人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廖北辰把何青柳带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只盯着少爷一个人,从来不把正眼放在外人身上,开始也是,最后也是。秋儿非常讨厌那人,也非常害怕他,讨厌他一直盯着少爷,就好像……想要把少爷独占,不给任何人看,害怕他一直盯着少爷,就好像……里面有一种名为疯狂的东西。
那人是一个疯子。
ELEVEN
自那日之后,何青柳音信全无,仿佛是人间蒸发一般,若不是有官府记录在案,恐怕是所有人都会怀疑这世间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何府这些年刚刚积累起来的财富就如同雨夜里摇曳的火星,迅速的萧条衰败,这回是真的败了,何家没了主心骨,大家都收拾东西走人了,就剩下这空荡荡的毫无人烟的府邸。
秋儿是不大愿意离去的,但她还是搬到了别处,时常回来看看这荒废的宅子,回想当年的一些事。她现在已为人妇,嫁的是来福客栈的少掌柜,日子过得也算美满富裕,不愁吃不愁穿,可她的心里有一根刺——
她后悔自己那日没有以身护主,现在少爷没有半点消息,她心中的愧疚感一日比一日来的沉重。
可是半年之后,何青柳有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他瘦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眼下是一片青黑,看上去像是疲倦的很,穿着一身白衣,就如同索命的厉鬼,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种难以察觉的无法表达的感觉。
秋儿见到何青柳时足足盯着他半晌,才认出这是她的少爷,她一下子红了眼,开口呼唤道:“少爷……”
何青柳朝她淡淡的笑,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秋儿明白过来便不说话了,充满疑问地看着他。
“我要搬到山里去住,”何青柳开了口,“你帮着我把何府给卖了吧。”
“为什么?少爷这……”秋儿听了一头雾水。
“只是累了,要去休养一段日子,如果……”何青柳顿了顿,“如果那人来找我,你就说……没看到过我。”
“少爷,那人……是”廖公子吗?
“是。”何青柳打断了她的话,“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秋儿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事,秋儿不辛苦的。”秋儿应了,可总觉得少爷有些变了,可又好像没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在何青柳离开后的第二天,廖北辰找上门来了。
“他在哪?”廖北辰冷冷的道。
“不是你把少爷带走的吗?怎么还来问我?”秋儿道。
“你在说谎,说,他到底在哪!”廖北辰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丝狠厉在眼中闪过。
“我怎么晓得?我不知道!”秋儿强作镇定的说道。
廖北辰几次逼问都没有结果,只能作罢急匆匆的走了,继续寻找的旅途。
秋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下他再也找不到少爷了。
天气渐渐转凉,山间的露水也越来越重,屋外*阴雨连绵,淅淅沥沥的雨点在屋顶上聚成一潭,顺着屋檐缓缓流下,形成了一条条细小的水柱。
何青柳坐在屋内看着屋外的景象一言不发,他的手边放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剑。
他看着屋外出神了许久,想起了那个神秘人——
“要我助你逃出这地方?可以啊。”华服男子摇着折扇悠然自得,“不过,你也得帮我做一件事。”
“不是什么坏事,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让他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好事,你答应吗?”
“只要你一直带着这个锦囊就够了,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那就老实告诉你好了,那不过是团柳絮,不过你只要一直带着它,他就永远都找不到你,哪怕他的修为有多么高。”
“你问为什么要帮你?”华服男子合起了摇晃的扇子,语带怜悯,“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落得这般光景,唉,真真是可怜呐。”
他摇头晃脑装模做样的一边叹息一边往外走去,不过眨眼片刻,已经没了踪迹。
只要一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