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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自然不会抄书,白日里费力的给天沉写信,夜里,把毛茸茸的雪狮当被褥睡得依旧十分香甜。
只是又梦见了那个人,那人温雅如玉,白衣青衫仙风道骨,眉间一点朱砂却显得一张脸秀丽艳绝宛若好女,手里提着一个药框,流云还未问话,那人先道:“你小时候在蜀山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你又回来了。”
流云道:“嗯;你说过,你是非灵界的神医。”
欧阳明日点头道:“非灵不在六道之内,你可入人梦,亦可带人入自己梦。我可梦中治愈疾病。”
流云笑了:“这个我在魔界就晓得了。”顿了顿又问道:“你只是梦里人吧?”
欧阳明日想了想道:“暂时是。”
流云道:“那日,本想问你治不治得好天沉的病,如今也不必了,他在魔界呢。明年中元节才能来蜀山。”
欧阳明日笑说:“不必,若我与他在你的梦里遇到,我便可以看上一看。”
流云摇头道:“梦里之事,我怕控制不了。会伤了天沉么?待你不单单是梦中人的时候,我带你去见他可好?”
欧阳笑道:“那需看我是否愿意,名医大多性情孤高你难道不知?”
流云抢步到欧阳跟前,以小擒拿功夫试了几招,他两人功夫相当,流云嘻嘻笑道:“天沉比你功夫好。”
欧阳在药筐翻捡出几样跌打药捣碎,“你今日跟人打架了么?我瞧你走路瘸着。我给你敷些药。”
流云倒也听话,欧阳一边给他敷药一边道:“陶天沉功夫好,却也不能奈我何,医者本是良心活计,我若是受迫于他而治病,你不怕我医死他么?”
流云点点头:“很是。”
天沉收到流云的信时,正巧七夜回魔界,七夜见了信,扔到天沉身上,冷笑:“区区一个潘少春能把你伤成那般,你这些年的功夫学到狗身上了?若连流云都护不得,你今后有什么脸做这魔界之主?滚回天沉谷去。没我传召,别让我在宫中瞧见你。这两年,你手中事交于内堂长老。等你打发得了蜀山那些人再来打理魔界罢。”天沉捏着流云的信垂首退出殿时,七夜扔去一块玉牌,淡淡道:“宫内藏书阁的通行令牌,别处就免了。滚吧。”
天沉道:“儿臣谢过义父。”
天沉回谷中后方细细读完流云的信,只微微笑了笑,青金却皱眉了:“你不去蜀山瞧瞧他?他在后山可吃得好穿得好?”
天沉道:“不妨,这般才好,若他与蜀山过分亲近将来于我于义父都不是好事,魔界要在三界内扩张势力,迟早要踏平蜀山,流云既是我的,必不能再属蜀山,潘少春天资有余,权谋有缺,何惧?若再使些手段,让流云亲手杀了潘少春也非难事……”
青金厉声道:“天沉!”
天沉闭口,脸上却无一丝愧色,青金沏了杯茶递与他,缓声道:“青姨说过,流云虽任性,但心思简练,爱纯情坚琉璃心,你不得负他,你胸中万壑要壮魔界之势拿蜀山开刀我自然乐得,流云也不见得会眨一眨眼,却在乎你用他对你的情去布局筹谋伤他在乎之人。流云在魔界许久,如今对蜀山无甚情感不假,但那到底是陶醉生养他的地方,你要去夺,莫要让流云蹚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六
天沉盯着手中杯沉吟片刻,道:“青姨,我与流云,跟义父和陶醉不同……”
抬头时,眼神异乎寻常的冷峻:“义父对情之一事,还是心存仁善……流云自然也与陶醉不同,我不怕流云离开魔界,终他一生,不会爱上别人。我自信,也信他。至于我对他,我伤他是真,爱他也是真,我也会让他懂。”
青金看着天沉,颇有疑虑,若有所思道,“如你这般性情,真不知是多情还是无情。”
“我对流云自然是有情的。”
“有情便不会伤他。”
天沉低头笑了笑,言语缓和:“青姨,若有一日,我与流云之间有什么罅隙,你要替我说几句好话才是。”
青金啐道:“呸,你也要些脸罢,我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养大的幺儿,给你打给你骂,还戳心窝的伤他,我倒给你说好话。你只求我不给流云递刀捅死你罢。”
青金摆摆手,不愿意与天沉说话了。却拎起流云的信又看了一遭,流云的字自然还是麻绳提豆腐的不怎么样,但青金似能从纸上看见写信时卧在石上衔草捏笔搜肠刮肚的模样。越发唉声叹气起来。
却说流云在后山,过得十余日,与欧阳明日日渐相熟,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只是梦中人么?那要到何时?”
明日递给他一包自制的消食陈皮糖,笑道:“明年中元节之时。”
说到中元节,流云便满心都是陶天沉,道:“中元节天沉就要来蜀山啦,我也过了十五岁生辰,我写信说了要他带魔界的莲藕麻鸭给我吃。”炫耀过自家情哥哥,还不忘送上关怀:“你吃么?”
明日笑着摇摇头,却觉着嘴里消食酸甜的陈皮糖不似了刚才的味儿……
初入冬时,潘少春将流云带离后山,流云住进蜀山的藏经阁,除了一个扫地的老道外和每日送饭的,谁也见不着,藏经阁凌危崖高三丈屹于南山,聚蜀山气象命脉,与北山锁妖塔遥相望,一孤高气清,一烟云锁雾。
对流云如此禁足是蜀山长老一致决意,流云集陶醉心血,又是非灵界翘楚,若入正途,蜀山功德无量,若实在不能拨正,也只得在蜀山藏经阁困着他。
只是蜀山那些牛鼻子不知道,流云这般性情却非心有魔性,实则其心朗如日月,看似不分正邪,却已超出正邪。是忠于所爱诚于本心的任性和潇洒。较之陶醉、七夜的为情所困,和蜀山仙侠的空口谈众生,不知高出几倍的悟性。
流云自然不乐意在藏经阁,却也只得把潘少春祖上从坟里拉出来骂了一个遍,起初那些日子,他只道把藏经阁里的木桌木椅木简拿来烧光了,那些牛鼻子就放他出去,哪知藏经阁内,除了取暖的炉子里,别处跟下了符咒也似连个火星子都点不着,偏生那火炉子封的太上老君八卦炉一般严实,连根筷子都塞不进去,流云索性把那排排书架层层经书一顿踢打撕扯,待翌日晨起,竟见一切照旧,经书还是经书,不曾少了一页,书架还是书架,不曾缺了一角。门口扫地的老道一脸了然的看着徐流云,满脸都写着“你这等瓜娃子,贫道见得多了”。
流云心里一阵寒颤:“这条命怕是要葬在蜀山了。”思及此,幻出魔界的傀儡信鸽,不自觉的念叨了句“天沉救我。”
待那信鸽到了魔界,天沉只笑不语,青金却不依,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毯子就抽他:“你还笑得出来,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今日你就去蜀山,见不着流云就死在外头,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是夜,流云蹲在经阁门边儿,捧着一碗野参山菇汤,却泪眼婆娑山珍难咽。陶天沉御剑涉云至蜀山也非难事。就着月色,瞧着流云那般摸样,未开口却先笑了。
流云听得这笑声,扔了碗就叫:“陶天沉!”
转身果然见天沉倚窗而立,天沉黑衣玉颜,冷峻之余一笑生姿,如绝壁险地处绽出一朵倾城花,只一站,便是骈四俪六般的摸样,更兼金玉之质的筋骨。流云看的眼珠子都不错一错,天沉越窗而入,将人拥入怀,笑道:“蜀山的道士们果然是该死。”
流云乍一见了天沉,却觉得自己做梦,只嘤嘤的哭,“我打不过那些小道士,也打不过那些老道士。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藏经阁啦。”
天沉弯腰捡起碗来给他盛了汤,起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流云笑着抹了抹脸上的泪,喝了汤便问:“你来带我回魔界么?”
天沉素来对流云欠奉温言安慰,从来不怕泼他冷水:“你回不去,蜀山不会放你走。”
流云抬手便要打天沉:“你是猪么?手里端了豆腐么?你不会杀了他们么?”
天沉侧身闪过,冷笑:“他们困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犯不着。我想让你回魔界不假,你自己难道就不想回去?就算是棘手的活儿,也该一人出一半力,难不成你想让我一个人去?你许我什么好处?我救你出去你给我shui么?”
论骂人揭短出口成脏,流云是一等一的好口力,但要说语如切金掷地断玉噎死人不偿命,天沉却更胜一筹。
流云眼看着些许日子不见,陶天沉不仅功夫见长,连说话讨人厌的本事也日新月异,全忘了之前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轻身上去偷袭暗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