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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当然也不例外,探首一看,目光倏的一亮!
他没想到,不但“玉面狐”仍在下面,而石桌旁的石凳上还坐着“魔娘子”以及她的四个女儿!
就在他惊异间,身边的饶金枝已迷惑的问:
“下面好像不止凤姐姐一个人,陪你来的还有谁?”
说活之间,本能的转首面向着白玉仑。
白玉仑看得心中一动,发现饶金枝的大红绸巾随着徐吹的夜风飘动,已能看见她的玉颈,只要风再大一点儿,就可看到她的下颚和嘴唇!
他知道这么高的距离,饶高枝不可能看出来下面的人是谁,因而道:
“站在桌右边的是那位女管家,其他五位是你娘和你的四个妹妹……”
“真的?……”
的字出口,倏然探首,大红绸巾已跟着飘飞!
白玉仑看得心念电动,虽然恩师临终时曾经告诫,没非生命攸关,绝不可施展绝学,以免招人嫉恨!
但是,事态迫切,稍纵即逝。
也就在他心念电动的同时,右掌已向着大红巾虚空一引,大红巾立时飞离了饶金枝的头顶!
饶金枝大吃一惊,脱口娇呼,忘了自己是立身在半空的九楼栏杆边上,伸手长身,迳抓向飘飞的大红巾!
白玉仑自然也大吃了惊,啊了一声,探身舒臂,立即将饶金枝已大半飞出栏杆的娇躯揽住!
由于用力过猛,栏干已有些摇晃,白玉仑疾坠身形,趁势滚倒在栏台上,立时将饶金枝的娇躯紧紧抱住。
白玉仑虽然武功高绝,但也惊得心跳“蓬蓬”,两腿发软,额头和手心间立时渗满了冷汗!
所幸他出手的快,但也多亏栏杆没有断,否则,他和饶金枝这时早已跌成了稀糊烂!
也就在这时,下面已传上来“魔娘子”等人隐约可闻的紧张急呼询问声音道:
“喂?上面是怎么回事?”
“金枝!你怎样了?”
“姐姐,你可要想开些呀!”
白玉仑一听“想开些”,心中一动,立即运功道:
“老前辈,您们请回吧!大小姐要跳楼自杀,现在晚辈已答应她不走了……”
话未说完,下面已传来稍微清晰些的“魔娘子”声音道:
“你小子要给我负责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白玉仑只得道:
“前辈请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您们请回吧!”
把话说完,下面再没有传上来任何人的声音。
由于没有听到“魔娘子”等人要上来察看的话,白玉仑断定“魔娘子”等人还以为饶金枝要跳楼,是以故意施展的“留人”手段呢?
白玉仑侧卧在栏台上,怀里仍揽着饶金枝的温软娇躯,低头一看,饶金枝娇靥苍白,双目紧闭,已失去红润血色的樱唇微微张开着,业已没有了呼吸!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没想到饶金枝惊吓过度,业已晕死了过去!
白玉仑曾经被“丹凤”俞娴……“一朵红”欺骗过一次,但这次他一看就知道饶金枝不会是伪装的。
由于栏台上风大,急忙起身,托抱着饶金枝奔进了大门内。
经过通道,绕过锦屏,先奔向了左边的室门。
用肩肘拨开红缎绣花门帘一看,里面竟是主架矮凳和一个朱红大澡盆!
白玉仑一看是沐浴的房间,回身又向右边的室门外奔去。
一冲进右边的室门帘,立时有一丝芝兰香气弥漫全室,门侧一盏粉红色落地纱灯仍亮着,里面的华丽陈设,一目了然。
白玉仑只本能的看到妆台玉桌。漆柜亮橱,又有琴又有画,还有一张锦墩软榻。
他无心多看,托抱着饶金枝走向左绣帐分开的大牙床前。
牙床上锦褥绣被,右端尚放着一对鸳鸯枕。
白玉仑想也没想,将饶金枝一放在床上,立即在怀里取出了小玉瓶,顺手倒出一粒恩师“鬼灵子”炼制的“万应丹”,捏开饶金枝的樱口放了进去。
这一次和救“一朵红”时不同,他不必再躲躲藏藏,是以,将玉瓶放进怀里,立即坐在床侧的小锦墩上,以自己的右手握住了饶金枝的左掌,掌心相对,一丝温暖气流,立时输进了饶金枝的掌心内。
转瞬之间的工夫,饶金枝的面庞已恢复了红润,而她的眼睛睫毛间,也涌出了一滴晶莹泪珠。
白玉仑知道饶金枝苏醒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将紧握着饶金枝玉手右掌撤回来!
他这时才一面徐徐收了功力,一面仔细观察饶金枝的面容。
当然,这一次他又失望了!
因为,饶金枝鲜红唇角上,也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颗小小美人痣。
他发现饶金枝也有二十四五了,她生了一副蛋形脸,柳叶眉、长睫、凤目、白嫩的肌肤,不但有一只挺直的鼻子,也有一张玲珑的小嘴。
他想起饶金枝刚才曾说过,那个歹徒可能因为看到她的容貌、仪态,才起了邪心,动了淫念。
不错,饶金枝的确是个令人着迷的丽人儿,加之行走过江湖,谈法也自然落落大方,不拘俗节。
只是她绝没想到,那个伪装的歹徒,正在寻找这种机会。
目前他还无法判断那个歹徒,究竟是哪个雄豪恶霸派出来破坏他名誉的人,但是,他敢断言,饶金枝绝不会知道,他就是真正被歹徒冒充的白玉仑!
正在望着饶金枝的娇靥想心事,饶金枝已凄声低呼道:
“恩人……你现在是我的真正恩人了……”
白玉仑内心一阵惭愧,急忙道:
“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话未说完,饶金枝已睁开了凤目,满眶的泪水立时像断线的珍珠下来,并转首望着白玉仑,凄声道:
“你虽然穿着和白玉仑一样的衣服,也差不了两岁年纪,但我知道,你不是白玉仑……”
白玉仑见饶金枝一转头,秀发上的珠花立时摇摇欲坠,他一面趁机松开握着饶金枝的玉手,一面为她摆正珠花,并以有些埋怨的口吻不解的问:
“既然你们知道我不是那个歹徒,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楼上不放我走呢?”
饶金枝尚未开口,娇靥已经红了,不由流泪凄声道:
“非常抱歉!因为娘怕我一个月后怀了孩子,对全堡的人实在无法,为了保全我的颜面,只好想出这个蠢办法来……”
白玉仑不由迷惑的问:
“万一你真的怀孕了呢?”
饶金枝见问,又羞得将头扭过去,凄声道:
“那只好说孩子是你的……”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愤声道:
“那怎么可以?”
饶金枝突然转回头来,也有些生气的流泪愤声道:
“那有什么不可以?反正你又没说出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难道你还管我们把孩子给他姓张姓李?”
白玉仑见饶金枝生气一转头,珠花立即滑落在枕头上,只得藉着捡起珠花来,起身离开了床前。
他知道,饶金枝对他不肯说出姓名来非常不满,但这时听了她的述说经过,更不敢将姓名说出来了。
就在他手拿着珠花懊恼的不知所云之际,已经撑臂坐起来的饶金枝,一面举袖拭泪,一面有些歉意的说:
就把它放在妆台上吧!”
白玉仑一听,立即向妆台前走去。
也就在他走向妆台前的同时,目光一亮,脱口惊啊,急步奔了过去,立即在珠宝首饰盒上,拿起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巧玲珑玉麒麟来!
这正是他白玉仑取过脏官恶霸家的财物,唯恐连累好人而留下的标记,怎的在“傲世堡”的聚宝楼上,也有这么一个小巧的玉麒麟?
就在他惊啊一愣的同时,饶金枝已惊异的问:
“怎么回事?”
白玉仑立即将手中的小巧玉麒麟向着饶金枝,一晃问:
“你的梳妆台上怎会有这个玉麒麟?”
饶金枝既机敏又聪明,一看白玉仑的惊愕神情,立即问:
“你认得那东西?”
俗话说的好,“马有乱蹄,人有疏神”的时候,白玉仑就是太感意外太大意了,因而脱口愤声道:
“我当然认得……这……这就是我朋友白玉仑行侠后留下的标记嘛!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虽然警觉得快,但仍说出了“我朋友白玉仑的行侠标记”,正待懊悔,业已改口不及了。
饶金枝却轻哼一声,冷冷的说:
“那就是你朋友污辱了我留下来的标记!”
白玉仑一听,顿时大怒,他立即转过玉麒麟的底部一看,发现下面刻着两个朱砂小字……丁卯!
一看“丁卯”两个字的编号,立时恍然想起,他在杜霸天聚宝阁取回“一朵红”家的传家之宝“九孔血珊珠”时,曾放进小铁箱内一个玉麒麟,当时他顺便看了一眼,正是“丁卯”两个字。
继而想到杜霸天的妻子“双飞绫”,搜用迷香,不是他们派出来的人还会有谁?
至于知道他的名字,很可能那天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