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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大门虽然守备松弛,不过也并非全无防备。
剑清一照面便打趴数十个妖王级别守卫,搜寻其中一只的记忆,这才得知目前局势,还有另一个坏消息:
妖帝御驾亲征攻伐天界,十大妖皇随之去了五位,其中便有白虎妖皇。
目前妖界大军正在仙妖二界交界点,战局惨烈,每天都是数以万计妖族和仙人魂飞魄散,个人的力量在战争的碾压下,如此的渺小。
剑清沉着脸清理了留下的痕迹,确认前线所在方位,召唤而出的剑芒眨眼之间便带着人腾飞而去。过得片刻,下一波交接班的守卫才注意到妖界之门的情况,大惊之下就欲上报。
谁料卫队队长胆小怕事,尤其这个战乱的节骨眼上,更何况查明入侵的不过区区一个人,卫队队长立刻决定将此事压下,只暗中搜寻,许久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一月后,两界交战之处——炎上血境。
战火绵延数万公里,一方的天兵天将清一色的银白盔甲,看起来寒意凛冽冷酷无情;另一边的妖界大军则是铺天盖地的暗红色,仿佛血色染红半边天。
银色和暗红在交界处犬牙交错,战场如同一个巨大无形的绞肉机,不断的吞噬双方的士兵的性命,最后化为一串串纸上数字回报给上面的大人。
漫天都是喊杀声,每隔千年,这样残酷的情景都会重新上演。
而上位者似乎从不在意这些损失,几大界的主人或许隔着浩瀚的界河,在无垠虚空中遥遥相望,闲来无事,随手捻几颗棋子,下局棋,解解闷。
被吃掉的棋子只不过是炮灰,自然无须在意,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在恶战中存活下来。
至于妖界十皇这样称霸一方的角色,当然不可能是炮灰一类,十皇之一的白虎妖皇,眼下正在白虎行宫那张华贵的圆形软床里,从浅眠中醒来。
稍嫌空旷的寝殿,有层层垂下的帷幕,天顶一盏莲花式的精美宫灯悬浮于半空,地上铺满柔软的鹿皮地毯,温暖而舒适。
圆床上的妖皇殿下稍微一动,便有美貌的侍女躬身上前,递过翡翠玉杯盛的灵泉之水。
淡红色的帐子内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接了玉杯,须臾,又送出来,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
行宫外远远传来隐约的杀伐之声,在静寂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帐帘忽而被那只手缓缓撩起,杜之澜顺手往身后塞了个软枕,懒懒地卧上去,一头墨也似的长发披散肩头,静待片刻,自然有乖巧的侍女伺候梳理。
岁月并未在那张俊美的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淡漠,漆黑的双眸跟瞧不见的心底一样,也变得日益深沉。
百年来,这位新晋的妖皇素来以深得妖帝宠爱和爱调戏美人,在妖界“盛名”昭彰,整座白虎宫里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绝美少女,除了必要的护卫,一个男子都没有。
有幸被选入白虎宫的侍女,无不期盼着能得到他的宠幸,可是奇怪的是,数百年来,只听闻白虎妖皇又赶走了哪个企图偷偷爬上他的床的女子,没听过他钟情过任何人,还有,就是深夜里,跑到妖界之门坐着发呆的怪癖。
若非如此,也不会暗中流传出某人身有隐疾的流言了。
橙发的狐族侍女小心翼翼地拿着银梳,来回在青丝间穿梭,不一会便打理妥当。
白虎妖皇微微勾了嘴角,眼尾余光透过镜子投去一瞥,含笑淡声道:“小玲儿就是心灵手巧,日前新来的馨丫头,每次都弄得手忙脚乱。”
狐族侍女低垂臻首,不敢回视,红着脸呐呐地道:“殿下,可要起身着衣?”
“嗯……”杜之澜闭了眼懒洋洋应一声。
还没等他坐起来,宫外突然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敌袭示警声,令他皱了眉。
“怎么回事?”
侍卫匆匆回报说:“殿下,外面有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妖跑来捣乱,说是要见殿下。”
闻言,杜之澜眉毛也懒得抬一抬,往狐族侍女怀里一靠,摆手道:“又是哪个想来攀关系的?赶出去便是,这等小事不要再来扰我。”
他舒服地阖眼冲侍女吩咐道:“小玲儿,捏捏肩。”
“是,殿下。”侍女掩嘴一笑,如玉般的十指顺从地搭上对方双肩。
杜之澜此刻还穿着轻薄的寝衣,领口也随意的敞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理,随着侍女的按摩,若有若无地发出舒服的轻哼。
而侍卫口中所谓的“不知名小妖”,恰恰是这个时候,以惊人的实力一口气越过行宫守卫,冲进了寝殿里!
听到声响的杜之澜下意识睁眼望过去,入目是一身冰雪似的白衣,一柄银光流转的长剑,还有一双幽若寒潭的眼瞳。
如今这双眼瞳里,正倒映着杜之澜呆滞恍惚的脸。
“……剑……清……”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见面ING这章跳跃幅度比较大,看不懂的再去看一遍序章
第四十二章 不许走
“该死!这家伙是人类修真者!怎么混进来的?!”
“保护殿下!拿下这个人类!”
还未及两人多说一句话,白虎行宫所有的护卫统统被惊动,以最快的速度洪水一般冲进了寝殿,将立在大殿中央的剑清,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随即一阵整齐划一的铮然刀鸣,白亮刺眼的刀光耀花了剑清黑沉的双目。
后者却对此全然视若无睹,甚至连背后剑鞘的初雪剑也未曾唤出。
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对面床榻之上、相隔不过数丈的男人——此时此刻,俨然已是妖帝面前炙手可热的白虎妖皇殿下,正衣冠不整地享受美姬宠侍的服侍。
这正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理应享受的一切,不是吗?
更何况,那位美姬如玉般的指尖,轻柔的搭在妖皇殿下白皙的颈窝,比起常年握剑满是厚茧的手来,那是如此赏心悦目。
毕竟,已经过了五百年啊……
丝毫不曾理会周围虎视眈眈的妖族精兵,剑清心里一瞬之间掠过许多回忆,那么近——好似才一夜好眠醒来,忆起昨日的事。
可是眼前一切的情景都冷酷地告诉他,有些已经不知不觉从指缝间流走了,回忆也一样。
两瓣薄唇民成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剑清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里的手指,微微垂了眼睑。
“统统住手!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一道因呼吸加快而略显急促的低沉吼声,突兀地在大殿之中爆炸开来。
一众忠心耿耿的妖族侍卫,愣愣地朝妖皇殿下望去,后者不知何时已经从温软的圆床上跳了下来,往日最顾惜仪态的他,甚至顾不得拉好身上松松垮垮、敞开了一大半的寝衣。
“殿下?可这个修真者……”其中有不识眼色的愣头青出声提醒,立刻换了一声更沉的怒吼:“滚!”
众侍卫哪里还敢多嘴,默默收起武器,鱼贯而出。
包括那位吓呆了的狐族侍女——这可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看见殿下如此失态。
行宫很快重新变得空荡起来,无人说话,压抑的沉寂叫人窒息。
杜之澜已经从骤见梦中之人的惊喜中回过神,可仍旧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大口呼吸,连凝望对方的眼光都充满了小心翼翼,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使劲掐了自个儿大腿一把,火辣辣的疼痛昭示着眼前不是一场春梦。
竟是由剑清率先打破的沉默。
“你……这些年可还好?”剑清不疾不徐的沉静嗓音宛如一汪幽泉,在杜之澜心头泛起圈圈涟漪。
以妖族寿命而言还属年轻的妖皇,忽然忘了平日是怎样的花言巧语能说会道,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混沌的脑袋才理解对方稍嫌平淡的寒暄。
“我……挺好……”杜之澜下意识顺从地点头,却猛地顿住,转而使劲摇头,“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剑清,你……真的回来了么?不是我在做梦?”
他这副呆傻模样,霎时跟剑清记忆里熟悉的那个重叠起来,剑清有些怔忪地放远了目光,缓缓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梦。”
杜之澜双眼越睁越圆,禁不住泛起一阵酸涩灼热,快步走近几丈,又陡然停住,像是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碰碎了似的。
“我去过你的师门……看见你被封在冰里,我叫你,你听不见……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还是永远闭着眼……我想用火烧了那些冰块!可是你的师兄说会杀死你……”杜之澜断断续续的嘶哑嗓音,无比委屈,絮絮叨叨地说。
剑清瞳孔动容微缩,这事他并不知道,唯一知晓的天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