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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旺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正在此时,青年似乎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表情呆滞。他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但却直觉想要阻止那黑影袭击地上的喇嘛。手一推,将把那喇嘛推开。
骷髅回头朝他发出警告的呼啸,青年吓得往后缩了缩。
骷髅再次扑向了地上的喇嘛,此时房门突然被踢开,一阵和煦夜风吹过,黑色骷髅竟然被吹回卡垫上的盒子里。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绸缎长衫,一头墨黑长发,眉眼含笑道:“唉呀呀,差点来晚了。”
青年目瞪口呆地道:“李大师?你怎么在这?”
李大师不答反问:“你怎么不先问自己怎么在这?”
青年呆呆地问道:“对了,我怎么在这?”
李大师笑着道:“你被夺舍。。。。。。也就是鬼上身吧。别害怕,你家小老虎就过来接你了。我受人之托来解决这件事。”说着,他拍了拍手掌:“外面的人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从门外涌进来一群喇嘛。
李大师道:“你们刚刚都听到了。这个阿旺护法是叛徒,并且还是杀人犯,你们先将他绑起来,交给当地警方处理。”
那装着骨碗的盒子传来一声质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仁波切报仇?!”
李大师不知哪里变出一把折扇,潇洒地打开扇了扇:“我受人之托,来阻止你。他并不希望你犯错。”
盒子里的声音有些激动急切:“是谁?”
“陈二公子,请把你脖子上的骨牌借我一用。”李大师朝青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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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卡垫:是藏语小型藏毯的意思;是藏族家庭的床上用品。有些家庭不睡床,直接睡在卡垫上。
70、编号011藏秘骨器事件6
陈典鑫正腹诽这李大师大冷天的夜晚扇什么扇子,没想到却被点名了。他马上反应过来,将脖子上那块“玉佩”取下,递给李大师。
李大师却不接:“还烦请陈二公子将那骨牌取下,那睚眦毛,我碰不得。”那晚深夜他溜进陈典鑫房里,原本是打算悄悄偷走这块骨牌的。没想到他竟然用睚眦的毛系着骨牌,他下不了手,只得无功而返,等待时机再向陈岭南索要。没想到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事情就发生了。
陈典鑫将骨牌从睚眦的毛上取下,心下奇怪,睚眦是辟邪的神兽,只听说邪物不能靠近,没听说人不能碰啊?难道这是修道者的特殊忌讳?
李大师接过骨牌,陈典鑫以为他要施什么法术,没想到他却只是在上面摩挲了一阵,鉴赏了一下,夸赞道:“手法确实厉害,这天葬师不简单啊。难怪能将活佛的魂牢牢锁在里面。”
陈典鑫不禁苦笑:“大师,现在不是鉴赏宝物的时候啊。”
比起他的无奈,盒子里的楚布却很是激动:“仁波切?!仁波切在那里面?!”
李大师笑了:“你不知道?你的仁波切一直跟你在一起呢。就是他希望我能阻止你犯错。”说着,他手上使劲,一把将那骨牌掰断。嘴里又念动咒语,不一会,一道晕着金光的半透明身影从骨牌里飘出。
陈典鑫从事的工作特殊,又有一位非同寻常的恋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鬼魂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灵魂会发出金光。
那金色的半透明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陈典鑫仔细一看,那是位慈眉善目,宝相庄严的老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仁波切?
“仁波切!”盒子开始晃动,楚布想从里面挣动出来。
李大师掀开盒盖,把那碗取了出来,一边大叹可惜,一边狠狠将碗往地上砸。待碗碎裂后,念动咒语如法炮制,将锁在碗里的楚布也解放了出来。
一缕骷髅状的黑雾飘向仁波切:“仁波切,我、我。。。。。。”
仁波切的手抚上楚布的脑袋,那黑色的雾气顿时散去,骷髅也化成了人形,变作了一位中年喇嘛,淡淡的金光从他身上晕开,虽然光芒比不上仁波切,却也能看出与普通人的魂不同。
仁波切慈爱地看着他:“你被魔物所迷,险些失去了佛性。”
楚布低头,羞愧难当:“当进入那间大宅后,我就感到有一股邪秽之气存在。在那不过待了一会,那邪气就将我吞噬。反复鼓动着我要为你报仇,要阻止阿旺的阴谋,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就迷失了本心。。。。。。”
仁波切宽慰他道:“不怪你,那魔物邪气太大,你修炼未到家,会被魔性侵蚀在所难免。”
李大师低头沉思,这陈家大宅里有邪气强大的魔物?他进出陈家许多次,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看来回去之后得打一份报告,跟队长申请彻底调查一下这个陈家。
他复而抬头打趣道:“两位叙旧的事还请先搁着,让我把任务完成了吧。”
仁波切点头,楚布默然立于他身侧。
李大师扇了扇折扇:“我这一次受人之托来帮仁波切度过一劫,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不过您既然飞升失败,那就只能再受一世之苦,还烦请您再转世托生一次吧。”
仁波切道:“还劳烦先生了。”
李大师笑得谦逊:“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那楚布护法,您是转世投胎还是。。。。。。”
楚布态度很坚定:“我要继续守护在仁波切身边。”
李大师细长双眼一眯,笑道:“那好,请两位现在就上路吧,在下护送你们前往。”说着,他嘴里咏诵咒文,那把折扇一扇,两道人影便消失了。
他又回头对陈典鑫道:“哎呀,接你的人可算来了。”
话音刚落,狴犴从天而降,破窗而入,三两步跃至陈典鑫身边:“点心,你没事吧?”
劫后重逢,又听到狴犴关切的声音,陈典鑫慌乱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他抱着狴犴脖子,把脸埋进那洁白柔软的毛里磨蹭着。
狴犴不时伸出宽厚的舌头温柔地舔舐他的脸,给予安慰:“别怕,我来了。”
陈典鑫磨蹭好半天,总算把头从那温暖的毛皮里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与狴犴拉开点距离:“嗯,我没事了。”
狴犴仔细打量,见陈典鑫确实安然无恙,这才安下心来,质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谁将你带到这的?!”狴犴找得心焦,情绪难免有点失控。到底是谁,竟然敢动他龙四子的人?!
“这个说来话长,对了,这一次还多亏了李大师。。。。。。”陈典鑫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李玄机的身影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李大师就已经离开了。
李大师不见了,倒是坐着飞船的四名“亲戚”总算是赶到了。飞船降落的时候还在议论,刚刚经过草原,看到一处牧民家里,大半夜的竟然出现冲天霞光,听说是那家人刚添了一对双胞胎。
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像来救人的,倒像是一群观光客。狴犴气得牙痒痒,也幸好陈典鑫平安无事,就不与这群家伙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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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陈岭南在一个宴会上见到他的牌友张老板,对方旁边站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
张老板笑着恭喜陈岭南:“恭喜陈老板,听说你的宝贝失而复得?”
陈岭南一脸晦气:“复得什么啊?拿回来都已经坏了。”
张老板呵呵笑了起来:“看来陈老板最近运气不怎么样啊?我介绍一位高人给你,帮你转转运吧。”说着,他摆了摆手:“我身旁这位就是国宝级的风水大师……李玄机,李大师。”
陈岭南表情像见到了鬼:“什么?!这个是李玄机?!那上个月你介绍给我的那人是谁?!”上次张老板介绍的李大师,明明是一位年轻人。
张老板表情就更像见鬼了:“上个月?上个月我在新加坡出差啊,根本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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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很后悔,他见那骨牌充满佛气,必然是件辟邪之物,再加上睚眦毛上的煞气,只要带上他,一切邪物应该都不能接近陈典鑫。没想到,那骨牌与骨碗竟然是“一对”,什么邪都辟了,就是辟不了那楚布的鬼魂上身。反倒因为这个,惹出了一堆麻烦。
至此,他再也不同意陈典鑫回“娘家”,那陈家大宅实在有古怪。
只是就算故意回避,有些事还是躲不了的。这日,陈岭南来电,命令他晚上去参加社交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