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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你真是一位善良而又温柔的人,肯特先生,”霍比卡真诚地道,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莫尔在赞美他的老友的时候总是那样愉悦与幸福的神色了,“好吧,其实我拒绝的真正原因是,我的确人微言轻,说了也不会有太多的用处,甚至可能因为言语太过粗暴激进而产生相反的作用,不如将这宝贵的时间留给更多像你们这样深受民众爱戴、影响深远的人。我在水晶球上签名就好了,那也是我表达态度的一种方式,等到有一天我具备跟你们同样的感染力时,我会不遗余力地站出来的。”
“噢,亲爱的,你真的不应该看小自己,”茉莉说,“我相信你的实力,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我听说你马上要启程开始你的官方任务,预祝你凯旋,英勇的战士。”
“那同样是我的祝福,”艾利温和地说,“只要你保证胡萝卜真的不是你吃的。”
“谢谢,菊花之神保佑您二位的善良与美貌,”霍比卡无比真诚地说,“那真的不是,那东西有股榴莲般的怪味儿,我跟莫尔都没怎么吃,事实上是斯托克太太吃了三人份。”
然后他就被魔化的风之圣章先生一脚踹出了热闹的人群中心,屁股着地摔落在除魔所门口。正巧落在他姗姗来迟的新搭档面前。
……
涂鸦十七,踏上征途的骚年们
“你的出场方式真特别,扬先生,”这位跑得气喘吁吁的年轻的魔法师说,“非常抱歉,我母亲抱着我哭泣了两个小时,我不得不安慰完她之后再出门。”
“呃……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么?”霍比卡一边唏嘘地揉屁股一边站起来说。
“不,她只是舍不得我,每次我出门执行任务她都会这样,”西瑞尔不好意思地喘气道,“她有些……太过敏感纤细了,以至于有些歇斯底里。”
“相信我,你没见过更加歇斯底里的,”习惯了斯托克太太魔音摧残的霍比卡安慰说,“而且这是一件值得羡慕的好事,我的意思是,有这样一位深爱你的母亲。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渴望这样的关爱。”
“我很抱歉,”西瑞尔同情地说,“对于他们过早的离开。当时的你一定觉得十分痛苦与无助。”
“那倒没有,”霍比卡一边把他的行李背到自己背上,一边道,“因为当时太小了所以我都不太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被妖魔杀死的第三天,我就被一位与我父亲相识的秘书长先生送离了家乡,住进了战士学院。我一直以为是我远离了他们,等到几年之后我有机会回去,看着我家布满蛛网与尘灰的屋子,这才终于明白其实是他们离开了我。”
他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竟然发现那瘦弱而苍白的年轻魔法师,竟然就那样站在大街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霍比卡吓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噢!我可不是为了要弄哭你才说这段话的!菊花之神在上,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二个被我这段话弄哭的人,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哭点的?!”
他手忙脚乱地从行李里翻出包裹伤口的纱布,给他的新搭档堵眼泪。“抱歉,”西瑞尔一边吸鼻子一边说,现在他冷静下来了,“我有一点……一点情绪脆弱,容易激动。我们走吧。”
霍比卡战战兢兢地走在他旁边,不时低头斜瞟他是否还在流眼泪。
一直到走出城门之后,他沉默的新搭档才突然问道,“第一个人是谁?”
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霍比卡愣了一愣,回忆了好半天他们的上一场对话,“呃……是一个跟你一样有着长而卷曲的漂亮金发的魔法师。”
“是么?他叫什么名字?也在我们除魔所么?”
“呃,不,他不隶属任何除魔所,也没有章级,并且……现在也不做魔法师了。”
“那真令人惋惜。”
“是的。我可怜的小樱桃。”
“他叫小樱桃?”
“是的,小樱桃恰里。”
“那真是个特别的名字,像个小姑娘。”
“是的,他就像个小姑娘。”虽然后来不像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话,沿着行人稀少的官道一直走到郊区的驿所,出示官方除魔所的证明,领到了两匹仅在城市与城市之间通行的奔兽,开始了他们前往北方的旅程。
☆、涂鸦十八至二十一
涂鸦十八,不够偏执的热爱
在他们遭遇第一只小怪兽的时候,霍比卡向他的搭档展示了自己引以为自豪的纵火术,不对,燃烧术。
幸好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交还了奔兽,远离了城市,进入郊野的范围。广渺无边的戈壁杳无人烟,所以那只被烧灼了尾巴的小怪兽只是嗷嗷地嘶吼着到处乱窜,然后撞上了他们搁得很远的行李,让它燃烧了起来——而不是烧了路边居民的房子。
光属性的西瑞尔敏捷地抛出一个圣水术,结束了火灾。
不过那还是将他们野营用的毯子烧出了一个大洞。
于是晚上当他们裹着湿漉漉又破了个大洞的毯子围着篝火烤火的时候,霍比卡努力地表达了自己的羞愧,“非常抱歉,我那愚蠢的燃烧术。”
“这并没有什么,”西瑞尔认真地说,“初学者都是这样的。我当年刚刚进入魔法学院的时候,曾经烧掉了一本贵重的书籍。我为此懊悔了一整个学期。”
我以为你会说你烧掉了整个藏书室,霍比卡想,这真是一位破坏力微弱的优秀且听话的孩子。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教导我如何改进我的燃烧术么?”霍比卡厚着脸皮请教道。
“当然可以,扬先生。”
“叫我霍比卡就可以了。我的朋友们都叫我比卡,小霍,霍呆,或者你想叫的任何名字。”
“那我叫你比卡,你也可以叫我希瑞,”西瑞尔说,“这是我母亲的叫法。”
“希瑞,很好听的名字,”霍比卡说,“请不遗余力地教导我吧。”
“好的,比卡。”
然后这位诚恳善良且认真负责的年轻的金章魔法师,就开始从催动火焰时的速度讲到唇齿弹出咒语的力度从呼吸的轻重讲到火焰降落到猎物身上时的急缓顺序从袭击猎物的角度讲到不同角度产生的法术效应从不同属性猎物对火焰的适应程度讲到因此而需要调节的攻击程度从单独的火焰攻击讲到复合的辅助法术以及后续灼伤程度以及根据后续灼伤程度如何进行追加法术……
“……”这是完全被绕晕的只能张大嘴看着篝火流口水发呆的霍比卡。
“就是以上这样,比卡。”西瑞尔停下来说,然后喝了一口水润喉。
霍比卡呆滞了良久,才终于吊着下巴艰难地说,“魔法,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西瑞尔说,“对于热爱它的人来说。在我看来,物理攻击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我永远无法掌握那种力度与技巧。我相信你对你挥舞大剑的每一个角度都有深入的研究,就连你看似随手地将它扔出去的行为,应该也是经过严格的计算与长期的练习的。没有对它足够的热爱的话,是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的。”
“你说的没错,”霍比卡呆滞地说,“所以我想我要重新评估我的职业发展方向。”
“什么?”
“不,没什么,非常感谢你的教导。”霍比卡说。然后他呆滞地转过身,用破了洞的毛毯捂住自己,然后开始流长长的宽面条眼泪。
嘤嘤,魔法好恐怖,不然我还是不要继续学了吧。光听听就头晕起来了。果然我的天分还是在挥舞大剑上,无论多少次将它像那样扔出去再捡回来我都不会觉得厌倦的。我爱我的大剑……他如此纠结而苦痛的思索着,丝毫不为自己的迎难而退而感到羞愧。
他终于明白有一些东西不仅仅是天赋和热爱就能够实现的,人的一生可能拥有许多的天赋,遇到许多的机会,爱过许多的人和物。但是会持续到最后的爱,是疯狂和执着的,不依不挠的,执迷不悔的,不去考虑任何的后果与付出的代价的,深爱它直到把它嵌入自己的生命中的。而那些令他瞻前顾后的,畏畏缩缩的,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