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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午觉,寒竹正打算折几枝梅花插到望朔轩,小弟子却跑进来通报:“禀掌门,山下刚刚传来消息,有一个自称水莲公子的武林人士想拜见您。”
寒竹一笑,说:“传我的话,只要水莲公子能过得了我们陌裔的门禁,我立刻就见他。”
“是。”
看着小弟子的身影跑远,寒竹握起淡淡飘香的梅枝,款款向长秋的院子走去。
虽然暂时不住在这里,烛尘还是每天把望朔轩打扫的干干净净,寒竹轻车熟路的走进长秋的卧房,将花瓶里那支萎蔫的梅枝取出来换上新的,然后如往常一样坐到长秋的书桌前,继续昨日没有看完的书卷。
不知过了多久,绮珑竟然找到了这里,看见寒竹就破口大吼道:“林寒竹,这掌门你还想不想当了!我们正门的【一笔阵】刚刚被人给破了,大师兄这回带着那人正在主院等你呢,你还躲在这里看书!快跟我走!”
看书入了迷,寒竹几乎忘了水莲公子的事,没想到他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倒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这么快就破了林魁生前亲自布下的【一笔阵】,功夫不容小觑啊。
寒竹笑着起身,仔细关好望朔轩的门窗,不紧不慢的往主院走,期间还悠哉的和绮珑聊起了天。
“绮珑,大师兄有没有说那个人用的是什么功夫啊?”
“那倒没有,不过大师兄说那人轻功相当了得,冲过我们的人靠的就是身法,几乎没怎么出招,更夸张的是,大师兄居然说他的身形几乎和长秋不相上下,他差点都糊涂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大师兄得有多糊涂才会把个生人和长秋弄混呢!”
寒竹笑着摇摇头,要是告诉绮珑他早上也和大师兄犯了一样的糊涂,绮珑大概会一刀砍了他吧。
在绮珑一路不停的催促下,寒竹终于慢吞吞的踱到了主院。和榕觅站在雪地里的大师兄子规一见寒竹,赶紧向他施礼道:“掌门,这位就是攻迫我派门禁的榕觅公子。榕觅公子,这位就是我们的掌门人,林掌门。”
榕觅瞪着眼打量了一会寒竹,转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就这么与寒竹离着几步的距离,微侧着头,淡淡的说:“见过掌门。”
寒竹几乎立刻愣在了当场,眼前的情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这和他想象过的长秋调笑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榕公子为何要见在下?”
“实不相瞒,榕某钦慕陌裔大名已久,只是直到最近家父才松口同意鄙人出门闯荡,于是我便快马加鞭前来投奔了。”
“榕公子既能这么轻松的破了我们的【一笔阵】,想必不是凡夫俗子,只怕我们陌裔庙小,容不下您这位真神啊。”
“林掌门过谦了,陌裔派藏龙卧虎,但说门中的左右二使,在江湖中谁人不知、不敬呢。”
提到周栖和林魁,寒竹心中一沉,虽然两位干爹已经走了很久,可江湖中人还并不知情。
“话已至此,就请榕公子恕在下冒昧直言,你不会甘心只做个普通弟子吧。”
榕觅又笑,眼睛弯弯像清亮的新月,道:“榕觅想做掌门的副手。”
做自己的副手?那岂不就是陌裔的二当家!寒竹对于榕觅的要求有些惊讶,且不论任命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以高位能不能服众,单是从寒竹的私心就不可能答应,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副手只会是一个人,永远都是那一个人。
见寒竹不再答话,榕觅脸上划过一闪即逝的落寞,但很快变成了一种近似欣慰的表情。他抬起头再次露出好看的笑容,说道:“在下懂得掌门的难处,不如您先应允在下留在门中,进而看看在下有没有为您分忧解难的本事,我们以一个月为限,倒时如果掌门仍然不能答应榕某的请求,我立刻下山,再不出现,如何?”
莫说一月,便是一年、一生寒竹也不可能改变初衷,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明明知道应该果断的拒绝,寒竹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说:“……倒也未尝不可。”
榕觅跟着子规退下后,早就忍不住的绮珑堵在寒竹面前不可思议的叫道:“林寒竹,你发现没有!太像了!那个榕觅和长秋实在是太像了!要是没有脸上的那道伤,就更像长秋了!”
寒竹无言的绕过绮珑,扬起头走向堂屋。
——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这一天过的格外快,寒竹不过发了几个呆的功夫,就有已经傍晚时分了。从流楫下山后,寒竹和蹴雪一起用晚餐几乎成了惯例,怎奈蹴雪本就性懒又非常怕冷,所以每天都是寒竹应时按点的到他那里报到。
过去打点的绮珑和烛尘已经走了一阵子,寒竹算算时间就也披上裘氅出了门。
“不知道那个榕觅有没有吃晚饭,过了一下午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吧。”意识到自己今天第无数次在琢磨和榕觅有关的事情,寒竹真想一头扎进雪地里!自己究竟是在发什么疯啊!
心慌意乱的寒竹为求发泄,便深埋着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向前走,在抬头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望朔轩的门口。果然是这样,哪怕只是站在空无一人的望朔轩外,寒竹的烦躁和焦虑都会一扫而光。
“林掌门,你怎么在这里?”
寒竹一颤,顺着这淡然的嗓音转过头,没想到再一次和榕觅不期而遇。
“呵,倒是榕公子怎么没有去用饭,难道是子规师兄没有为你安排妥当”
“掌门不要责怪师兄,他对榕某很是照顾,只是他在离开时劝告我早些放弃辅佐掌门之右的念头,而个中原因就是这院子的主人,所以虽然明知失礼,但榕某还是忍不住想过来拜会。”
子规师兄还真是……,寒竹有些无奈,只好答道:“很不巧,他现在不在门中。”
“哦?敢问他去了哪里?”
“他……,”面对榕觅,寒竹总不自觉地失神,差点就说出实言,好在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了口,“他去江南拜会先师的一位故友去了,不过年前就会回来,倒时我再为你们引见。”
就这样,寒竹和榕觅在雪地中不觉聊了很久,当他想起自己出来的初衷快马加鞭的赶到蹴雪那里时,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早已成了残羹冷炙。
日子一天天的向新年流去,寒竹的情绪也难以自控的游走在焦躁和悸动之间。不过短短几天,榕觅就已然成了门中所有人议论的焦点,关于他的消息不断以各种方式传到寒竹的耳朵里,躲也躲不掉。而对于寒竹本人,对此似乎也有种难以名状的期待,他渴望了解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就像渴望被浇灌的一朵侥幸的花。
冬季的第二场雪在一个懒洋洋的午后洒洒来袭,虽然都是天水,但无言的落雪总比雨来的寂寞和悲伤,所以在这思念泛滥的时候,绮珑和烛尘都选择窝在寒竹的身边,即使仍旧是各发各的呆,也好过孤单一人。
终于,耐不住寂寞的绮珑使劲将蹴雪晃出脑袋,没精打采的对烛尘说:“烛尘妹子,你这荷包绣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绣完啊?”
烛尘不语,低着头温和的笑。
打坐的寒竹也张开眼,瞟了一眼问:“烛尘怎么突然绣起了牡丹?我和长秋可都不喜欢这花儿,那这是要送给谁啊?”
烛尘一愣,竟然有些莫名的盯起了手中的荷包,然后卷起塞进了针线篓里。
寒竹见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面对女子的变脸的各种奥义他恐怕这辈子也参不透了。于是寒竹干咳两声,头也不回的落跑了。
几乎是种习惯,寒竹还是来到了后山,透过逐渐厚重的积雪,两排脚印隐约可见。
寒竹便踩着这些脚印,直到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老杏树下,榕觅正跪在一个半人高的雪人前出神,等到寒竹走到他身后时才猛的一惊。
寒竹看看榕觅冻得通红的双手,将裘皮套手扔在他腿上,不解的问:“既然对好了雪人怎么不给它按眼睛?”
榕觅仍旧盯着雪人,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我一直相信画龙点睛的故事,所以想帮它找个能升天的眼。”
寒竹心中一颤,有些紧张的追问道:“那你是想找什么稀罕物呢?”
榕觅一笑,答曰:“栗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