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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闻的叹息,然后被他按住了右手:“已经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我抬起满是血丝的眼来看他,否认道:“不,不是不相信,是不敢再相信。”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好,能缺席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不认为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爆发出超越自身等级的实力。
“那么,再相信一次。”他抓住我的手指,凑近唇边,在上面印下一个细小的亲吻,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你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修的语气分明是很轻柔的,却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我背上激起了一阵诡异的颤栗。我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被他静静地看了一眼,然后被反握住。看着我惊疑不定的眼神,他的唇边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冲淡了眼底的冰冷,停顿了片刻便转了话题:“刚才那段惊人的告白,算是礼物?”
“什、什么告白?哪、哪有!”
我顿时面红耳赤地想逃跑,然而一动就被抓回去,牢牢地压制住。
挣扎了两下,无果,于是倍感欲哭无泪。尼玛,你个重伤未愈敢不敢再敬业一点?!二十几天躺在床上不运动不进食,不但没有低血糖,力气还这么大——
早知道告个白都会被抓包老子肯定不会一脑抽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啊啊啊!
我就想默默地在角落里喜欢你一下啊有没有!说是对等的感情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继续挣扎,我才不要被发好人卡啊啊!
这是原则问题,就算你对我笑得再好看也没用!
我当机立断,嘴里飞快地解释道:“我错了,老师。我就是长夜漫漫有点无聊,又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所以才跑过来跟你开玩笑。求你千万别当真,千万别跟我计较——”重点是一定一定不要给我发好人卡,每一个好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肯德基,少年脆弱的心灵伤不起啊啊啊!
被压在枕头上动弹不得,只能心惊胆战地盯着修已经恢复血色的唇看,全身僵硬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他的眼眸深邃一分,我的心跳就跟着加快一分,感觉我就是那悲摧的老鼠,他就是那可恶的猫。从以前我就一直教育手下的那帮兔崽子,动什么别动感情,谁先动心谁就输这话绝对是真理。
天晓得我的性取向是什么时候扭曲成这样的,我……
算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别开眼,从喉咙里挤出僵硬的声音:“我、我是喜欢你,不过完全没想过要你也喜欢上我。要收留自己不喜欢的小鬼在身边已经够麻烦了,还连累你被长老团逼到失控,不得不陷入沉睡,可是——”
我把目光从床头的台灯上转回来,做起了最后的挣扎,“我以后会老实听话的,不会乱跑也不会整天吵着要进阶,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修的眼中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低低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苦逼地看着他,还得自己解释一遍:“就是我对你说,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然后你就对我露出个比花儿还灿烂的微笑,说我是个好人,将来一定会遇上比你更好的人。”想当年,我不知用这招拒绝过多少妹子,这下子要遭报应了。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再说一遍。”
还来?刚刚那一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然而被他用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我很快就举了白旗,自暴自弃地低吼道:“我喜欢你,所以跟我在一起吧。”
说完也不看他,就等着被发卡。
修轻声道:“可以。”
我心头重重一跳,转过头来看他,想从他的脸上判断出这话有几分真心。可惜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心凉了半截,最后只能期期艾艾地憋出一句:“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太勉强……”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发我卡吧,我受得住的。”
“不。”他似乎笑了笑,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指尖掠过覆盖在我额头上的刘海,“你没有反悔的机会。本来以为你还会继续逃避一段时间,没想到——”
这一次是真的发出了笑声,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容错认。
我愣了半天没回过神,即使躺在床上也觉得犯晕。虽然修跟我老子一样是座冰山,但我好歹还见过我老子的笑脸,多少有点免疫力。但对着他的笑,我却完全没辙了,就只知道这么傻乎乎地看着,听他用比耳语高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我的承诺,忠诚,对等的感情,还有别的,这些全都是你的。”
顿了顿,看着我跟见了鬼似的表情,原本就低沉的音调再次降低了八度,“如果对你没意思,那天就不会在明知你会怀上的情况下,还把你留下。”
……于是,这话算是变相告白?类似于不想跟你过一辈子就不会跟你上床之类的= =。
我又想掀桌了:“我说,说这种事请的时候你敢不敢再不浪漫一点?!”就是因为他老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我才会一直搞不清楚状况,有没有?!
他的指尖在我唇边游移了一刻,最后松开钳制,从床上起身:“你现在经受不起我的浪漫。”说完背对着我脱了衣服,露出缠着白色绷带的上身,优美的腰背曲线曲张有力。他把睡衣扔在沙发上,赤足进了浴室。
我仰躺在床上,把这话咀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血液立刻冲上了头,连带着身体里的力量都在不安分地躁动。在手指头丢脸地冒出火以前,我先一步狠狠地自我唾弃了一番,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浮想联翩个没完。
捂着手指头滚下床,蹭到响起水声的浴室门口,朝里面招呼了一声:“我又要失控了,先去找救兵,要不要让管家送点夜宵什么的过来?”
里面水声不停,但里面的人却没有反应。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一个动作就是伸脚踹门,结果脚疼得要死,门却岿然不动。指尖的火焰蹭地冒出来,像水一样盈满了整个手掌,我想也不想就把手按在了门上,看着面前的木头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满室水雾之中,忽然传出镜片碎裂的声音,浴室里的镜子像是遭到重击,承受不住过于猛烈的力量呈放射状碎裂。有几块玻璃碎片贴着我的身侧飞出去,划破了我的衣服,脸颊上一凉,然后是微微的刺痛,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里涌出来。有几滴滑过衣领,落到脚边,是一片鲜红的颜色。
我眯起刺痛的眼睛,踩着镜子碎片向雾气弥漫的浴室深处走去,火焰顺着手掌滑落在地,在满地积水和碎片中开成一片跳跃的红莲。修两手撑在洗手台上,身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露出整个背部,之前受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我皱着眉,试图靠过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掠过一阵轻风。随后,栖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
他注视着修的身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低声道:“别过去。”
51、父母
我眼睛一直望着那边,嘴里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不能过去?”
修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紧致曲张的肌肉线条像古希腊神祗一样充满力量。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高热的水雾,热水失控地向四面八方喷洒,打在墙上,打在地上,打在他宽阔的背上,再汇成无数条细流顺着背脊蜿蜒而下。手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组织覆盖了隐约可见的白骨,周围的血迹也被热水冲得一干二净。
——看来是没有再陷入那种让人绝望的沉睡。
我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提心吊胆地在旁边看着,生怕出什么新状况。
这段时间我是真被折腾怕了,就想过些安稳日子,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规划人生什么的。结果现在又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眼睛闭上,砸了镜子之后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光留个背影给我看,这真是……情何以堪。
心里越是发毛,身体里头乱窜的力量就闹腾得越厉害。栖在旁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过去,肌肤相贴的部位灼灼地发着热。那些不受控制的力量在上面打开了一个缺口,源源不断流进他体内。
他皱着眉,轻声安慰道:“阿风,冷静下来,没事的。”
我:“……”
这个……我倒十分愿意相信他的话,可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这已经根本是再睡下去就永远不会醒的前兆了吧!甩了甩头,执拗地往前冲去,“不行,让我过去揍醒他,不能老是放我鸽子——”
栖的力气很大,钳制着我的手就像钢铁一样难以挣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