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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女人陡地目射寒光,厉声道:“什么,你为他求情?”
“徒儿不敢!”
“你认识他?”
“这……是的!”
周靖大感意外,这风华绝代的黄衣少女竟然承认与自己相识?“你爱上他了?”
黄衣少女粉腮顿呈苍白,讷讷不能出声。
怪女人冷冷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道:“小芳,你说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黄衣少女咬紧香唇,点了点头。
周靖更加茫然不解了,这黄衣少女竟然应承爱上了自己,这简直从何处说起,自己与她根本是面都不曾见过呀!怪女人突地嘿嘿狂笑起来。
黄衣少女面色更加苍白,额角鬓边,渗出了点点汗珠。
枯瘦老者,一脸焦急之色,轻轻地叫了一声:“小芳,你疯了!”
怪女人笑声一敛,以一种票人的音调道:“小芳,为师的把你从小带大……”
黄衣少女双膝一曲,道:“师父鸿恩,天高地厚,徒儿没齿难忘!”
“哼,说得好听,为师的要你出外办事,你却去和这小子谈情说爱,公然还敢承认爱上了他……”
“徒儿知罪了!”
周靖可就满头露水,弄不清眼前是真是幻,他生平与这黄衣少女未谋一面,而对方竟承认是他的情人,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小芳,你犯了为师的生平大忌?”
“徒儿知罪!”
“你和他交往多久了?”
“这……这……仅是半年来的事!”
“你真是爱他?”
“徒儿……”
“说呀,不然你会后悔?”
黄衣少女拾头看了怪女人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以几乎不可辨的声音道:“是的!”
“为了爱他,不惜负逆师之名?…”
“徒儿不敢!”
“你知罪否?”
“徒儿知罪了!”
“如此起来!”
黄衣少女怯怯地站起身来,垂手低头而立。
怪女人默然了片刻,突地声色俱厉地道“你确实知罪了?”
“是的!”
“如此听着,把他毁了!”
黄衣少女蹬蹬蹬一连退了数步,娇躯簌簌而抖,凄声唤道:“师父……”
怪女人双睛一瞪,道:“你说你知罪了?”
黄衣少女珠泪骤滚粉腮,位声道:“师父……”
“你下不了手,是不是?”
“望师父垂怜,放过他……”
“住口,你这大逆不道的丫头,竟敢违背师训,反抗师命。”
枯瘦老者在一旁忍不住道:“小姐,可否由老奴下手?”
“没有你的事,少开口!”
说着,我指黄衣少女道,“丫头,目前有两条路给你走,第一,你毁了他,第二,你自毁!”
黄衣少女深深地瞥了周靖一酿,毅然道:“师父,徒儿死后,你能放过他?”
怪女人栗声道:“你愿意死?”
“是的!”
周靖堂堂男子汉,岂能让一个陌生女子为自己而牺牲,虽然他无法想象这黄衣少女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终不愿欠上一笔无法偿还的帐,当下激颤地道:“姑娘,你不能死,在下与你……”
“周郎,这是我自己甘愿的!”
周靖登时一愕,黄衣少女竟然称他为周郎,这是从何处说起?“姑娘,你不能……”
“为什么?”
“在下不愿欠姑娘这笔恩情!”
“我说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这样做!”
怪女人面孔铁青,暴喝道:“丫头,为师的可以抚育你,一样可以毁灭你。”
“师父请下手吧,徒儿死而无怨,但有……”
“嘿嘿嘿嘿,丫头,你死他岂能独活?”
“师父一定不放过他?”
“办不到!”
黄衣少女向周靖身侧移了两步,怆然道:“周郎,生不能比翼,死后愿作连理……”
周靖颤声道:“姑娘,你这是为何,我们根本不相识呀!”
黄衣少女泪随声下,道:“周郎,我就是……”
怪女人陡地跳离石榻,一掌向周靖当头劈落。
黄衣少女尖叫一声,娇躯向前一迎……
“砰!”挟以一声凌厉的惨号,黄衣少女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人也跟着栽了下去。
周靖五内皆裂,狂吼一声:“女魔!”
连喷了三口鲜血。
黄衣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臂一张,嘶声道:“周郎,吾爱!抱住我!”惨厉之状,令人不忍卒观。
周靖己无选择的余地,双臂一张,和黄衣少女拥抱在一起,心里可就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因为在这一刻之前,他根本不认识她呀。而她竟然愿为自己而死,事实不由他不相信这女子是真的爱他,但,他又不能相信,这确实是匪夷所思的怪事。怪女人双臂齐扬,阴森森地道:“我就成全你俩吧!”
双掌照两人头顶,猛然下拍。
突地……在掌锋将要触及两人头顶之际,怪女人一声长叹,收回了双掌,颓然退回到石榻之上,口中喃喃地道:“难道是我错了?”
这一突然举措,大出周靖和黄衣女子意料之外。
怪女人何以突然改变主意?她说,难道是我错了,是什么意思?黄衣女子脱出周靖的怀抱,怔怔站立。
怪女人低头沉思,纷披的白发,重新掩盖了她的面目。
石室中顿时呈现一片死寂。
足足有半盏热茶的时间,怪女人才抬头道:“王叔!”
“老奴在!”
“到丹室中把那本小册子拿出来!”
“小姐……”
“快去!”
枯瘦老者惑然不解地瞟了怪女人一眼,从偏门出去……
室中又回复方才的死寂气氛。
周靖在这一段时间中,业己乘机动行五周天,“玄龟神功”的确不同凡响,只这短短的时间,伤势己好转了一半。黄衣少女,不时地偷瞥周靖一眼,脸上惊怖之色未退,显然,她也摸不清她师父将要做些什么。她何以不惜一死,以维护周靖,而且承认爱他,这是个耐人寻味的谜。
不多时,枯瘦老者手棒一本薄薄的半尺大小的绢册走了出来,恭送到榻前,道:“小姐,取来了!”怪女人冷冰冰地道:“交给他!”
“什么!交给那小子?”
“照我的话做!”
此举又大大出乎周靖和黄衣少女意料之外,怪女人先是要杀他,现在又主动的把这轰动武林的奇书交给他,她到底在弄什么玄虚?枯瘦老者万分不情愿地扬手一掷道:“小子,接住!”
周靖伸手接住,禁不住一颗心评怦而跳,“黑箱奇书”,总算到了他的手中。封面上四个业己剥蚀的描金篆字,映人眼帘:“共工残简。”
“共工!”周靖忍不住脱口念了出来,骇异之色,溢于言表,他记起幼时听过一则神话,大意是:“共工氏头触不周山,致使地陷东南,天倾西北,女蜗氏炼石以补天……”当然,这只是传说中的神话,想不到果有“共工”其人。
再看,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第一百零五传弟子股本敬镌。”
不由暗自点头,在共工氏当时,还没有文字记事原来是由他后代的弟子铃传的,既称残简,当然不言可喻,不是共工氏武功的全部。不论“共工氏头触不周山”的神话,是真是假,“共工氏”是一位上古奇人,己无疑义!
他遥想当年“玉面无敌”甘祖年获得这本奇书,而博得“无敌”两字称号。倏地……他想起“血女”甘小梅,她该是这本书的当然主人,不由心中一凉。
人无信不立,这本书还是待机交还甘小梅,他暗自作了决定。
怪女人刺耳的话音又告响起:“周靖,听着!”
周靖悚然一震,道:“洞主有什么话要说?”
“这本‘共工残简’,必须童身之体,方能习练,而且限于男性……”
“哦!”
“书中文字奇奥艰深,非有夙慧的人不能领悟。”
“哦!”
“昔年‘玉面无敌甘祖年’据说只习得其中五成,便无敌天下,可以想见这本奇书的珍贵。”周靖奇诧地点了点头。
怪女人又道:“本洞主把这本天下无双的上古奇书交给你是有条件的!”
周靖心中一动,道:“条件?”
“不错!”
“什么条件?”
“玉面无敌甘祖年,武功天下无敌,而竟遭人暗算而死,本洞主的条件是你一旦习成无敌身手,要负责找出甘祖年的死因,和下手的凶徒,为他报仇!”
“这个……”
周靖心念疾转,自己根本无法习成奇书所载的武功,因为这书的主权,该属于“玉面无敌”甘祖年的女儿“血女”甘小梅,她是他女儿,报仇的事,她是责无旁贷。但,他又不想说穿,因为关系着“血谷”之密。
一时之间,他答不上话来。
怪女人稍停之后,厉声道:“周靖,你办得到吗?”
周靖暗忖,大丈夫何事不可为,自己与甘江临危结义,他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心念之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