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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很偏僻,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根本没收录它。他希望能在天大亮前找到约翰家,白天敲门也许会无人回应的。
他有点好奇约翰的家庭:普通女工出身的母亲,转化了一家人的父亲(或者说继父),以及被收养的年轻血族妹妹。
克拉斯忍不住觉得,如果约翰父母的邂逅发生在当代,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吸血鬼爱情小说典范:普通人类女性遇到具有神秘魅力的男子,男子将她从平凡的生活中带到不可思议的世界,他们坠入爱河,可那男人其实是吸血鬼,他在爱情与本能中挣扎,最终他所爱的女郎决定接受初拥,和他一起成为黑暗中的生物,一起在月光下起舞……多么典型的故事!——只有一样不太符合传统,这位女性年轻丧偶,还有个儿子,根本不是十几岁的女学生。
与此同时,西湾市内正在进行一场隐秘的搜捕。
人类猎人小心翼翼地探查,血族们巡视于高矮不一的建筑间,有一部分和协会交情不错的虚体生物也加入了他们。
其中包括兀鹫和海鸠。他们刚回来,丽萨把克拉斯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其实他们并不懂幽暗生物是怎么回事,而且协会的人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有克拉斯能听懂,可是没人知道克拉斯在哪,他们宁可不知道。
得知要搜捕石人和蛇发兽,玛丽安娜捶胸顿足:“如果我还是个蜥人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帮上忙了!”身为洞穴蜥人时,她双眼全盲,靠其它知觉来行动,现在她是人类了,即使闭上眼也不再具有这些优势。
每个猎人都非常紧张。他们只能寻找,不能进攻,要靠有持物能力的幽灵控制住蛇发兽,然后让驱魔师从远距离施法。
而对付石人则有另一个办法——靠胶质人,胶质人可以说是石人的天敌,或者说,想要吞裹融化东西的胶质人是任何事物的天敌。只可惜西湾市胃口最大的胶质人女士现在在地堡监狱里,能帮忙的只有两位胆子略小的胶质人好市民,他们说会尽全力试试吞裹石人的双脚。
城市很大,协会的人无法及时得知这几小时内是否有人被害。于是,他们联系了约瑟夫老爷,约瑟夫老爷发动猫外出巡逻,它们不搜寻怪物,只负责寻找是否有疑似受害者。
黎明前,猎人们收到了第一起目击汇报,石人和蛇发兽可能曾出现在某条街区。紧接着不久,从约瑟夫老爷那里传来噩耗,有三个人类青少年遇害了,他们被化为石像时维持着惊恐的表情。
猎人们担心惨剧会一再发生,除了尽全力继续搜寻外,他们也没有更快捷的办法。
“我想知道,那个‘美杜莎’是怎么被抓住的?”卡尔问。他正和约翰一起巡逻。
约翰也只知道个大概:“她本来一直在新柯克市活动,是某个人类黑帮头目的杀手。天知道那些人类是怎么认识她的。严格来说,她进行的是人类帮派之间的那种仇杀,但她是个蛇发兽,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她被当地猎人追杀,逃到了西湾市,有人看出她是怪物伪装的,就把魔法药剂掺在她点的外卖里,让她昏了过去。之后那人给协会打了电话。”
“原来美杜莎还叫外卖……”
“蛇发兽也要吃饭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际已经泛白,血族工作人员很快就将不得不停止搜索。
凌晨五点多,约翰接到丽萨的电话,她很焦急,希望约翰和卡尔通知能身边的幽灵,一起赶去鸢尾酒店。
“因为塞伊和爱玛在那里!”丽萨说,“我叫杰尔教官通知了他附近的幽灵,我也会赶过去。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随时可能……”
约翰很少见到她这么慌张:“等等,丽萨,谁是塞伊和爱玛?”
“我的另一个哥哥,以及他妻子。他们一直在国外,刚回来几天,我们母亲的生日要到了。”
“他们遇到危险了?”
“是的,”丽萨看了一眼正负责开车的卡萝琳,她难得地没有阻止卡萝琳的一系列危险驾驶方式,“刚才塞伊给我打了电话,他在酒店大堂看到了佩姬……那个蛇发兽,她在找他们!因为……识破她的身份、把她毒倒并通知协会的就是他们夫妇。”
“塞伊不是商人吗?”
“是,但他也是黑月家的孩子,多少会懂些相关知识,携带点自保的魔法药剂什么的。蛇发兽佩姬穿着头纱和长袍,塞伊说,他无意间看到了她手腕的皮肤,认出了这可能是什么生物。发现佩姬回到鸢尾酒店后,塞伊和爱玛已经离开了房间,他们说佩姬在循着每个楼层找他们……现在他们得在不遭遇她的前提下,尽快离开酒店。”
约翰点点头:“我听说过,蛇发兽是一种睚眦必报的生物。她们会仇视哪怕对她们有一丁点冒犯的人。丽萨,你们千万不要贸然走进酒店。”
“我知道,”丽萨说,“我会先赶过去,等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帮忙,你们也小心。”
“等等,丽萨,”约翰问,“你哥哥看到的只有蛇发兽一个吗?”
“是的,只有她一个。我特意问了关于石人的事,塞伊说没发现有可疑的人。”
他们都想到,也许石人不在“美杜莎”身边,也许他已经成为了人类。
五点三十分时,西湾市的驱魔师和猎人们几乎包围了鸢尾酒店。有些人小心地走进去,也有的在暗处埋伏和监视。
丽萨和卡萝琳混进了在酒店的监控室,值班的安保员被迫暂时昏睡。卡萝琳用手机给塞伊指路,引导他们避开蛇发兽;丽萨想把这事告诉路希恩,可研究室的电话无人接听,路希恩的手机又是关着的。
她本该早就习惯了路希恩不开手机,路希恩一向如此,通常只能等他主动找别人。而今天丽萨没法冷静下来。
她拨通夏洛特的电话。夏洛特的声音有点疲倦,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
丽萨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夏洛特沉默了片刻,说:“亲爱的,抱歉,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你知道的,路希恩的生活很……老派,在现在这个时间,我们谁都联系不到他。”
“我知道,我也很抱歉,我有点情绪不镇定,”丽萨说,“其实找到他也没用,他又不能过来帮忙。只是,塞伊可能有危险,我觉得应该告诉他。夏洛特,真抱歉,打扰到你的私人时间了。”
夏洛特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对了,我建议塞伊先生不要挂断电话再重拨,也不要说话,只听着就好。因为蛇发兽的听觉很灵敏,谈话声和手机铃声会引导她找到位置的。”
“嗯,我知道,我们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挂断后,夏洛特站在矮丘上,望向低处树林外的灯光。几道黑影在她身后低声交谈几句,纷纷遁入密林。
夏洛特拨通某个号码——名字是爱玛?辛格尔。爱玛没有使用黑月家的姓氏。
将近六点时,郊野偏远的树林外,克拉斯隐约看到亮着灯的老房子。
他走出灌木丛,沿着篱笆边的小路来到略显狭小的独栋房屋前。
屋子里有人在弹钢琴,技巧生涩,断断续续,在他踏上屋前的木台阶时,演奏完全停止了。
他微笑,想象出约翰的父母隔着门警惕外来者的模样。
他轻轻敲门。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谁?”
声音很近,他不是从屋内走过来的,而是贴在门内。
“我是德夫林,约翰?洛克兰迪的朋友,他应该提过我。”克拉斯回答。
屋主人把门打开一道缝,借着月光,克拉斯能看到他苍白的面孔和血红色双眼。
血族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克拉斯可以进去。
“我是罗伊,”他对克拉斯伸出手,“约翰的父亲。他确实提过你要来。”
罗伊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人类,身材高大但却很瘦,衬衫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的金发散在肩上,两腮有薄薄的胡茬,整个人的气质确实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克拉斯和他握手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转为温和的笑意。屋里走出一位身穿碎花连衣长裙的女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她应该就是约翰的母亲——作为人类时的母亲。
她的外貌比罗伊更年长,最少也有四十五岁。而作为血族,实际上她的年纪和约翰差不多。
“这是佐拉,我妻子。”罗伊介绍道。
佐拉没有上前握手的意思,只是交握双手腼腆地点点头致意,她身上还保留着那种旧时代女性的羞涩气质。
罗伊带约翰走进客厅。刚才弹琴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从琴凳上跳下来,兴奋地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