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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使命。”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钥匙。”
“为什么是我?”
“因为命运。”
“为什么是我?”
“……”
“为什么是我?”
“……”
荣玉一下子从这似乎是死循环的对话中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心中一惊,有些慌张的想要伸手去触碰身边的章樊,却发现什么都碰不到。
像是忽然从楼梯上摔下来一般,他的腿猛的一抽,脑中条件反射的觉得抽搐的疼痛,但神经元似乎是坏死掉了,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中忽然想到自己昨天往屋子里搬了一盆花,本来应该有的淡淡的花香也没有了。
同样消失了听觉。
张口想要叫章樊一声,但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五感同时关闭。
他惊慌,上半身猛地起来,想要下床去找章樊,找Q7,无论找谁,都不要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寂静了,静谧使人心慌。
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因为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是“觉得”自己摔了。
荣玉感觉到了自己口腔中似乎有什么钝钝的被咬破的感觉,如果他的味觉还在的话,一定能感受的到铁锈的味道,那是他舌头被自己的上下牙齿碰到给咬破的。
但他没有,所以他只是凭直觉认为,自己应该是咬破了舌头。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走出自己卧室的门,他就可以重新获得光明,声音,花香,还有酸甜苦辣。
“放过我吧。”他低声恳求,向心中的那个声音屈服。
“你的血是钥匙,打开所有沉睡者的记忆。”
“什么意思?”荣玉不懂。
他“似乎”看到了蓝色的雾将他包围,雾中,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却又不像是人,更像是没有进化出神智,不知道该如何直立行走的“怪物”。
但在个头上,明明已经是成人的感觉。
怪异感一旦上来,就不是那么轻易的消除,荣玉木然的站着,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场梦境中,他宁愿这是一场梦中梦醒来,现实还是一场梦。
虚拟现实。
谁在影响他?
荣玉在失神的想着这些困扰他的东西,直到那些雾中的人影扑到他的身上,想要咬破他的皮肤,吸食他的血液。
他这才感觉到那些影子确实有实体,甚至具有攻击性,但他没有路可以逃走,前方是混沌,后方也是混沌,他无路可逃。
难道只能束手待毙吗?荣玉大力的挥开手臂,想要把那些扒在他身上的“影子”给打下去。他的手臂是实体的,那些影子是虚的,两者没有相互碰撞。
风起(三)
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得到手臂上的疼痛,其中的一个人影已经咬开他肩膀上的一块肉,血先是慢慢的渗出来,那些人影像是看到了令他们兴奋不已的东西,血脱离了重力的束缚,逐渐渗透到了空气中,影影绰绰的“人形”显露出来,成为了具有可观性的“人”。
那些人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他们像是一个母亲刚刚怀上婴儿不久,婴儿的最初形态。
这场景太过于惊悚,荣玉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他忍受不住的想要呕吐,但脖子似乎被人扼住了,生理性的原始冲。动被遏制。
在被血浸染的雾中,这些“面目全非”的人形影子,终于有了眉目,五官渐渐清晰,长相各异,棱角分明有之,清秀有之,妩媚者有之,形形色。色皆有,但无一例外,都是男性,或许在人类对复制人进行实验计划的时候这一条就被列在了条款项目中了,复制人不得拥有可用于自然生殖的雌性,这将区别于自然人与复制人的后代——复制人不允许拥有自然繁殖出来的后代,这在道德上冲破了人的底线,让他们无所适从。所以避免难堪的选择的方法之一,就是让那些事情没有发生的可能,至少在人类的手上不可以发生。
克洛斯虽然私下里在进行研究,这点还是遵从的,他需要的是力量,是复制人可组成的“军队”,而不是道德,军事政治家太过富有道德不是什么好事,这会阻挡他撷取更大权力,成为人生道路上前进的障碍。
荣玉陷入了这一环又一环的噩梦中,全身抽搐,脑门发汗,眉头紧锁,章樊如何摇动他都抽不醒他,当即把人送进了医院里。
抽检血液的时候发现荣玉的身体里出现了莫名的物质,章樊听到医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病床上的荣玉眼睛闭着,想要睁开,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眼睛,他陷入了一种魔障,连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窗外阴霾遮天蔽日,章樊看着空气中那些灰尘粒子,被浓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来气。
他握着荣玉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荣玉前一阵子因为研究所的事情很是忙碌了一阵,手背上青筋显露,摸上去全是骨头,没有多少肉,凉的很。
“快醒过来吧,”章樊低声道,“我和Q7还等着你呢,不要睡了。”
病床上的荣玉停留在了自己的梦魇世界,听不到来自情人的召唤。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无法交流,章樊在世界之外,荣玉在世界之内,像是一个悲伤的吟唱预言,谁也不相信,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预言成真。
克洛斯基地庄园那天发生的事情被他压了下来,嗅觉敏感的人闻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但只限于明白了两方势力对峙有了新的进展,但对于没有站队的人来说他们依然在观望,李耳和韩舒的消失就像是石子投进湖里,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人记得湖面泛起的涟漪,但对于后来看到的人,他们只知道湖面是平静的,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因为没有看到,而看到的人也没有吱声。
蝴蝶的翅膀煽动,便可能引起一场风暴,效应在这时没有出现,但埋下的种子一旦发芽,就可能冲破一个星球的阻碍,在另一端生根发芽。
一切皆有可能。
宇宙历三〇年是一个神奇的年份,后世的科学家和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年,机械人之父赫尔曼·布拉德利在奥古斯丁星球建立了机械之城,被称为“打开复制人意识的钥匙”的荣玉觉醒,带动了本身是“无意识的虫子”的复制人反抗,人类社会在初期并没有发觉那些被奴役者的蠢蠢。欲。动,这一年,人类的脚步已经扩展到了河外星系,人口也发展到了近千亿,其中新生儿就涵盖了百亿,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因为星盟没有插手阻挡并且成为人口膨胀论的拥趸,人口的膨胀在星球资源丰富的情况下是一件好事而不是累赘,它可以让人类的足迹更多的遍布各种星球,扩大人类的版图。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嫌弃资源和财富膨胀,可以说,人类本性就具有贪婪这一属性,这也使得许多revolution得以推行前进,无可否认。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谢星珏和喻文卿举行了婚礼,两人商定了日期回到阿尔泽,在一年前递交了申请,因为各自都有事情要做,并且荣玉一直陷入昏迷当中,本来打算在宇宙历三七年结婚的两人为了好友,将这场婚礼推迟——毕竟他们的朋友本就不多,如果在荣玉昏迷的时候就结婚,荣玉醒来估计就要将他们两个掐死回到襁褓中吧。
那个时候荣玉距离昏迷开始,已经过了七年,仅有的几天相聚让章樊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把荣玉带在身边,再也不分开。
这在几个熟知的朋友间成为一段遗憾的事情,没人知道为什么荣玉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从一个健康的青年,变成一个常年连心率都无法捕捉到的植物人,在现而今这种发达的医学之下,依然无法检查出问题出现在哪里,不得不说让人揪心。
在宇宙历四〇年荣玉苏醒了,谢星珏和喻文卿得以举行了婚礼,在阿尔泽双方父母(谢星珏这边只有母亲)的见证下,简单的交换戒指,接受朋友的祝福,结成了夫夫。
正式婚礼的仪式是在拉塞雷纳举行的,章樊背着荣玉,胳膊上挂着Q7,以一种极其可爱(怪异)的姿势走向华兹沃斯城堡——冰雪城堡,凤凰化身为架构,用海水冷冻成冰铸成的临时性婚礼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