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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不然爹爹到官府告你忤逆,就是你有个当官的师弟,也护不了你!”
褚掌门把枪扛起来瞄着褚老庄主,面色更寒:“快说!你们除了刺杀朝廷命官,还干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你们在御林军中的靠山早已倒了,你以为我师弟是怎么做上的官?他早攀上了宰相大人,收拾个小小校尉如同捻死只蚂蚁,更不用提你们这些兵不兵、匪不匪的东西了!”
“不可能!杨大人是奉了……”褚少庄主就快秃噜出部分真相来了,却被老庄主一把按住了嘴。褚掌门跟猫蹬心似地难受,从华盟主那儿吊起来的胃口,到了褚庄主这儿还不给满足,急得脚下用力,踏碎了几块瓦片。
对这种人,就得下狠手!
褚掌门一时气愤,纵身跃下院中,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扒拉开了褚老庄主,伸手点了褚垂裕的穴道,提着领子跳到了墙上,顺手把他甩了下去。褚家的人追着上墙,却被褚掌门拿枪杆扒拉了下去。他也不多管里面的人,随手冲地面开了一枪,自己跳到院外,正落到了褚垂裕肚子上。
褚少庄主“嗷”了一声,却被褚掌门又踩了一脚威胁道:“老庄主,你可就一个儿子,要么就把实话说出来,把你们藏东西的地方交待了,要么以后就别要这儿子了!我进宫面圣时还认识了司礼太监王公公,给他送这么个清清秀秀的小徒弟去,说不定他还得好好谢我一场呢!”
没有张屠户,还能就吃连毛猪了?没有华朗他也能问出这些私密来!
59、造反
当年萧国师把褚少庄主绑架回去时,是怎么逼供的来着?褚掌门当时听得津津有味,过后每次遇着姓褚的一家,也都要拿出来回味一下,冲抵现实中的恶心感。此时人已在手任自己宰割,无论他多么想维持自己高洁的人品,出世的形象,也难免手心发痒,想自己来一把试试。
他把剑拿出来,在褚少庄主身上划了几道,剥开衣服露出些肌肤来,少庄主也想起了被淫贼非礼的悲惨往事,放声尖叫起来。不仅外头于师弟以为师兄出了什么事,直冲进来保驾;院里的褚家人更是激动得连连求他停手,老庄主更亲自跳上了褚掌门跳进跳出的那座门打算下来救儿子。
褚掌门的剑还在少庄主身上比着,见老庄主上了房,连忙把剑尖往下压了压,刺破肌肤,划出一道鲜艳的红印。“老庄主,快回去,不然你儿子下面可就没了!”
褚垂裕连叫都不敢叫了,生怕自己肌肉一动,压在小腹那柄剑就划到了什么不该划的地方。褚老庄主趴在墙头,欲上不敢,欲下不舍,露出半拉脑袋来,死死盯着下面的俩儿子和剑,说着软和话哄褚掌门:“思儿,你和裕儿本是亲兄弟,哪能这样相残?你要真把他怎么样了,百年以后也没法见祖先啊。你别老怪我偏疼裕儿,这都是你大娘太善妒,你娘出身又不好,我其实也疼你极了,不然怎么能送你到天脉习武来?你别听外人挑唆,咱们才是亲父子,外人和你再亲,心里也不真把你当回事的。”
于师弟也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站着,觉着自己无意间听到了掌门的隐私,不知是上来认错的好,还是装没听见以后把这事烂到肚子里的好。
可惜褚掌门已然看见他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了,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行了礼。
“掌门师兄,我刚刚到,什么也没听见……呃,天晚了,你没穿大衣服,我怕你冻着,真不是……”
褚掌门倒没他那么尴尬。这事本来也就是欺上不瞒下的,皇上不知道就完了。尹师弟都知道了,还怕别的师弟知道?他也看出于师弟胆小,温言抚慰道:“没事,别怕,这事咱占着理呢。我是师父养大的,从小就没爹,半道来个姓褚的就要认我当儿子,做梦呢吧?天底下姓褚的那么多,我得认得过来呀。这老头儿就是看我有出息,过来打秋风占便宜的,不用理他。”
于师弟不管是真是假,连连点头:“可不是,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又有儿子打幡儿戴孝的,居然还干这种事。幸亏掌门师兄机敏慎重,不然被他们强认做子嗣,以后咱们门派说不准都要让人吞了呢。”
老实人说话有时更伤人,于师弟紧着巴结褚掌门,一不小心就刺伤了老庄主一家的玻璃心。褚掌门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把枪重新交还给他,让他坚守岗位,看好了褚庄主一家。
“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不用理,只记下来,闹一回我就砍掉褚垂裕一根手指,闹两回就砍他一只手腕,闹三回下他一条胳膊,闹四回卸他一条腿……这帮人不是嫌关起来生活清苦嘛,我也不慢怠他们,到时候给他们加点肉菜。闹得太凶你就直接下手不用客气,反正他们都是血案累累的重犯,搁官府里,早抄家灭门不知多少回了。”
于师弟“嗯嗯啊啊”地不停答应着,褚老庄主的脸也早从墙后头缩了回去,一声声骂着褚掌门不孝不悌,将来要有报应。褚掌门大袖一挥,忽然放开褚垂裕,轻身跃到门上,蹲下|身子对褚老庄主阴森森地说了句:“你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儿子褚退思早就死了,现在的褚承钧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别忘了你儿子现在在我手里,你再乱攀亲乱说话,我就把他削成人彘!”
褚老庄主果然闭了嘴,两眼冒火地盯着他。褚掌门正要回去,忽然一阵细碎破空之声响起,有暗气向他袭来。他伸手遮挡,一个身影从旁边跳出,一手漫天花雨撒出暗器,身子就向院外的褚垂裕抢去。
褚掌门身子一挺,腰间长剑随手挥出,在空中划了道圆,将眼前暗器全数收进剑光之内,绞落地下,真如下雨一般。他剑再跟着一长,直刺入那个将从他身边跃出之人后背,挑着他身子扔回了院里,在空中抽出剑来,落于院外。
预料中的落地之声并未响起,但里面已是一片悲声怒意。褚掌门叫于师弟把守院门,自己走到褚少庄主身边,一手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得半坐起来,在他耳边阴恻恻地问道:“你们家到底干了什么事?你爹不顾惜你的性命,你自己可得顾惜,是不是?现在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我就把你送给王公公。听说你还没结婚?啧啧,可惜了。”
褚少庄主脸色唰地就白了,双手护着自己的领子,尖声骂道:“你这个贱种……”褚掌门掐住他脖子低声逼问:“说实话,不然我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褚垂裕憋得脸红脖子粗,眼泪都下来了,开始还梗着脖子不说话,到褚掌门拿剑把他的腰带割断,伸剑往下划他裤子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连连摇头,拼命叫道:“我说,我说……”
褚承钧这才放开他,却不放开剑,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咳嗽。咳声一停,便逼他说话。褚垂裕一面低头紧张地看着顶着自己的那把剑,一面快速地小声说道:“我爹投到杨大人麾下之后,的确先是受命杀了几个朝廷命官。后来大人又说上面那位要钱,叫我们在江湖上筹集,所以我爹和两位叔叔都干过些黑买卖。但这么干来钱太慢,伍先生就叫我爹收买许多名门弟子,搜集各派秘辛,或是敲诈,或是暗地将那些门派招为手下……”
他话音渐渐落下,褚掌门却不肯放过他,数落起来:“把你自己撇得倒干净。你说的‘上面那位’是谁?当官的不有的是钱,怎么还要江湖人筹集?这点事够不上大案要案的标准,其中准还有别的事,快点交待,少一个字我卸你一条腿!”
他嘴里说着,剑也不停地往下划拉,眼看着就拉到了鼠蹊部。褚垂裕咽了咽唾沫,连叫都不敢叫了,哑着嗓子说道:“还有,还有!上面那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毕竟只是江湖人,哪知道朝廷那么多事。他们不仅要钱,还要兵器铠甲,我们想着都是给朝廷,给皇上办事,不能不尽心,所以就收了。杨大人说江湖上买这些东西方便,还不扎眼,朝上有太多心怀恶意的人盯着他们,不如我们山庄存着这些东西得用又便宜。”
这就是要造反了!华领导说,还连着太子,那不就是太子要造反,逼皇上退位吗?这事要是掀出来,那太子党就倒定了,李同志他们就能上位了!褚掌门脸上慢慢爬上了悦色,笑得猥琐而奸诈,凑到褚垂裕耳边接着逼供。
“证据存在哪,兵器存在哪?快告诉我地方,若是说了实话,我就放过你,你以后找个地方隐居一世,还能保住这条命;若是骗我,嘿嘿,咱们之间关系如何我也不必提醒你,我就好好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