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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教育。
吩咐下人给君墨铭换身衣衫,洗把脸,严钰则到书房耐心的等待。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严钰抬头一看,一直跟着他身边的林郁清楚的看见他诧异的挑了下眉。
转头看向门外,林郁瞬间明白他诧异的原因。
此刻的君墨铭换下那身破布般的衣服,换上了整洁的衣衫,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眉清目秀,虽然还是张包子脸,但刚刚开始长开的眉眼间已经透着英气。
早就猜到这孩子长的应该不差,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让人惊艳。严钰收起诧异的表情,吩咐君墨铭过来,指着书柜,让他随便挑本书来看。
君墨铭径直拿了本兵书,津津有味的翻看了起来。
对于君墨铭识字,严钰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君墨铭竟然对兵书感兴趣。
看到君墨铭专注看书的样子,严钰忍不住问:“你很喜欢打仗?”
君墨铭心不在焉的点头。
“为什么?”严钰蹙眉问道,“打仗有什么好,我爹说天天想着打仗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莽夫。”
房间里蓦然响起书被重重放下的声音,严钰转头,却看见君墨铭一脸愤慨的对着他。
“你上过战场吗?”
严钰没想到君墨铭这样问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他很小的时候便才名满京城,别人问他往往都的都是些诗词曲赋,他都能对答如流博得一片赞誉。现在,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严钰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措的表情。
君墨铭继续愤慨的说:“你以为是谁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卫边疆?你以为是靠那些人随便写几句诗就把敌人吓跑了?”
严钰梗着脖子讪讪道:“战争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血战换取和平,以死战换取自由!而不是因为害怕付出所谓代价而选择妥协,选择逃避!”
君墨铭的脸上满是无所畏惧的激愤表情,浑身散发着和刚刚截然不同的汹汹气势。
看到君墨铭如此表情,一旁的林郁心想:“原来这个二货是个冲动的主战派,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至于严钰,已经被君墨铭短短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为官入阁才是正途。”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第一次发生动摇,他的脸上是满满的茫然,困惑和吃瘪的表情。
难道,爹说错了?虽然嘴上不愿承认,但他的内心却已经被君墨铭的话深深震撼。
书房中没有人说话,房间中安静的能听见二人心脏规律的跳动声。
突然,吱拉一声,开门的响动打破了久久的安静。
“阿钰,你回来了?”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几人一齐转头望向门外,门外站这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美髯飘逸,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
仗着自己是个透明人,林郁轻轻走到门口,想近距离看看传说中古代美男必备的美须。
但当林郁走近当中年男人,却突然发现当男人的目光移向君墨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是谁?”男人严厉的问。
19、月下
“爹,他是我的……”严钰略微停顿下,又很快继续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
“朋友?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男人皱着眉打断严钰的话,不耐的问君墨铭。
“你叫什么名字?”
“君墨铭。”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男人心想。
见到自家老爹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严钰忙替君墨铭解释:“他是从京城城郊来的,在京城无依无靠,正好孩儿正需要一个伴读……”
“城郊?”
男人大步走进书房,一把抓起君墨铭的手,细细查看起来,看着老爹面无表情的脸,严钰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和蔼的拍拍君墨铭的肩膀说:“我看是城郊的军营吧。”
严钰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诧异的问道:“爹……您认识他?”
男人笑着对严钰解释道:“这是君将军的义子,这次随君将军一起回京城的。”说完男人打量着君墨铭,感叹道:“上次见到你,你才刚刚会走路,一转眼已经长成小伙子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一旁的林郁在默默吐槽:“小伙子,哪有长着张包子脸,看到糖人就流口水的小伙子。”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奇怪的问道:“你应该是随军在城郊的军营,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君墨铭小声道:“我偷偷溜进来的,父亲并不知道。”
男人哈哈大笑,安慰道:“年轻人嘛,难免有些贪玩,说起来你也有将近十年没有回京城了。”
他转头吩咐严钰:“阿钰,你带小君在京城逛逛,在日落前送他出城。”
严钰呆呆的应诺。
男人并没有发现严钰的异常,与君墨铭客套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书房了。在他离开书房之后,房间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沉默中还带着几分压抑的气息。
君墨铭瞥了眼面无表情的严钰,试图开口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但当他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严钰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一脸 “你竟然敢骗我” 的愤怒表情,狠狠的瞪着君墨铭:“君将军的义子,你不是说你从城郊来吗?”
君墨铭弱弱的解释:“是从城郊来,城郊军营。”
“那你说是第一次来京城!”
“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前线的军营里。”
“你!你还说你在京城找不到亲人了!”
“是找不到了,我们一起偷溜进来的,结果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们。”
“你!”严钰突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没得说了,他气得脸都红了,衬得一张俊脸艳若桃花。
他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把吃我的糖人还我!“
“那明明是你送我的!“
恼羞成怒的严钰决心要无赖到底:“我可没说是送你的啊!反正你现在要么把糖人的钱还我——连本带利一共二百两,要么就把吃下去的给我吐出来。”
那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模样,让林郁突然发现,原来他的那张冰山脸,也能摆的出那么高难度的表情。
君墨铭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来,自然也不可能把吃下去的糖人给吐出来,他低垂着脑袋,闷闷的说:“我……我没钱。”
看到君墨铭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严钰也有些心软,他放缓语气,建议道:“要不你在京城多呆几天,做我的伴读来偿还?”
严钰从小到大,身边不是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是那些唯唯诺诺的下人们,与那些人截然不同的君墨铭,已经被严钰当做朋友了,他希望君墨铭能留在京城。
君墨铭猛地抬头,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但很快,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过两天我就要随军到前线了……”
“你是不是不想还了!”严钰被气得直跺脚。
君墨铭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前线战事不断,随父亲上前线是我的必须做的,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偿还你的……”
听到君墨铭提到“前线”,严钰突然抓起君墨铭的手,那双手上,由于长期握着兵器,早已经被磨出老茧,一只手的手心里,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严钰轻轻摩擦着那道刀疤,他颤动着声音,下意识的问:“疼吗?”
君墨铭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严钰问的是什么,他低声答道:“当时很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明明是和他一般大的孩子,他在繁华的京城整日吟诗作对博得一片赞誉,而他却在渺无人烟的前线战场,与如狼似虎的敌人厮杀,随时面领着生死考验。
想到这,严钰从没有像此刻如此憎恶着那些敌人,他咬咬牙,镇一镇心神,重新建议道:“那就等到前线战事平息,你再到京城来找我,怎么样?”
“好啊!那,还有糖人吃吗?”
“当然有啦,我今天就带你去吃个够!放心!这次是送你的!”
“太好了!我还要吃糖葫芦!还要吃烤鸭,还有果饼,还有……”
严钰赶忙打断他的话:“你直接说你想尝遍京城美食不就得了,走吧,我今天就带你去吃个够!”
小孩子就是这样,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下一刻就欢欢喜喜的出了门。林郁正这么感叹着,突然又觉得身体一轻,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模糊。“难道,要回去了吗?”
林郁这么想着,心里还有几分不舍,周围的场景便开始清晰,他感到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