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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漠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若是他日你中了状元,做了官,不论你是杀了他也好,其他也罢。答应我……”清漠顿了顿道,“答应我,不娶妻。”
叶以倾怔了怔,脸上微微一红,别过脸去,鼻头却是酸酸的。然后点了头。
“我答应你,不娶妻。他日报了诛我九族之仇,我便回来。”
天黑后的东街仍旧是灯火灿然。醉人阁还是那般热闹。
“寻你那三年来,我常来这边听书。”清漠照旧坐在了往日叶以倾最爱坐的位置。点一壶上好的茶,“醉人阁的老板娘换了人,是位年轻的女子,不如从前那个总是笑盈盈的,不过所幸说书小老儿还是没变。”清漠倾了茶,缓缓说道。
醉人阁的茶香依旧,说书小老儿的故事依旧。叶以倾捧着茶,沉默不语,恍如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叶家三少,恍如一切的故事都还是那般平静,不论科举,不论功名,不论官场。依旧是一盏茶,可再醒来时,却是物是人非。
醒木“啪”的一声收,小老儿故事里的虞姬诀别了霸王,白衣的公子潸然泪下。
第二日一早,清漠就和叶以倾去了西街八仙庙,又是一年庙会。人群熙熙攘攘,请香求愿的老人妇女络绎不绝。
叶以倾站在庙口指着地说:“我就是在这儿捡着你的扇子的。”
未几,又低声道“一眨眼,都三年多了。”
清漠无言,牵起他的手,进了庙。从不喜烧香拜佛的清漠,竟也请了一炷香,跪在佛前,祈求着什么。
叶以倾笑道:“你这妖,好大的胆子,也不怕佛祖收了你去?”
这次清漠没有顺着叶以倾开起玩笑,而是严肃的说道:“我求他让你考取个好功名,求他让你衣锦还乡,求他让你……别忘了我。”清漠虔诚的焚了香,磕了头。看的叶以倾鼻头和心里,都是酸酸的。
“待你归来,若你愿意,我再修了那叶府如何?”清漠小心翼翼道。
叶以倾抬起头,清淡的笑,“好。”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清晨太阳还未出头,叶以倾便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出发。清漠一路送到了桥西渡口。
“就送到这里吧,”叶以倾笑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
“……”
“回去吧,和清名看好院子,别再乱跑了,没人再如我般寻你。”叶以倾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
“……”
“我走了……”叶以倾转过身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不争气流了泪。
“以倾!”清漠突然叫住了他,但沉默很久后却只是淡淡的一句,“去了京城,万事小心。”
叶以倾没有回头,径直上了小舟。
这一离别,谁知是多久。船夫划着小舟向着远方驶去,到了后来整只舟都看不见了。太阳才从远处缓缓升起,照在江面上红彤彤一片,清风掠过,水面泛起微微涟漪,把小舟离开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清漠就一直在渡口站着,站到太阳直照头顶了,也无动于衷。
“你这委屈的样子,也越发像个小娘子,候着良人衣锦还乡了。”身后传来清名冷淡的声音。
清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你怎能动了真心?”清名问道。
“我终是寻着了他。”清漠轻声回答着,不同于往日的嬉皮笑脸,语气里多少有了些难过。
清名叹了口气,坐在栈桥边,一只脚伸进泛着些凉意的水里。“就算是他,又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你是谁了。很多东西,已经变了。”清漠没有再说什么。
“你可知,为何不让你随他去?”
清漠默然,展开青色的描金骨扇,看的有些发愣。
“在这还有鬼市护着你,去了京城,你和那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寻你的道士,可还惦念着呢。”清名的话里多少带了些戏谑。
“应付得了。”清漠说。
“呵呵……前些日子那些小道士的功力都可以伤你至此,更何况你现在内力还并未完全恢复,你应付得了?”清名的话堵在清漠心口上,他低头玩弄着扇子,没再说话。
“你骗他说受伤的是我,装的倒是一脸的轻松,若不是这些日子我输了内力给你,你怕是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清名抬起头望着江面说道:“清漠,不是我没提醒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有些话,不是你说说我就能懂得的。你还不是一样……”清漠看了一眼清名,没再说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谁心里没有一段往事呢。
一路上,李然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叶以倾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却都是那人的一点一滴。待他翻包裹想要取些书来时,才发现包裹里不知何时被放了一张字条。打开来开,竟是清漠苍劲有力的字体。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叶以倾把攥着字条的手埋进心口,若不是船已离岸久远,怕自己是经不住的回头。
他哪知,这一走,万事都变了样。
我本就不是坚强的人,若是那日我回了头,或是你执意要跟我走,你猜,我们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
☆、心系他方
作者有话要说: 2013年的最后一天~大家新年快乐o(≧v≦)o
今年的京城格外的热闹,到处是进京赶考的考生。叶以倾记得离开京城那年,年龄尚小,不懂得离别,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柴米油盐。只是一心想着去了那江南就都是好玩的好吃的。哪知这一走十多年,再回来,早已是物是人非。
找客栈的时候,路过了叶府,叶以倾开始并没有发现,自从进了京开始,他就一直陷入回忆之中,对于路过的人和事物都没有太在意。倒是李然知道关于叶家的一些事情,却也没想过叶以倾与这曾经辉煌一时的叶家有什么关系。絮絮叨叨的给叶以倾讲起了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些故事。
“听说这叶家,曾经辉煌的很。”李然指了指远处早就被封起来的叶府。叶以倾打了一个寒颤,怔怔的抬头看着,这才发现了落满灰尘的,是自己曾经的家。叶以倾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上的红漆早已掉了色,他意识到,从今往后,再没有人为他开门了,
李然没有发现叶以倾的异常,继续说道:“叶家在朝廷曾经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后来啊,说是这叶家老爷起了逆反之心,被皇上发现了,啧啧,诛九族啊。”
“不是的!”叶以倾没忍住,脱口而出。
这把李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以倾,你……没事吧?”怔了怔后,李然看着眼眶略微发红的叶以倾,一脸的疑惑说道:“莫不是你与这叶家,有什么?……”
叶以倾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冷静了下来,缓缓的说道:“我也是听人讲,叶家……老爷,是背了莫须有的罪名。”
李然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听他如此,便也没多想,叹了口气道:“朝廷上的事,咱们哪管得着,不过倒是听说,叶家小儿子似乎还活着……”
叶以倾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李兄,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找客栈吧。”
李然点了点头,便带头走。临走的时候,叶以倾望了一眼身后破败的叶府,仿佛爹娘陪着自己荡秋千的日子还在,仿佛哥哥们还依旧陪自己念着书,仿佛那些年月都还回得来。可一切终究是仿佛。
傍晚的时候,叶以倾和李然住进了较偏远的一家客栈,并不是多么好的地方,却也是图个便宜,而且这小客栈大都是贫苦书生,大家都一心谋着功名,不似那大客栈,都是些纨绔子弟,吵吵闹闹的,在这儿还能落个安静。
吃晚饭的的时候,叶以倾才想起自己早已更换了姓名的事,正想着告诉李然,却又怕他多想,刚才在叶府门口,要不是李然这样憨厚老实,怕换了其他多心的人,早就猜出了端倪。
“李兄,”叶以倾顿了顿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这次科举,我没有用自己的名字。”
“哦?”李然果然是有些疑惑,“这是为何?这科举与姓名也有关系?”
叶以倾低下头,尽量不让李然看出撒谎的痕迹:“你也知道,我没爹没娘,是个孤儿,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我表兄家在京城有些名气,我便取了他的名……也……也是想沾点福气。”
李然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怀疑什么,语气里都是安慰:“你也辛苦了,努力这么久,也是争口气,我想定是会有好结果的。”叶以倾抬头看着李然满脸的理解和相信,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
路途的奔波,让一路上忙东忙西的李然犯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