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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他们在等什么人?又说什么一切都已布置好,难道……”
燕驭取念头一闪,只觉眼前事态严重,悄悄往天云扑去,当他快要到天云身边时,天云亦已发觉,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燕驭骧把头一伸,道:“是我!”
天云一怔,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叹道:“正是你们要等之人。”
天云喝道:“好小子,你敢诈我!”喝叫声中,呼地一掌劈了过来。
燕驭骧叹道:“你怎么和自己人动起手来啦?”
他意在速战速决,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一点也不怠慢,天云掌风呼呼劈出,他陡然一个转身,人已绕到天云身后,手臂一伸,掌心已按住天云灵台大穴。
天云颤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燕驭骧冷冷地道:“那得问你,你们等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
“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说!”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否在等天帝的人?”
天云心头一震,旋道:“不知道!”
燕驭骧笑道:“你这个不知道,无异便是承认了,是吗?”
天云哑然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冷哼道:“你不说话便证明我料得不错,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由指一点,点了天云穴道。
燕驭骧随手解掉天云的道冠和道袍,往自己身上一技,一脚把天云踢到一边,便向山上掠去。
他已来到山顶,环目一望,但见迎面一座大殿,殿前大书:“武当道观”四字,大殿四周却一遍静寂。
燕驭骧暗吸了一口气,心想:“大殿之中不见道士,这些道士都到哪里去了呢?”
他把帽子往额前拉了一拉,便向大殿走去。
忽听一人喝道:“站住!”
声音从右面响起,燕驭骧刚才没有发觉右侧有人,一时深悔自己实在太过孟浪,只好把身子停住。
那人又道:“你是谁?”
燕驭骧咬咬牙道:“天云!”
因为他的身材和举止都与天云相似,故临时动了念要冒充天云,哪知一到山头便走错了路。
“天云师兄,”那人叫了一句,又道:“你怎么忘了事反往大殿走呢?”
燕驭骧心中一动,道:“并非愚兄忘了,只因现在有了急事!”
那人道:“便是有了急事也该往右边走,你忘了吗?”
燕驭骧拍拍那顶道士帽子,道:“啊,我倒真的忘了!”
正待抽步退出,忽听另外一人道:“天云师兄,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燕驭骧慢慢倒转,道:“下面来了敌人,此刻正在和天心、天机苦斗着,你们最好快去接应!”
听说下面来了敌人,一人忙道:“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燕驭骧答道:“两个!”
原来在大殿两旁伏着四个道士,那四个道士一走,燕驭骧很快退了回来,不过他心中却想,为什么大殿不能走呢?
他现在已不敢多想,好在他已弄清右面走的路,于是沿着大殿右侧而行不多远,忽见那里站有四名道者。
那四名道者腰系长剑,一脸戒备神情。
道者停身之处的后面是一座独院静室,只见院外人影幢幢,看来不下三十人。
燕驭骧心想:“他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那静室之中又住的是什么人?”
他脑中虽在想着,可是步子一点也不敢放慢,因为步子一慢,怕引起别人怀疑,此时已相距那四名道者不远。
一人迎了过来,道:“是天云吗?”
燕驭骧的头垂得很低,那道者果然把他认错了。
燕驭骧点点头,道:“正是!”
那道者不察,仍然向前走来,待走得十分接近时,燕驭骧猛一抬头,他才发觉面貌甚是陌生,“咦”了一声。
可是燕驭骧手脚甚快,根本不容他有第二句话出口,很快点了他的穴道。
燕驭骧点了那道士穴道之后,并不急着前进,反而装模做样与他讲起话来。
另外三名道士见两人只在原地讲话没有过来,不由心中大奇,便又有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们谈些什么?”
燕驭骧故意装作谈得非常起劲的样子,待两人走到近前,他双手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也拍了两人穴道。
剩下的一个道士已觉出情形稍有不妙,不过由于双方距离过远,加之又在黑夜之中,一时之间还不能肯定,便问道:“你们在谈什么呀?”
燕驭骧故作神秘地抬了招手,道:“快过来!”
那人道:“有什么事?”
燕驭骧道:“要来便来,不来便算啦,又何必多问!”
那人想了一想,便走了过来。
那名道士由于早有警觉,所以步行甚慢!当他走到近处,忽然发现三名同伴都有些异样,立刻停步不前。
可是这时燕驭骧已由不了得他,身如旋风似地一闪,人已到了面前。
那道士喝道:“你……”
燕驭骧不待他下一个字出口,屈指一弹,点了他的穴道。
那四名道士穴道虽然被点,心里都十分清楚,四人心中暗暗着急,心想此人是谁?居然冒充天云混进来,他来此有何用意?
此时,燕驭骧已来到前面,那是一遍林木。
走到近处,只见三三两两道士不断地移动着,那些道士都看向那寂静的禅院,脸上充满了戒备之情。
燕驭骧走到一名道士面前,悄声道:“情形怎么样?”
那道士绝未料到这种地方会有不速之客混进来房,故毫不考虑地应道:“人还没有到!”
燕驭骧点了点头,手拐用劲,点了那人的穴道,那人发觉之时已经退了。
燕驭骧又用同样方法去问第二个道士,道:“怎么样?那人还没有到吗?”
那道士道:“是呀,按理应该来了!”
“是不是中途有什么变化?”
那道士耸耸肩道:“这个谁知道呢?”
燕驭骧又是一碰,又点了穴道。
刹那间,他一连点了六七名道士的穴道。
这时环绕在树林旁边的道士只剩下二十一个人,忽有人觉察四周有了异样,咳了一声,道:“他们怎么都在那不动了?”
一语呼出,立刻有两名道土扑了过去,燕驭骧双掌齐出,“砰砰”两声,立将那两人震跌在地。
这两人一倒,他们所剩不过十九人,一人沉声道:“你是什么?”
燕驭骧故意大声道:“贫道天云!”
那人喝道:“天云师弟,你疯了吗?”
燕驭骧哈哈笑道:“不疯,不疯,我倒认为你们疯了,才会做出……”
一人怒道:“上去两人把他毙了!”
话声甫落,忽听一人幽幽叹道:“紫玄师弟,你做得太过份了!”
声音自禅院之中响起,余音袅袅,显见说话之人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院门“伊呀”而开,一位青袍道者已缓步而出。
这时候那十多人之中走出一名黄袍老者狞声道:“敢问贫道哪点做错了?”
那青袍道者摇头叹道,“这事已不用愚兄多说,你妄动无名,甘愿受人利用,想篡夺我武当为其效力,紫玄师弟,你数十年修为毁于一旦,愚见真替你可惜!”
紫玄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其实你完全把我意思弄错了!”
那青袍道者道:“你的真意乃在贫道这个掌门之位,怕愚兄不知吗?”
紫玄道:“知道就好,你如果现在答应交出掌门之位,念在数十年同门交情,我绝对不会难为你!”
青袍道者感喟地道:“紫玄,你就是想登上掌门之位,你不好好对愚兄说!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为之!”
紫玄道:“你说得好听,假如我真的要你这样做,你会答应吗?”
青袍道者肃容道:“天命所归,愚兄还有不答应之理!”
紫玄哼道:“那么你现在肯让吗?”
青袍道者摇了摇头,道:“你用奸计把本派两百多名忠贞弟子囚于殿后石房,然后带着狐群狗党包围禅院,企图强迫愚兄退位,这等卑劣手段,为人所不齿,再让位于你,叫我如何向历代的掌门祖师交代?”
燕驭骧心想:“怪不得他们刚才不让我从大殿进去,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过节?”
紫玄冷冷地道:“这样看来,你还是不肯让位喽?”
燕驭骧抢口道:“当然不能让位给你!”
紫玄怒道:“天云你反了?”
燕驭骧哈哈大笑道:“你才反了哩!”
突把身上道土衣帽一脱,露出来本面目,宏声道:“认识在下吗?”
紫玄和他身边的十几名道土一见,都不由怔住了。
其中一名道士喝道:“尔究竟是何许人?”
燕驭骧沉声道:“两湖盟主燕驭骧!”
紫玄等人一听,面色更是一变!
紫玄寒声道:“你……你是燕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