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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能放弃杀燕驭骧父亲的权力,告诉他与父亲之间,性命择其一。”
“难道陛下逼问的主要目的即是杀害燕驭骧父亲吗?”
“朕主要是想追问他父母一个问题。”
“为明白这问题着想,陛下何不就放过了燕驭骧的父亲?少杀一人于陛下并无所损哩!”
天帝突然发怒道:“谁说无损!燕庆纬那厮拐带朕的爱妾,实乃大逆不道。”
“原来燕驭紧父亲拐走了你爱妃!这么一来劝他不杀燕驭骧父亲恐难办到。”贝祈绫暗暗发愁:“他坚持杀,燕驭骧便绝不会道出其父母住处,怎么办呢?”
天帝催道:“要劝快劝,不然,朕即吩咐他们去推那第三根轴杆了。”
贝祈绫望望那五名待命而动的堡丁,知道堡丁一推三根轴杆,燕驭嚷便将被压得粉身碎骨,忙道:“莫慌,属下这就去劝。”
走到通话口,转首又道:“陛下不答应属下刚才的要求,实难有把握动得成功,难道一不成功,陛下即采取断然行动,毫不考虑?”
天帝斩钉截铁地道:“绝不考虑!”
贝祈绫叹道:“看来我只有骗他了。”
天帝正等她这句话,心想:“君无戏言,我不能骗他你骗他,届时问出他父母住处,仍有杀他父亲的权力。”
贝祈绫为救燕驭骧一命迫不得已去骗他!却预想后果,父亲被害后,燕驭骧必然将她恨之入骨,不可能和她相好了。
这牺牲在她看来,很大,以致说是不说,犹豫不决,只听天帝又催道:“快开通话口去劝啊!”
贝祈绫突然反悔道:“不!我不能骗他!”
天帝怒声道:“也罢!来啊,推那第三根轴杆!”
那五名待命的堡丁迅快排列在第三根轴杆前。
贝祈绫道:“纵然骧出他父母住处!陛下不可能问出问题。”
“何以见得?”
“燕驭骧父亲不是傻子,知道陛下不会放过他,岂会回答陛下所问?”
“根本不是燕驭骧父亲答复,朕只要问他母亲……小玉。”
“夫妻连心,燕驭骧母亲见丈夫被害亦不可能答复的,陛下必须谁也不害才能问出心里的问题。”
“什么夫妻连心,那小玉便是燕庆纬那厮从朕身边拐去的爱妾,她不敢也不会不答朕的问题。”
“陛下到底要问什么问题啊?”
“朕所要问小玉的问题是朕的孩子到底还在不在世。”
“孩子?陛下的孩子与燕驭骧父亲有何相关呢?”
“关系大得紧,朕那素未谋面的孩子即怀在小玉身上。”
“素未谋面?难道她是怀着陛下孩子时跟燕驭骧父亲潜逃的吗?”
“不错,朕实在担心那孩子会胎死腹中,果然如此小王也该杀。”
“设若孩子安全生下,那燕庆纬且以生父自居!善尽抚育之责,陛下也不看在孩子份上饶恕他吗?”
“不可能。”天帝肯定地道:“那厮绝不可能善视朕的孩子,当他一生下来不是杀了便是丢弃了!”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他既拐带陛下妃子已内疚神明,属下想,他很有可能善视陛下的孩子作为报答。”
“报答?”天帝苦笑着道:“朕抢他未婚妻室在先,又杀害他父母,他还会以德报怨,善视朕的孩子?”
贝祈绫讶声道:“那小玉是他未婚妻室?”
天帝一面点头,一面叹气。
“这么说,属下以为他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室是应该的,陛下不应治以拐带之罪。”
天帝自觉理亏,道:“不治便不治,但是我要明白小玉生下来的孩子到哪儿去了?”
贝祈绫摇头,道:“虽然燕驭骧的父亲可不记陛下抢夺之恨,却不可能不记父亲被杀之仇,他一定把杀害他父母的仇恨延祸到你孩子头上了!”
天帝唉声叹气道:“这是朕的糊涂,当时未考虑情况,小玉长途奔逃胎儿必死腹中,为追问他们藏身所在,活活把燕庆纬的父母打死杖下,现在……”
贝祈绫摇头道:“现在自食恶果了,人家杀死你的骨肉报复了!”
天带痛惜自己唯一的骨肉,突又发狠道:“血债血还,他杀死我孩子,我今天便杀他的孩子,把这小王八羔子也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慢!”贝祈绫一声尖喝,五名堡丁虽扶在第三根轴杆上,未敢用力。
天帝怒道:“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属下不敢。”
天帝喝命:“推!”
贝祈绫道:“陛下压死他便永远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天帝不由叫声:“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属下想,陛下的孩子着平安诞生,如今有两种遭遇,却不是被杀,也不是丢弃。”
“理由安在?”
“杀了陛下的孩子便无以保障他夫妇安全,也为了两后安全着想,生下来亦不致丢弃。”
“你的意思是他夫妇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人质?”
“以陛下当年之势力,他们藏身再隐秘,也怕某一天被捉到,那孩子自可以做人质。”
“这么说,燕驭路是杀不得的了?”
“陛下杀他们的孩子,他们自然要杀陛下的孩子报复,为救自己的孩子,自然杀不得。”
“救?你以为……”
“陛下的孩子若生下来,虽不被杀死却免不了人家虐待,如今,陛下以燕驭骧性命挽回自己的孩子,不等于救他脱离苦海吗?”
“他们当真虐待朕的孩子,朕必将他夫妇双双寸斩!”
“陛下杀害人家的父母,人家只虐待陛下的子女,不算过份,何况这只是第一种猜测,情况也不一定如此。”
“不如此的话,另一种情况又如何?”
“这要看燕驭骧的母亲,那小王爱不爱自己的骨肉了。”
“骨肉总是骨肉,不可能不爱。”
“这要看那燕庆纬爱不爱他夫人了。”
“不爱便不可能投身朕之御史府,执马夫贱役,而见机来临,即不顾艰辛,带她脱逃。”
“俗语说‘爱屋及乌’,那燕庆纬爱他夫人的话,便会受其夫人所爱,这第一种猜测的情况即他夫妇俩俱都善视陛下的孩子。”
“倘有此奇迹,朕绝不杀害燕驭骧父母任何一位。”
“陛下若答应放手,属下这就去劝燕驭骧。”
“好吧,朕完全答应你那要求就是,反正这小子苦头已吃足,又必废除武功,终身关闭本堡,他父母就是百般虐待朕的孩子,朕也划得来了。”
由于贝祈绫说项,压在燕驭骧身上两根杆子都已抽去,燕驭骧虽是生还了,可是由于刚才压力大大,他显然没有恢复过来,气息显得十分微弱。
这时天帝已经走了,贝祈绫十分怜惜地走到燕驭骧身边,一面掏出手绢替他擦汗,心中一面“骧弟弟”暗叫不已。
没有多久,燕驭骧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见贝祈绫站在面前,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贝祈绫叫道:“你还恨我?”
燕驭骧又呼了一声仍未说话。
贝祈绫道:“你该知道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要是没有你,天帝也早死了!”
“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叫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结果如何?”
“你说天帝面前有道墙挡住我的暗器,以致我没有成功?”
“不错,正是如此!”
燕驭骧霍然站了起来,指着贝祈绫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贝祈绫怔了一怔,道:“你骂我?”
燕驭骧气急之下不暇多想,哼道:“不是骂你又是骂谁?”
贝祈绫眼睛一红,眼泪几乎流了出来,道:“对,你骂得好,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贱人,还哭什么?”
“你还骂我?”
“非骂不可,就是骂你一千次一万次也还要骂!”
贝祈绫拭泪道:“看来你对我恨之入骨,我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天帝那时要亲自替我授衣,你为什么要阻拦,假如你不阻拦,天帝哪还有命在?”
贝祈绫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余怒未息,又适:“我知道,你是那独夫的心肝,他死了你会伤心,你会为他流泪,你……”
贝祈绫掩着耳朵,道:“不要说下去了!”
燕驭项冷冷地道:“你难过了是吗?”
贝祈绫悲道:“我并不难过,骧,我这样做实在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知道,天帝是我的恩人,假若他一死,我的师父和母亲都会遭到不测之祸。”
“你眼中只知有这种横暴的情夫,同顾武林天下道义,你真是比一般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这话说得狠,贝祈绫脸色惨然一变,道:“你……”
“我怎么样?”燕驭骧不屑地道:“替武林除害,人格起码比你高得大多了!”
贝祈绫怒极而笑道:“好,好,好,你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