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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内功不弱,那层层假山挡不住他的声浪,他这边刚喊完,那边一个女子声音回道:“叫那新来的帐房照我吩咐过来。”
这假山乃诸葛亮八卦阵法而加以变化的六花阵,燕驭骧不懂奇门遁甲之学,不敢大意,依那女子声音所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假山走完,只见那指点自己进来的女子又是宫装,所不同先前那名宫装少女,一看便知其人身手非凡。
接着连续经过四座黑暗的厅道,都要在对面守关者指示下才能过去,其中两名太监模样的男子,另两名宫装少女。
那最后一名宫装少女道:“进到这里已经深入本堡心脏之地,不得允许,出去不得,你可知道不?”
燕驭骧应道:“知道了。”
那宫装少女忽然笑道:“莫说是你休想出去,连我本人也出去不得。”
燕驭壤故意一惊,恐慌道:“真的?”
那宫装少女吃吃地笑道:“蒸也好,煮也好,你这生跟我住在这里是住定了。年轻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我叫凌漓。”
燕驭骧装作魂不守舍,怕得要死的样子:“这……这怎么办……这怎么办,一辈子出不去,岂……岂不是坐了终身监?”
那凌漓道:“出去有什么好?在这里既不愁吃穿用度,也无烦人的礼教束缚,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做到服从上面,不违抗命令就行。”
燕驭骧本想以外界的自由生活说动她,好得到对抗天帝的帮手,现听她一番话,不像那守第一关的少女纯洁无假,容易打动。为免得打草惊蛇,便取消初意。
燕驭骧叹了口气,道:“早知来这里等于坐终身监,再也不会应允那姓贝的骗子。”
凌漓道:“你是贝姑娘聘来的?”
燕驭骧忿忿道:“什么聘来,根本是骗来的!”
“就算是骗来的,若无一技之长,贝姑娘也不屑骗你哩。”
“一技之长?我自家都不知长在何处?”
凌漓奇怪问道:“咦,你不是跟王帐房一样请来算帐的先生吗?”
“不错,但我只会扳手指算算,连算盘也不会打。”
凌漓道:“难道非要算盘打得精,能算帐记帐吗?就拿王帐房来说,他是天下第一流的会计人手,据说他没来这里以前是个大富翁的帐房,而那大富翁在没请他之前仅是普通的商人,却在他不到三年的辅助下,一跃则为全国知名的大商人。”
“这倒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主上富甲天下,产业分布全国各地,若非王帐房这种人才,叫他仅把这些财富算出一个数,知道盈亏的概略,也难胜任,更别想把主上的财富运用得宜,越赚越多了,至于你呢,不是我故意笑话你,光那些数字就能使你看不明白。”
“讥讽得好,但我对帐本来就是外行嘛,且跟贝姑娘预先说明过,她却不在乎,要我先做王帐房的帮手跟他学学。”
“王帐房老了,目前正需一个后继之人来代替他,主人早已注意寻觅这种人才,就是人才难觅也要找底子好的人来学啊!而你,一窍不通,只怕还没传到王帐房的衣钵他已到阎王老爷那里报到去了。”
燕驭骧被她讥讽得连连苦笑。
凌漓望着燕驭骧魁伟的身材,突然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凌漓摸了一下燕驭骧的脸,燕驭骧有自尊心被辱的感觉,怒目瞪视。
凌漓道:“别凶,告诉你,贝姑娘之所以请你来,就因为你这斯文模样的优点,而这优点长在你纠纠勇士的身材上很难得,难怪被贝姑娘看上啦。”
燕驭骧越听越气,低声斥道:“不可胡说八道!”
“绝非胡说,要不是贝姑娘看上你,你能到这儿?须知主上不用无才之徒,这儿上从王帐房算起下至厨房师父,花园园丁、工匠等杂役天一不是精通本方面的特殊人才。”
她微微一顿,又道:“像你来这儿冒充特殊人才,其实是陪贝姑娘解除寂寞,明白吧?”
“贝姑娘住在这里?”
“不住在这里谁保护主上?”
“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天帝有金衫使者保护还不够?”
“金衫使者虽然是主上的忠实部众,却不能进来这里。”
“为什么金衫使者不能进来这里?”
“主上既称天帝,自有众多妃妾,怕妻妾给他戴绿帽子啊。”
燕驭骧故意皱起眉心摇头道:“你怎么把男人都看作色鬼!”
凌漓笑道:“没有猫儿不爱腥,男人好色天经地义。”
燕驭骧道:“子曰:食色性也。你的话也许有理,但,除了色,进宫没有别的事好想吗?”
“他们还敢想什么,想刺杀主上?”
“要达到染指的目的,所谓色胆包天未必没有可能吧?”
“可惜他们没有刺杀主上的能耐,就是宫内主上的妃妾或太监有这异心,也休想谋刺得成。”
“难道这些人武功都太差?”
“何止差,他们压根儿没学过武功,在这里,无论宫内宫外都不准住着会武功的人。”
“那你的武功怎么很高呢?”
凌漓道:“你问我武功怎么很高,道理很简单,不高如何守关?告诉你,纵然金衫使者有杀主之心,从我手底下经过都不容易哩!”
燕驭骧咋舌道:“原来凌姑娘的身手竟高过威震天下的金衫使者,失敬,失敬!”
凌漓得意道:“本堡除了贝姑娘,武功第二把交椅非我莫属……”
话音未顿,一女笑骂道:“吹牛!”
燕驭骧朝声音来处望去,见是一名较凌漓大几岁的宫装少女,向这边姗姗走来。
凌漓笑道:“原来是二姐,二姐,是来接班吗?”
那宫装少女道:“时间早过啦,见你开心地聊天,偷了下懒。”
“既然如此,多偷下懒,你知道我无所谓。”
“小妞子尽会吹牛,你吹金衫使者不如你,我不管,吹第二把交椅非你莫属我不出来揭穿,心中可不甘。”
“我们七姐妹,堡中谁不知道武功高是挨次轮下,我是最小,加上还有贝姑娘,要轮也只能轮到第八名,但我们七姐妹同心一体,七个人等于一个儿,谁坐第二把交椅不都一样?”
“刁嘴不怕羞,谁跟你是一个人儿啊。丫头,别老不正经,告诉我,他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
凌漓道:“他是今天刚到的帐房先生。”
转问燕驭骧道:“这是我二姐苑漓,你也喊声二姐吧!”
燕驭骧躬身一礼,喊道:“二姐。”
苑漓福礼道:“不敢当。”笑向凌漓道:“这里没你事了,领这位先生去,得好好安顿。”
凌漓应声道:“知道。”
她先前不通知里面来人接燕驭骧,而跟他穷聊,目的就等苑漓接下班后,自己安顿他,当下牵着燕驭骧手,满脸笑容道:“来,跟我去。”
那黑暗厅道后,一栋栋房屋栉比鳞次,占地甚宽,两人走在通道上,因是午后,倒没旁人来往。
燕驭骧抓住机会,继续打探道:“凌姑娘,你七姐妹武功当真能在本堡坐第二把交椅?”
凌漓“啊”了一声,道:“对,还有主上,但我不能跟主上比啊。”
“若算主上呢?”
“当然主上第一,贝姑娘第二,咱们七姐妹只能坐第三把交椅了。”
“你见天帝施展过身手?”
“没有,庄上从不在咱们下人面前显露身手。”
“那你凭什么判断天帝在堡内武功第一。”
“主上连在本堡武功都轮不到第一,还称什么天帝!顾名思义,他有神奇莫测的武功,才敢以天帝的名义争霸武林。”
“我看不见得,他真有无敌武功护身,又何必躲在宫内怕别人刺杀?他的种种措施及宫内不用会武的太监,可见其人根本不擅武功。”
凌漓无言可是驳,颔首道:“有道理,难道主上从不让金衫使者进到这里,也不准我们进宫,敢情真不会半点武功,怕接近我们,会有遭害的危险?”
微顿,凌漓又摇头道:“主上怕接近我们,怎不怕接近贝姑娘?”
燕驭骧道:“贝姑娘可以进宫?”
“她就住在宫内,却经常来宫外来跟我们聊天比武,她很少到别处,听说这次出远门就是扫墓的,你大概在途中被她相中,是不?”
燕驭骧咳了一声,道:“你又胡说。”
“主上妃妾众多,身体再强,也难经常宠幸贝姑娘,她住在宫内寂寞难耐,不信瞧着,终有一天她会出宫偷你哩!”
燕驭骧神色很不自然地道:“这么说,贝姑娘也是天帝妃妾之一啦?”
凌漓摇头笑道:“不是,虽然我们喊她贝姑娘,但天晓得她是否是真的姑娘,事实上,嘻嘻,你要和我相好,该编第三十九号了。”
燕驭骧听得脸色差点发青,却故作疯癫问道:“那我在贝姑娘眼中该编第几号。”
凌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