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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娘求你,走!”樊母拽着她往门外走。
“阿爹,阿爹呢?”小芙被拖着边走边回头。
樊母不跟她多说,直接抱起她走出燃烧着的屋子,见地上皆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忍着恶心,想要奔出村口,没想到一道尖锐的爪子狠狠的划开她背,里面血肉暴露,身体旋即柔软的像张纸一样倒塌在地,小芙跌倒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她娘死前瞪大的眼珠,还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樊萱痛苦的喊出声,没有用,没人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怒嚎,他只能眼睁睁的见小芙的头被割落。小芙……我的妹妹……哥哥没能救你……他的心在滴血,像被刀子一点点切割,痛到没有知觉,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
“小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儿被妖物残害,樊父拿着把斧头,疯了似的朝妖物砍去,他已经顾不得一切了。“我要杀了你们——”
爹……樊萱瞪大眼睛看着他爹,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妖怪露出凶残的大嘴,眼睛泛出通红的血腥,其他妖怪闻声而来,皆向樊父涌去,轻易的撕去他的手臂,樊父痛苦的鸣叫,这反而令妖物们更加兴奋,不愿一下子解决他,反而一点点的残害他的身体,听着他痛苦的叫喊,直到窒息。火势越来越大,房子被烧得焦黑,木门被燃成灰烬,地上的尸体伴随着叶子,杂草被烧得噼里啪啦。
樊萱好几次都要昏眩过去,却又被强迫着看完这一切,眼前的熊熊烈火印在他眼中成了不可熄灭的怒火,他的心像被人捏在手上,狠狠的一捏,碎成一块块,如同地上的尸体那样,血肉模糊,身体随着怒意渐渐起了变化,隐藏在体内最深处的一股力量就要爆发。
“妖孽!”上官君越夹带愤怒懊恼的声音在四周响起,震耳欲聋。樊家村里的妖物还在四处寻找有没有漏网之鱼,或是忙着接收没有来得及吸的精气,听到这句人声,不禁又兴奋起来。谁知上官君越落地,愤怒中又带点肃穆,让人不敢侵略的面容印在樊萱眼里,火海中的上官君越一挥出斩妖剑,剑光扫过妖物的身躯,立马化成灰烬。他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上头写下飞舞的咒语,将符往上空一抛,咒语透着刺眼金光,他再次挥剑,嘴里念着:“血咒,全灭!”刺眼的金光扩散,刺痛了樊萱和海妖的双眼,其余的妖物皆消失在光影之中。海妖和樊萱又回到漠海边,上官君越飞一般身影也跟着过来。
“你究竟是何人?”
“妖孽,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灭顶之日。”上官君越念咒斩妖剑变成数把,随着双手的操控向海妖袭去。
受刚才的光芒影响,樊萱吐出一口血在琴上,他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愤怒的心绪化作手下的音符,夹带着跃跃喷发的神秘力量汇成不断扩大的音波,激昂的节奏起起伏伏,紧随上官君越迅如雷电的攻击,扩散的音波似是充满神力,一点点削弱海妖的力量,快速的节奏一个急转变作缓慢而轻柔,但上官君越狠练的攻击在继续,海妖却随着琴声的轻柔,而彻底被控制,失陷丧去攻击力,上官君越趁势,念咒:“灭。”挥出一道剑风,掀起海水的巨大波澜,顷刻间,海妖丑恶的脸庞,狰狞而纠结的五官,一道金丝划过血腥的双眼,皆化成碎片。
樊萱望着他的j□j的背影,微露头角的太阳慢慢拨开黑色的云雾,薄弱的光亮足以让这个背影在樊萱的眼中熠熠生辉。
一切都完结了吗?可他已经一无所有……什么也没有了……他绝望地昏倒倒在琴上。
樊萱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头正靠在廖木峰肩上,意识迷糊间他见到不远处树叶交叠,万千律动,似在交叠成一个隐蔽的门口,通往人们所不知的另一世界。
“停——这便是通往樊家村的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悲情男配角。。唉
☆、莫名失踪
“这里?你不是看错吧,这林子很普通,随处可见。”廖木峰停下马车后,探头望樊萱所指的方向,就普通林子一眼都可望到底,樊家村怎么可能在里边。
上官君越睁眼发现慕云魂的头正躺在自己腿上,他皱眉,腿被他枕得有些麻,他伸手捏住慕云魂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呜……呜呜……”慕云魂双手挥舞拍他胸膛,瞪大眼睛看他。
上官君越眯眼闷哼两声,这才松手,慕云魂立马坐起来,指责道:“混账东西!你……你怎么又捏我?”
“怎么说话呢你,下次割你舌头。”上官君越对他的那句“混账东西”不爽很久了,他凑过去掐住慕云魂下巴威胁道。
慕云魂推掉他手,撇嘴皱眉自言自语道:“烦。”
两人下马车后,见樊萱滑下斜坡率先拨开如小孩儿般高度的杂草,廖木峰将几个重要的包袱一并背着跟在上官君越身后,让廖木峰感到惊奇的事,刚才在马车上见林子并不茂密,这会儿下林子走着,却是绕来绕去,他很好奇樊萱是怎么认路的。“樊萱,你怎知路?”
“这种流出浊白液体的树,村里人将它唤作樊木,只要沿着樊木走,就能到樊家村。”
“原来如此。”早前他还以为樊萱带他们在林子里四处乱逛呢,廖木峰便踩着杂草,边留意有没有树枝,木头之类,便与晚里当柴火用。
他们在林里走了许久,樊萱停下脚步,停着的位置便是当时牵着小芙的手看整个樊家村的低山上,时过境迁,造化弄人,如果没有灭族之灾,也许他这会儿还在村子里,过着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他凝视着已成废墟的樊家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儿便是樊家村。”
慕云魂看着那堆惨败的房宇,被烧黑的墙,地上凌乱不堪,脑子里还能想象出当时的惨烈,这块地书写着樊萱的过去是吗?
“君越,为什么当时你会出现在樊家村?”樊萱问了一个当年他就很想知道的问题,只不过当时他醒来后,上官君越已经走了。
“当年我路过雨城,夜里见浓厚的妖气聚集在樊家村的上空,猜想定有妖怪作乱,没想到……我终究是晚到了。”这件事一直令上官君越很是自责,他腾云到达樊家村的时候,妖物的手下已经没有活口,他气急攻心待除去村中所有的妖怪后,发现海妖手中还留有一个人,想那应该是樊家村唯一的活口,无论如何都要救下他。在与海妖的对战中,他能感觉到樊萱的琴声,每一声琴动,都在加增自己的神力,且那琴声还能消减海妖的法力。但樊萱明明只是个凡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呢?
“君越,你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樊萱苦笑,带着他们走进樊家村。
再回樊家村,今昔对比下,昨日的热闹和乐,今日的静寂衰败,被烧得漆黑的墙放佛都在诉说悲哀,以及惋惜着回不去的过去,樊萱走过曾经居住的地方,依稀能想象当时欢乐的场景。
“哥哥,哥哥。”小芙笑着对自己招手。“你回来了呢。”
她生动的身影正靠在门边,樊萱眨眼她人已成了地上一具再也无法动弹的尸体。路过家门那被烧得面目全黑的窗,母亲好像还坐在里边,点着油灯,眯着眼睛为父亲缝补渔网,她慈爱而温柔的脸庞,总是会在他睡前出现。又一次眨眼只能见母亲死前那痛苦而瞪大了的眼睛,以及被撕开的身躯。樊萱死死咬着嘴唇直至出血,想令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再去回想。
上官君越与慕云魂没注意到樊萱落在后面,他俩人自顾自找村子里还有没有完好的地方,廖木峰跟在樊萱旁边,见他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忍不住搂住他的肩,按住他的头靠进自己宽大的胸膛。“想哭便哭吧。”
“泪水已经流干,我不会再哭。”他冷冷的说道,轻轻推开廖木峰,走到他前头。廖木峰继续跟着,见樊萱孤单的背影,挺拔而坚强。他的心微微颤动,突然很想深入去了解樊萱。
最后,慕云魂终于找到一处地儿可以住人,至少屋顶上的瓦片还没掉完,勉强可以遮点雨。
廖木峰用一路上捡到的木材生火,待火旺盛后,四人便围着火堆而坐。慕云魂搓搓手,冒出一句:“怎么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妖怪?”
上官君越难得将话接过去,面无表情的说:“你不就是吗?”
“君越!”慕云魂斜眼瞪他,为自己辩解道:“小爷我是无害的好吗?”
“呵呵。”廖木峰笑出来声来,平时瞧上官君越这人挺闷的,但遇上慕云魂竟然还会开玩笑或是故意气人。“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