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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扶摇也很满意自己的手段,道:“这个刀法嘛,我倒是不敢妄自菲薄。我父亲既有‘第一快刀’之誉,我当然不能隳了他的名声。而且聂缃只是一张嘴厉害,手底的功夫有限得很,其实我就算根本不用刀,也可轻松取他性命。我今日之所以要用烟霞刀对付他,无非是想看看烟霞刀到底是怎样‘杀人不见血’的。”
龚涵明道:“聂缃虽然身手很差,但一向自负口才,所以敢在江湖上独来独往。从他以往的所作所为来看,无论遇上何等棘手的问题,他总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化险为夷、遇难呈祥。他也许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死在烟霞刀下。”
俞扶摇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只晓得耍嘴巴功夫的人,并且嘴巴功夫越好的人,我对他的厌恶之情就越重。聂缃既然是天下第一名嘴,打他几记耳光自然解不了恨,只有让他脑袋落地,他才会完全闭上臭嘴。”
龚涵明心想:“你俞公子的嘴上功夫也并不比别人逊色。”道:“聂缃这次得到的教训很深刻,足够他受用一生了。”
俞扶摇笑道:“你这话很风趣,颇有些聂缃言辞的神韵。”
龚涵明心中一跳,急忙说道:“我们兄弟四人都是笨嘴笨舌的粗人。”
俞扶摇望了望越升越高的日头,仿佛在自言自语,道:“听说聂缃和刀锋之谷的刀客们要一起到天然阁来碰头,不知为什么到现在刀锋之谷的刀客们都还没现身。”
龚涵明暗想:“这关我们什么事?”假装没有听到俞扶摇的话,道“俞公子,如果没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弟就要走了。”
俞扶摇沉默了片刻,道:“说不上‘差遣’,不过我倒是的确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各位。”
龚涵明道:“俞公子尽管吩咐就是。”
俞扶摇道:“就是今日聂缃死在烟霞刀下这件事。”
龚涵明急忙表白:“俞公子放心,我们也知道江湖上好多人都在打烟霞刀的主意,我们也知道轻重,绝不敢将俞公子拥有烟霞刀这件事泄露出去。”
俞扶摇呵呵笑了几声,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恰恰相反,烟霞刀在我手里这件事,你们非但不必隐瞒,反而要大张旗鼓地替我宣扬。”
龚涵明狐疑道:“这是什么道理?莫非俞公子没听说过‘匹夫无辜,怀璧其罪’这句俗语?”
俞扶摇豪情万丈地说道:“我俞扶摇天生就不应埋没草莽,而该叱咤风云。”他紧盯着龚涵明的眼睛,续道:“老实告诉你们,我就是要尝尝‘树大招风’的滋味,看武林中有哪一只‘枪’敢来打我这只‘出头鸟’。红阳城现在已是风雨欲来之势,我正好利用这个大好机会一飞冲天。”
龚涵明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道:“俞公子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帮你张扬。”
俞扶摇道:“你们先走,我还要呆一会,准备再杀几个人。”他想到的是刀锋之谷的那些刀客们。显然,这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父亲在临别时对他说的那番话。他本是投奔桂少微而来,但自从遇上傅应锋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不愿托庇于桂少微,他要靠手里的刀在武林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龚氏兄弟见俞扶摇说到“杀人”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描淡写,都不禁心惊,寻思:“这俞扶摇比他父亲俞鉴杀气更甚,只怕这武林中又要添几许血腥了。”
龚氏兄弟走了,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东边那片树林里。
俞扶摇没有去管青草丛中聂缃的尸体,他回到天然阁里,看看几乎触到他头顶的天然阁屋顶,又看看被龚氏兄弟砍去一截的廊柱,不禁哑然失笑。龚氏兄弟从内心深处畏惧俞扶摇,不然他们也不会虚张声势向天然阁拔刀了。不过,龚氏兄弟的刀法虽然无法与俞扶摇相比,但好歹还说得过去。不知是什么缘故,俞扶摇现在很焦躁,他只要一听到刀锋之谷这几个字,心里就有一种想杀几个刀锋之谷刀客的冲动。他以前伤过萧鹤龄,今天又杀了聂缃,但他内心的冲动还无法平息。他耐着性子等,等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将大好头颅送到他的刀口上来。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除了俞扶摇,天然阁附近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俞扶摇寻思,水玄钰只是听说聂缃要和刀锋之谷的刀客在天然阁见面,而这非常可能是聂缃故意说来骗水玄钰的。今天聂缃独自前来,在丧生于俞扶摇刀下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出来救他,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俞扶摇开始怀疑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到底会不会来天然阁了,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他想,今后还有很多机会与刀锋之谷的刀客们交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就在俞扶摇打算离开天然阁的时候,东边行来了一个人。
俞扶摇眼尖,认出这个人是傅应锋。
傅应锋并未东张西望,而是径直向天然阁走来。
俞扶摇在这一刹那有些许犹豫,拿不定主意是躲藏起来还是继续留在亭子里。因为头天夜里傅应锋曾明言,不希望俞扶摇等人前来天然阁。但眼下俞扶摇既能认出傅应锋,那么傅应锋也必然已经看清天然阁里的人是俞扶摇。如果俞扶摇现在躲藏起来,倒反而显得心中有鬼了。所以,俞扶摇权衡一番之后,决定还是留在原地坦然等着傅应锋。
只稍许功夫,傅应锋便已走到天然阁前面来。
看见俞扶摇在亭子里,傅应锋颇感意外,道:“俞兄弟,你怎会在这里?”
俞扶摇实话实说,道:“聂缃在江湖上的名声甚响,我动了好奇之心,所以要来会一会他,看他那张嘴到底是怎样‘毁人’的。”
傅应锋更觉意外,道:“聂缃一张嘴杀人无数,俞兄弟你也太大胆了一些。”
俞扶摇道:“聂缃能‘毁’别人,却‘毁’不了我。”
傅应锋道:“你见到聂缃了么?”
俞扶摇道:“我不仅见到了他,而且还‘毁’了他。”
傅应锋吃了一惊,道:“你是说……”
俞扶摇道:“我已经料理了他。”
傅应锋道:“你杀了他?!”
俞扶摇道:“在我看来,聂缃手底下的功夫固然稀松,言辞也奈何我不得,所以他就非死不可了。”
傅应锋沉吟道:“太可惜了。”
俞扶摇道:“聂缃这样的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可惜的。”
傅应锋道:“聂缃当然有可死之道,不过此人江湖见闻广博,消息灵通,我正有些事情要询问他,你如今杀了他,我就不知到哪里去打听了。”
俞扶摇道:“要是傅大哥早些说你需要他,我就不砍他的脑袋而砍他的脚了。”
傅应锋道:“反正聂缃也该死,杀了就杀了吧。他的尸身在哪里?”
俞扶摇带傅应锋来到聂缃之处,道:“此处绿草青青,微风习习,我猜想聂缃对这样的葬身之所一定非常满意。”
傅应锋看了一眼聂缃的尸身,道:“俞兄弟是用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俞扶摇道:“用刀砍头,绝不会拖泥带水。”
傅应锋道:“看得出来,俞兄弟的刀法干净利落。”
俞扶摇道:“我喜欢用刀,我很想与刀锋之谷的刀客们切磋一下用刀的技巧。”
傅应锋看着俞扶摇,道:“这就是俞兄弟今天来天然阁的原因?”
俞扶摇脸上露出很落寞的表情,道:“只可惜除了‘四绝刀’龚氏兄弟和‘毁人不倦’聂缃,我到现在还没碰上半个刀锋之谷的刀客。”
傅应锋问道:“龚氏兄弟也来过?”
俞扶摇道:“说来可笑,龚氏兄弟受了聂缃的蒙骗,竟然将我当成刀锋之谷的刀客。”
傅应锋道:“这么说,你和他们动过手?”
俞扶摇道:“他们不愿意和我动手。”
傅应锋道:“为什么?”
俞扶摇道:“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傅应锋笑了,道:“‘四绝刀’在武林中的名声也就与‘四绝剑’相当,他们当然不可能是你的敌手。”
俞扶摇道:“‘四绝剑’是谁?”
傅应锋道:“‘四绝剑’的另外一种称呼是‘珠玉四公子’,俞兄弟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了。”
俞扶摇想了一会,道:“莫非是以洞箫楼‘洞箫仙子’华若琳的夫君梁悬黎为首的‘珠玉四公子’?”
傅应锋道:“‘珠玉四公子’是指‘悬黎公子’梁悬黎、‘砥砺公子’周砥砺、‘结绿公子’宋结绿与‘和朴公子’楚和朴。这四人原是有名的翩翩美男子,他们义气相投,情同手足,在武林中曾经红火过一阵子,后来梁悬黎与华若琳成婚,‘珠玉四公子’便分道扬镳了。”
俞扶摇道:“我不知道其他三人的情况怎样,单就‘悬黎公子’梁悬黎而言,从那一日在洞箫楼的表现来看,他实在算不上什么‘珠玉’,而是一片破铜烂铁臭瓦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