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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虽然口气张狂,却终究本领非凡。短短三个时辰,南宫墨便死里逃生,脱离险境。
”你要甚么条件?”安溪南声音稚嫩,满脸感激。
”很简单。”那人直直盯着安溪南,凤眼飞扬,打了个响指,语气轻柔:”真的很简单。”天枢看着安溪南这张熟悉的脸庞,微笑的样子竟与记忆之中的那人有八分相似。
那样一个人,冠绝天下,遗世独立,出尘的仿佛谪仙一样。
那样一张脱俗雅致却笑得淡漠的脸庞,如果沾染上了情欲的眼神,又会是怎样的令人心醉神迷。
他朝安溪南勾勾手,一把拥住他的身体。
安溪南虽然不知天枢将要作何,却也僵硬着身躯。
天枢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
少年独有的清香与柔软的身体刺激着天枢的神经,他将少年拥入怀中。
拉灯拉灯拉灯拉灯拉灯拉灯拉灯拉灯拉灯
千幻啊千幻,原来,你也有一天,会雌伏在我的身下。
天可怜见,那时候,安溪南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而已。
弱小的人总是不得不向命运屈服。人们总是要认识这一点。
为了救治爹爹,安溪南不得已出卖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换取在天枢身边学习医术的机会。直到十四岁那年,他终于能够自己独立控制爹爹病情,便离开了天枢身边。
时隔一年,他又踏上了这条噩梦般的山路。
安溪南穿透浓密粘稠的云雾,望见了山顶那栋朴素至极的小茅屋。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竟被禁锢在一栋矮小简陋的茅草屋中。
他来到门前,抚摸着粗糙的木质门框,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终是还有一些感情的。
只是,这种苦涩锥心的感情,不要也罢。
他敲了敲门。
门无风自开。
那人眉眼邪魅,慵懒坐在躺椅上,哂笑道:”我便知道,你还会再来的。”
”交我,你全部的本领。”安溪南漠然道。
那人神色恍惚,目光迷离,忽然哈哈大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角都泛出了泪水。他断断续续的道:”千幻,高傲如你,也会有一天,向我求助。我天枢此生足矣。”
安溪南眉头微皱,听着奇怪。千幻是谁?自己又如何高傲了?况且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向他求助了吧?
他却不知,那人不过是透过自己的身影,以一种决绝的方式来怀念记忆中的某个人罢了。
那人似是笑累了,向安溪南招招手。
颠鸾倒凤之后,天枢帮安溪南穿起衣服,注意到了他右手的伤痕,叹口气道:”你爹爹这病,实际是心病,寻常药物本便无法起效。你若执意要将他治好,不如让他忘却前尘往事来的方便。”
安溪南低头沉吟。忘却前尘往事?这倒是极好。那些过去的憎恨死死纠缠着爹爹不放手,方让他如此狼狈落魄。至于爹爹心心念念的仇恨,由自己来报便是。
他点点头,问道:”需要什么办法?”
天枢眨眨眼,盯着安溪南,低声道:”我的医术手法,你都已经学会。只要有相应的药材,便可以开始炼制幻梦丹,让人前尘尽忘的幻梦丹。只是?”
”只是这些药材十分罕见么?”安溪南心里早有预计。
”难说,那些药材在我的时代,便算的上是天才地宝,常人难得一见,而时至今日,光阴流转,沧海桑田,他们是否还在这个世间存在,都是个问题。”
安溪南并不气馁:”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的。”
天枢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应该感谢我。早在我被禁锢之前,曾大肆收集了天下极品药材一番,幻梦丹的原材料,只怕有那么三四味还散落在着苍梧山呢。”
安溪南心中一轻,那边天枢还在说着:”苍梧山上应该还有七夜莲,霜华纸草和帝品合欢三味草药,那便还剩下玄天冰莲,朔紫苏和太荒鬼蔓三种。”
安溪南突然想到,若自己下山去寻草药,那爹爹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他一起下山吧?
天枢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一挑,道:”寻觅草药自然非十天半月便能完成之事,即便是运气极好,也至少要那么一年两年的。我有一种术,能让你爹爹保持沉睡状态三年之久,这三年里,我帮你看着他,你且放心下山便是。”
这么好心?安溪南心里嘀咕,这人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临走之时,天枢站在门口,帮安溪南扣上衣扣,一把将他揽在怀里,低声道:”你以后,会恨我吗?”
安溪南身体一僵。他向来是不会说谎的。只是默不作声,从天枢身上离开,转身走出门外。
天枢,我一身本领由你所赐,我自然感激你万分,又因着爹爹之事,我欠你一条命。
我欠你的,我定会奉还,你欠我的,我亦会了结。
回到山洞中,南宫墨已经醒来,他自然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朝安溪南招招手,心疼的将安溪南拉到怀中,柔声问道:”南儿,昨日爹爹可曾伤到你。”
安溪南笑眯眯的望着南宫墨,摇了摇头:”没有呐,爹爹。”
南宫墨不放心,又将安溪南上下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甚么异常,方舒了口气,黯然道:”都是爹爹不好。”
”才不是呢,”安溪南不让南宫墨责备自己,抢声道:”爹爹是最好的爹爹了,谁都比不上的。”
晚间十分,安溪南用山里捕来的野兔和回来时采摘的野菜烧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父子二人围着石桌,一起吃着晚饭,分外温馨。
晚饭结束后,南宫墨似乎有甚么心事,欲言又止。安溪南担忧,轻声询问道。
南宫墨踌躇许久,最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对安溪南说道:”南儿,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离开我这个病残之人,南儿,凭你的天资才能,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在这偏僻山林里陪我了却残生。
”爹爹!”安溪南惊惧的睁大了双眼,显得难以置信。
南宫墨狠下心来,总是自己也是心痛如绞,但为了溪南,还是…
”你长大了,我也没有义务照顾你了,所以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一个人的清净,这些年来,我都受够了。”厉声厉色的一句话说完,南宫墨一时身心俱疲,激烈的咳嗽起来。
安溪南连忙上前扶住,一下一下拍着南宫墨的背让他顺气,还连忙安慰道:”爹爹别生气了,爹爹,别生气了…”言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
泪水蓄满了安溪南明亮的双眼,晶莹剔透的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南宫墨的衣襟,温热的液体刺痛着南宫墨的神经。
这是自己的孩子啊。
这么多年来,自己除了带给他痛苦和折磨外,便是连最最普通的父爱,都未曾给过。自己未曾教过他一支口诀,未曾陪着他练过一次剑法,甚至未曾给他做过一只玩具,南儿,你原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呐。
南儿,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他一把抱住安溪南,紧紧的抱着小东西。有多久,自己没有好好抱过他了?
”南儿,爹爹老了,甚至,不久就会死去,可爹爹不愿我的南儿,在这孤山当中过一辈子。”
安溪南依偎在南宫墨怀里,汲取着父亲的温暖:”爹爹,我不愿意到外面去的。我只想陪在爹爹身边。”
南宫墨抚摸着安溪南的发髻,少年有着乌黑亮丽的秀发,随随便便垂下,便是风姿非凡,颇像当年的自己,他笑着摇了摇头:”溪南,你还小,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和这里贫乏艰苦的生活比起来,外面简直要好上一万倍。”
安溪南轻轻摇了摇头,固执的道:”溪南有爹爹就好了。”他又抓着南宫墨的肩膀道:”至于爹爹的病,天枢先生已经答应出手相助了,只是……”
南宫墨见安溪南欲言又止,便追问道:”只是什么?”
安溪南小声回答:”只是有些药材,苍梧山上没有,我须得下山寻去,天枢先生说,他有一种办法,可让爹爹沉睡数年,等到溪南将药材集齐,便可治愈爹爹的顽疾了。爹爹,你觉得呢?”
能够不成为安溪南的累赘,南宫墨自然乐意非凡,他点点头,叹了一声:”天枢先生真是个好人啊。”
安溪南将头埋在南宫墨的怀里,心中苦涩,瓮声瓮气的道:”对啊,天枢先生,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