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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混混沌沌中我的感觉却并不好,只记得当时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自己却连叫停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那人把玩,在我身边一直鬼混到天亮才不见踪影。
被润生抓回去后,我便严重感冒,一整个星期神智都不曾完全清醒过,身体总是害了疟疾一般时冷时热。
润生何曾见过我如此模样,心里一急,原本就因为应酬而患上的胃炎转眼成了溃疡出血,也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
那个时候,我一出院就被润生一通臭骂,润生甚至躺在病床上在我面前流了一次眼泪,弄得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愧疚,针扎一样难受。
没想到,这一切居然会跟传说中冥王有关。
我的额头不禁渗下冷汗。
似乎一直以来,有些事情被我看得太简单了。难道一切真的如颜叶所说,琰魔盯上我了?
我抖着身子看着面前的鬼魅,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的那张绝美的脸,一道红光在记忆中一闪而过!
那个人,当时穿得是一套红色西装!也是这种鲜血一般的红!连裤子和鞋都这种不正常的红色!
我的脑子顿时被什么箍住了一般,连指尖和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那个时候就。。。为什么。。。为什么能在人间。。。”
琰魔从那块冰块上走了下来,挑起我的下巴说:“本王向来喜欢去人间体察人情世故。至于你嘛,看了那么久,总该好好抱在怀中疼爱一番才有意思啊。”
我扭头从他的手下逃开,心里的恐惧就像那股冷气一样一层层加重,我无法真正理解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只在看到他突然变得明朗一些的笑容时我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来向他要人的。
然而就在我要开口时,他却噙着那个笑容搂住了我,血色冰冷的唇贴在我的耳部,说:“溪儿,既然回来了,就到处走走吧,在这里,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专心地去了解本王,将本王的一切刻入你的灵魂中。”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离开了他,他又展开了那种略带温度的笑容,眼角的菱形红妆瞬间又艳丽了三分。
他没有再靠过来,双唇起合之时,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插入了我们之间。
“带溪儿到附近看看,看完送去葬桃殿。”
“是。”两个声音轻轻回复着,我看到琰魔冲我妖娆一笑,便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间巡游
两位鬼差一路上极尽卿卿我我之能事,害得我一个劲地幻想些没羞没臊的事,将颜叶风流的模样一一想了个遍,结果等到他们带我来到一座府邸门前,我整个人就像被人煮了一般狂躁灼热,失了心神。
白无常见我这样,用他那长得得吓死人的黑色指甲对着我的脸一顿乱戳,一边享受我的痛苦一边露出一脸嫌恶的模样,嘴皮子开开合合,不停嚷嚷着恶心恶心。
我早在心里将他认定为神经病,不去管他,径自打量起眼前宏伟的建筑来。
这似乎是一栋相当古色古香的建筑,黑色的墙体隐藏在地狱永恒的黑暗中,要不是从房子里面射出一丝红光,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到有这么一一幢墙体挡在面前。
微微翘起的屋檐上雕着的奇形怪状的异兽,诡异的红云,瞪大的双眼,嗜人的血盆大嘴,每一个细节都散布着彰威严恐怖的氛围。
然而周围还是很黑,我望着那片隐隐约约的红,联想起奈河的河水,又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抖。
白无常见我这样,附在黑无常耳边说了什么。
黑无常宠溺地摸了摸他的长发,忽然轻吼一声,瞬间熊熊烈火照耀天边,整个宅邸就像横空出世一般完完全全呈现在我的面前。
果然是一栋浑然大气的古宅,高高的黑墙上面是红砖红瓦,绵延至我的视线尽头,耀眼的火光在墙体上跳跃闪烁,更衬得这栋宅子吞噬天地般,激起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我捂着胸口抬头看那被火焰环绕的大门,只见上面一块黑匾,用朱色油漆写了蜿蜒的三个古体大字:“葬桃居”。
我不禁有些困惑。
不管是古是今,人们为房子冠名,似乎都不会用上“丧”啊“葬”啊晦气字眼。
而且匾额题字,涉及到灵气盎然的植物一般不是都会用梅兰竹菊这样的风雅之物吗?
似乎不会有人喜欢用“桃”这个字的吧?
桃李满天下还差不多。
我想也想不通,只当冥府特殊,爱好与死相关字眼,至于那个“桃”字,估计这家主人不爱吃桃,所以干脆连着前面的“葬”字,来个毁桃之意?
啧啧,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名字无理取闹,我不禁有点想笑。
黑白无常没让我琢磨多久就引着我穿过那道火焰通天的门,好在我也没被烧得怎么样,反而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瞬间就进了这个地方。
岂料一进这个宅子,我的嘴巴就张得老大,下巴都要掉下来。
只见回廊曲折的宅内种满桃树,一眼望去,一院桃树或枯木秃枝,或花团锦簇,更多则是缀满水灵灵的桃子,明明处在一种环境,竟呈现出四季变化之景。
我看着满院桃木,联想起刚刚门口匾额上题的“葬桃”两字,直觉这家宅邸主人估计也是个神经病。
葬桃葬桃,可是这明显是爱桃爱得要死啊!
唉,一代冥主的脑回路真不是我等小鬼能够窥视的!
顺着那蜿蜒的回廊飘到一扇红木门边,黑白无常恭敬地作了个揖,齐声对着那扇门说:“主人,李溪带到。”
他们话刚说完,那门突然打开,一股强劲的引力便将我吸了进去。
我嗷嗷叫着摔落在地,屁股碰到地面的实感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靠!我居然能触到地面了?!难道我重新活过来了?!
与活着候相同的触感让我热泪盈眶,心头恐惧也消去大半。
我站起身来,用脚板在地面使劲擦了几下,闭着眼睛享受了会那真实的触感,还忍不住使劲蹦了几下。
“真是有趣,溪儿,你这样子不怕被你那老情人看到么?”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明明调侃味十足,却总能让我感到一种尖锐的杀气。
不用看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脸我也知道他是谁,因为他身上的那股阴寒已经在我脑海生了根。
我不敢说话,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到处瞟着,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这是一个非常古典又典雅的房间,有红木的床,红木的橱子,红木的脚踏,红木的矮几,红木的窗棂。
呃,回过神来才发现又是一片血样的红。
琰魔突然拉起我的手,我本能想要甩开他,却被他一个笑容给压了下来,失神一般跟着他坐到了那张很是壮观的红木床上。
床上白色云雾缭绕,看不清有什么,只是觉得倒是有点像一团羊毛垫子,而且触感比羊毛垫子更柔更软,坐上去后感觉被弹了回来。我身上的寒冷感瞬间消去一大半。
如果只看这暖融融的床铺,我会立马就躺上去打滚。但是面对着正在靠近的大冰库琰魔,即使现在被他身上的寒气侵蚀得阵阵发抖,我也不敢往那床上稍微歪一歪。
“琰。。。琰魔大人,那个,您肯定是日理万机,要么就帮帮忙将那俩人还给我让我带回去,我也就不打扰您了,呵呵呵。”
我发誓我以前绝对不是一个没骨气的狗腿子,可是眼下琰魔那尖刀一般锋利的笑颜直直朝我扎来,瞬间打断了我的铮铮铁骨。
我完全不知道对他的恐惧是从哪里来的,只能说也许这就是一代阎王本身的气场吧?在他的地盘,凡人和小鬼心中充斥的只能是亘古不变敬畏而已。
琰魔将我逼到床边,伸出手来推我,我全身无力,几乎是任由他将我压着坐在床边。
他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我,一头红发散散地垂在胸前,眼角一抹红妆衬着他眼里的水光潋滟,竟让我呼吸一窒。
印象中的阎王从来都是壮硕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形象,岂知道了他这代竟然是这么个倾国倾城、妩媚冷艳的模样。
我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他却将我的下巴抬起,逼着我对上他的眼睛,红艳削薄的嘴唇吐出磁性轻柔的话语:“溪儿,你终于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
他用那双细长的眼睛看着我,目光里透出来的情感深邃却又复杂,让我的心里涌起一种甜蜜的刺痛感来。
我不禁为我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甜美感觉感到羞耻,赶紧命令自己不要被美人所惑,一定要将那两个人带回颜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