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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憩龙看到这东西,有些惊讶。剩下两人,也都是惊疑的神色。
“来这边看。”屁羔子取了烛灯,点燃,便缓缓地调整光射入的角度,很快,那栩栩如生的微雕投射到了墙上。
这东西,又回到屁羔子手上了。余聊想着,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块铭牌的孔的位置,和暗希的那块不一样,那时驿兵捡起来,提着穗看了一眼,两块东西歪斜的方向并不一样。也就是说,暗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憩龙开口问。
屁羔子把东西握入手中,“这你就不需知道,”然后脑子一转,又说,“你难道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确实知道,你先告诉我东西从哪儿到手的?”憩龙收起了扇子,虽然嘴唇上翘,眼中却无笑意。
屁羔子看着他,“采药的时候在山里捡的,快说说这是什么。”
憩龙的笑意又浮了上来,“这可是好东西,是当年东雅阁六名管家的铭牌,每一块都价值连城。”
“东雅阁?”余聊有些印象,拼命搜索记忆,才想起女先生的书里面写到过,这是凡世统一之初,也就是予帝时期设立的机构,专管政事。当时统领东雅阁的,是一个称为凡王的人,为凡世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管家书中只提了一句,“皆有贤能”,再无其他,而这个凡王的结局,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有写明。
难道,地宫和凡王有什么联系?
“据说这东雅阁的凡王和他的管家都不是凡世的人,是从门的另一边过来的。”憩龙继续说着。
暗希突然打断了他,“我们是来验货,不是来听故事,有这嘴皮,不如当定官。”
“你小子当真无趣。”憩龙摆摆扇子,泄了气。
余聊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憩龙似乎并不想回答,入魔便说:“因为天居宝的镇店之宝,就是这一模一样的东西。店主倒是很想凑满六个,奈何这么多年,只收了两件。这白面团就先在本店存下了,已排上了六月初一那一场,几位放心,来了便可,天居宝从不欺客。”
“六月初一?”矛良看上去很是兴奋。
六月初一,是天居宝最好的一场拍卖。天居宝的藏品本就是凡世第一,而那一场,各城富贵之人皆会赶来。矛良自然高兴。
“那这块东西呢?”屁羔子举起自己的铭牌。
“少老板五月二八才回店中,这块东西希望你能留着,少老板一定来收。”
“晟城大小这么多店,谁知你出多少价。”屁羔子便把东西收入怀中,精明的很。
那老头便笑了,“店主要的东西,一定是其他地方几倍的价。”
“那我收着,得看看。”这贼精的家伙笑起来。
矛良签了单子,几个人便回旅店去。认了路,才知道旅店和天居宝离得近,不过十几分钟路程。刚回店里,店里的伙计便上来说话:“四位客人是昨日来的吧?”
“有什么事?”
“昨日天色已晚,希望今日趁早去官府报居,取了帖子来,店里也好做个记录。”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矛良一拍脑袋,“吃了午饭便去。”
“好嘞,几位要点什么?”
“官府里头,有警铃吗?”余聊问,看见众人脸色一僵,才知道问得不合时宜。
暗希却未动声色,淡淡道:“无事。”
四人扒了饭,问了伙计到官府的道路,便去报居。所谓报居,也就是凡世的户籍制度,控制流动人口的措施。余聊早问过女先生,所以心里也踏实。女先生说过,有户管理之地有记录,有些地方,本就没有户管,那里出来的人没有记录,只要花五十文在入住的第一座城中办了记录便好。
晟城的官府簇拥在一起,几个建筑群错落有致,虽不夺目,却有庄严之感。户管府在东厢,一进大门,挂着的警铃儿便响起。暗希就由人带着走了。
余聊花了五十文,办了晟城的记录。户管府办事也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完事搞定。
矛良和屁羔子也办妥了事,三人在门口等着暗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余聊便说:“我去找找他,你们先回。”
“行。”矛良应了,便和屁羔子两人先走。
余聊又进了官府,问了一守卫,挟罪人会被带往哪里?那守卫便指了地方,认真地答了该怎么走。
到了守卫所说的地方,就看见一四十左右的男人从里边出来,看了余聊一眼,凶神恶煞的样子。余聊急忙让了道。等人走了,才进了院子。那院子极小,一进门,便看见暗希坐在角落里写些什么。余聊便凑上前去看,一惊。
暗希是在抄书,脊背挺直,姿势很是好看。再仔细一看,这小年轻的字写得可真好,比女先生的字还要端正,更多了刚劲之力,龙飞凤舞,煞是漂亮。余聊一直以为暗希是个练剑的粗人,没想到除了那么好的身手,那么好的剑法,连写的字也这么好看。便越是觉得这家伙应是名门贵族之后,才能有如此家教。
“在抄文书?”余聊认得暗希抄的字,不正是驿站里头儿所念的文书么。
“我背不得完整的戒律,罚抄五十遍,以抵消杖刑。”那暗希头也不抬,说道。
这么冗长的东西抄上五十遍,岂不是要大半夜了。余聊心里叫道。回头看见堂里坐了一老头,正在听着另一挟罪者背戒律,他背后挂了一串铃铛,正摇得响亮。挟罪者已经背熟了那东西,注意力仍是被铃铛分散了去,看他眼睛一望着铃铛,就支支吾吾。即使是这般背完了戒律,老头儿还是让他走了。
莫非这暗希背得比这家伙还不如,是了,这小年轻才当了挟罪者没几天。余聊心忖,便走上堂,对着老头儿说:“老爷子,如果我替他把戒律背了,能不能让他少抄几遍?”
老头回头看了眼铃铛,铃铛毫无声响,便说:“你不是挟罪者,背这东西干啥,难道是准备当挟罪者?”
“当然不是。”
“那你可知这罪名的来历?”老头儿又问,见余聊摇摇头,接着说道,“这罪是自文君之始,文君仁厚,见大罪之人有悔改之意,便设立了此刑罚,要知道,上变目环之人,若不是上头赦免死罪,哪能得此自由。”
余聊记得这文君,书上评的是貌柔心善,死得却特别离奇。说是唯一一次发脾气,是因为一个侍卫摔碎了东西,估计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侍卫怀恨在心,轮到他守夜时,就把文君寝殿的窗给开了。文君的身子一直不好,被风一吹,得了病,没多久就死了,死前还赦免了那侍卫的罪。这样一个一国之君,若是放在那个世界,早就老老实实让了江山。而这文君,居然能镇住这天下。那时的他想不通,找了女先生问,女先生便告诉他,文君即位前,前朝贵胄,名公王族,统统被一贼人杀了干净,然后文君即位,将人投入万兽坑,这也是文君在位时唯一一桩亲自下批的死刑。
狐死狗烹,鸟尽弓藏。想到这儿,余聊觉得一阵寒凉。
“文君仁厚,老爷子为何不学学先人,饶了我的友人……”
“说得轻巧,我已免了他杖责,再免,律法何在?”老头儿不耐烦地打断他。
“老爷子,我给你背十遍。”
老头儿有些恼了,“有本事倒着背。”
余聊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脑子能不能这么使。闭上眼睛,记住的声音渐渐变成漂浮的文字,展现在他眼前。
老头儿见余聊陷入沉思,也不打扰,这戒律背得滚瓜烂熟的有,倒真没见过倒背如流的,也不知这家伙摆出这阵势,能做到何种程度。
余聊见时机差不多,便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背出,从后往前。老头儿见他真开始倒背,忙取了一本文书,照着看。有三炷香的功夫,从尾到头,虽慢了些,却一字不差。
老头儿惊讶,叫了一声:“好!”
余聊睁开眼睛,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晕目眩,几乎脱力。“老爷子,这还满意不?”
“老朽说话算话。”老头子点点头,“小子,我一直想收个聪明的徒弟……”
“在下余聊拜老先生……”
“慢着。”老头儿赶紧打断余聊说话,“你年纪大了些。”然后转头,对着院子里抄书的暗希招呼道:“小子,你过来。”
暗希便停下笔,来到老头子身边,一时间,警铃儿大作。
“你现在会背戒律了吗?”铃声吵,老头提高了声音。
暗希就将戒律背来。他背得实在不顺畅,不过好歹背下来了,余聊听着为他捏了把汗。
“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