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现在打开一条缝看着行么?”余聊刚说完这话,就见小希爷拿出刀,刺入门缝里一挑,毫无声响地开了条缝。余聊和矛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着。
幸亏是快到夏天,窗格里换上的窗户纸薄,月光投进去,竟还能看得几分清晰。屁羔子傻愣愣地坐在床沿上,然后躺下睡觉,过了一会儿,又坐起身来,然后又躺倒。
他在干什么?
突然有些细微的声音,屁羔子躺下后便不再起来。那声音像是有什么老鼠在爬,过了一会,便消失了。这时,对话声开始响起。那两个嗓音非常清脆,却故意压得很低,含混不清。正因为听得模糊,余聊感觉那两个声音并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吟唱,非常圣神的感觉,这点的确和小希爷报菜单的时候很像。
可是仔细往里边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屁羔子乖乖地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然后声音停了,那老鼠爬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渐渐地变得响亮了些,突然,那门缝里一黑,又是一花,一只眼睛显现了出来,正直盯盯地看着门外三人。
怔愣了一秒。
“哇!”余聊一声惨叫,向后跌去。矛良却像只青蛙一样扑上前,把门撞开。可到了里边,却是什么都没有。屁羔子听到动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依旧挥舞着他的大木棍。
等余聊缓过神来,进入屋子时,便看见小希爷毫不留情地一个手刀打昏了屁羔子。刚才在外面,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出去,他立刻关上门,用背顶住了门扇。
矛良点起烛灯,屋子里亮堂起来,三个人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东西。
人会经常忽略比自己高的地方,余聊脑子里一闪,猛地抬起头,看到房梁上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还没等他叫出声,那张惨白的脸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瞪大了眼睛看他。
余聊的叫声卡在喉咙里,忽然起了风,烛灯霎时熄灭。光亮消失的那一刻,完全没有视觉,漆黑中,触觉异常敏感。余聊感到有什么东西向他袭来,顿时起了寒战,然后肩上一阵剧痛,整个人随着门飞出了屋子,滚下台阶,摔在了院子里。等回神看清,却发现矛良站在门口,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余聊吃痛爬起。
却见那壮汉笑得无辜,“对不住了小兄弟,好像没打中。”
“东西呢?”
“跑了。”小希爷说着,从屋里出来。
“他娘的。”余聊骂了声,骂完就泄了气,这才发现右肩使不上劲,一动就钻心的疼,“这是断了还是脱臼了?”
矛良过去抓过他的手臂,一用力,听见喀拉一声,余聊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接上了。他象征性地叫了一声,活动一下肩膀,还有点疼,不过顺畅多了。
“谢谢,”余聊甩甩手,看到矛良笑得很是欠揍,“你不是说那异师说什么,原来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矛良听着如梦方醒,“有道理,明天就去。”
余聊便望着小希爷,征求他的意见。那小年轻站在门边,看着余聊的方向,但不知聚焦在什么地方,眼眸中迸出了异样的光彩,这和山中所见的不一样,那不是平静的亮光,而像是野兽看到猎物时那种专注的眼神。他在思考什么,他一定在思考什么,像他那样的身手和洞察力,怎么会看不见房梁上的影子?
小希爷点了头。
“就这样,今晚上先休息。”
“你们先去客房,我先把屁羔子扶回床上去,可千万不能让绯瑶看到了。”矛良说着转身回了屋子。
这一时刻,小希爷的眼神才从天边回荡过来,四目相对,他慢慢走近余聊,道:“怎么,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余聊这才感到失态,忙收回了眼神,打趣道:“没啥,看看你,你好看。”
闹腾了大半夜,余聊怎么也入不了睡,便悄悄调整了位置,眯着眼睛看不远处的小希爷,那小年轻似乎睡得很沉。他那样在乎带回来的白面团,细心地对待。对于他来说,这应该不仅仅是个能换钱的宝贝。小希爷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余聊相信,这世界上所有不散的魂灵都是有目的的,那个面团,不会仅仅只是跟着来到了这个地方。
忽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木轴转动的声音,有人开了大门进出,会是谁呢?目光越过小希爷,矛良也睡得沉。是谁进来了,还是谁出去了?他便悄悄地起了身出去,来到院子里,看见大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正要上前查看,蓦地脑后钝痛,没了知觉。
第二天醒来,余聊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床上,再摸摸后脑勺,还是有些疼,却无法判断是被人打了还是枕头搁着了,难道昨晚上做了一个梦?
“来来,吃点东西。”外面,矛良已经吆喝开。
余聊赶紧爬起,三人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以为要步行,矛良却牵了牛车过来,说:“既然这牛车都租下了,别浪费。”
余聊昨儿个就颠得难受,看着有点发怵,但还是上了车,钻到里面,找了个稳当的位置坐下。
车子一路行,余聊撩着帘子看。头镇是一个宁静的地方,错落有致的建筑,依着山的轮廓而建造,都是些像矛良家的院子,非常古老的味道。牛车在小镇的街道上拐了几个弯,渐渐远离了群聚的院落,来到一个像荒郊的地方。牛车一个大转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异常巨大的石头,七八间屋子般大,圆溜溜的,再近了些,才发现,那石头上有凹凸雕刻的花纹。
是眉毛和眼睛!余聊猛地从车子中跳起来,大喊:“快离开这儿,这是个地魈!”这么大的地魈,比溶洞里的还要大,影响范围肯定也很广。
“小兄弟,你也认识啊?”矛良一点也不急,缓缓说道,还带着几分笑。
余聊一肚子疑惑,回头看小希爷,小希爷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地魈已经死了,死了有上百年的时间,上面有裂缝。”
余聊定睛一看,那块大岩石上果然出现了很多裂缝,歪歪扭扭地延伸着,这石头也没有泛起金属光泽,许是死了,这才放心。
这时候,车子一停。
“异师的异院到了。”矛良说。
一个孤零零的屋子,建在田野之间,正对着那块大岩石。几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种着菜,养着鸡鸭,并不是鸡鸭,是奇怪的鸟类,长得像绿头鸭,但是长着鸡的喙,肉乎乎的爪子,余聊认不得。
屋子就是普通的农舍,和矛良家差不多,只是独门一个,收拾得倒也干净。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一个神龛,但是神龛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看到人来,便放下农具,过来招呼:“你们要帮啥忙吗?”
矛良在外停牛车,这时候才进来,那男人看到矛良,立刻铁了脸,说:“我帮不了你们,走吧。”
余聊忙说:“你不是说原来是这样吗?你不是明白了吗?不帮我们没关系,总是要告诉我们个缘由吧?”
那人叹了口气,坐在了神龛边的木椅上,“你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也不想害人性命,交给神宗殿的人就行了。”
“神宗殿?”余聊一愣。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解决不了,要上报给神宗殿,”那人说着又站了起来,“我们异师也只是给不合理的事做合理的解释,只有合理的事才可以被解决,一旦超越了我理解的范围,就只能交给神宗殿里更厉害的人。”
这话倒是很符合科学逻辑么,余聊思忖,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总觉有所隐瞒。眼神一瞥,忽然发现门帘后面隐约透着一个人影,风一吹,底下露出一双女人的鞋子。
是谁站在门帘后面偷听?他一步跨到门边,撩起门帘,那里边的人也吓了一跳,竟然是绯瑶。
绯瑶也不理他,径直走到异师的身边,说:“我求你了,千万不要上报,被神宗殿带走就再也回不来了。”说着,她激动起来,伸出手,想拉着那异师,终究还是觉得不妥。
“绯瑶,别这样。”矛良赶紧将人揽入怀里,对着异师说,“屁羔子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不许报,听见了没,不许上报,不然有你好看的!”说完,领着绯瑶往外走,“我们走。”
余聊一脸茫然,走了?另一边小希爷已经跟着向外去。
矛良扶着绯瑶上了牛车,余聊看着那牛车,实在觉着难受,便说:“你们先回去,这车颠得难受,我慢慢走。”
“你认识路?”矛良有些不放心。
“我记忆不错,还记得路,放心吧。”
“那你小心。”说话的是小希爷,说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