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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缭公子明明七窍玲珑,却为何想不到晨昏楼呢?
凡王见缭公子释了怀,转而对十二将军道:“明王即在此,万象城有何动不得?”
十二将军眉头愈紧,不肯说话。
凡王再道:“自古以来,设置悬案,历经多年,后世能懂的,都是什么?自然是言简意赅,或是简单易懂。谜面过于庞杂而细节,扰动因素过多,此迷便不可破。故而聪明之人设局,取时间之漫长,空间之广博,却都是最简简单单一个词。”
十二将军低下头,也是半跪,“末将多谢凡王提点。迁都一事,持中。”
凡王眼神一收,望着缭公子,“此事已了,该你了。”
☆、设局
凡王眼神一收,望着缭公子,“此事已了,该你了。”
余聊听完那席话,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予帝和凡王,真不同凡人,如此心思,怕也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懂。要设一个局,牵涉到太多因素,若只在一个地方埋一条线索,那线索在那处一定是最特别、最稳定的存在,历经时间长河,沧海桑田,都不会改变。这才能保证这个局在几百年后仍旧有效。
如此想来,能确定是予帝留下的线索的,有两处。一处是她留给凡王的信,信中内容不明,但是直指凡王。另一处,是那梦中的一片魂魄,两人相谈,没什么实质性内容,但却提到了,要五人齐聚,才能成事。这也是为什么北主和明王这两具尸体也躺在这里。
再说到另两个可疑的地方。第一个是东方的地宫。那处地宫最令人印象深刻、最难以理解的便是那副意味不明的壁画。罐中没有手脚的身躯,罐旁双对手双对脚的人物。第二个便是无底洞的石梁,那处地是对那副壁画的解释。玉床罐子里的南主漠被砍去手脚,静静沉睡在深不见底的黑洞中。而余聊自己,却站在旁边看他。真是时空倒转,那幅画算是预言了三百七十多年后,石梁上的场景。
凡王,齐聚,手脚……
余聊猛地一震,也许在这里所有人之前,就已经有人解开了这个谜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人,就是天居宝的老板。这应该是有人在引导他,这个引导的人物,如果没猜错,便是予帝时期留存的人物—那个躺在天居宝内院的画中人。所以天居宝的老板首先解开了这个谜,开始行动。
对,就是那几块蓝玉,真正的线索就在那几块蓝玉上。只有凡王府的人才有,需要齐聚多个才能成事。而手脚移动的寓意便是运送,将蓝玉运送至某个地方。需要运送至哪个地方,这并不难推断,从余聊醒来至今,有个词便被不断提及,甚至将他迫至此时此地。那便是根源。蓝玉需要送到的地方便是根源。
而具体需要那几块蓝玉,怎样运送,线索应该在晨昏楼里。
这便解释了为什么规则中不允许暗希接触十二将军和凡王等人。也解释了为什么要将他们困在一处,不可随意走动。
只是这答案中,有一点实在奇怪。如果阿九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缭公子,为什么没有给缭公子留下任何线索?
到底是这推论错误,还是那女人的心思猜不透?
余聊的思绪飘荡在天马行空之中,并没有在意其他人在讨论什么,他反正也不懂,一律持中。直到少庄主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他“持中”的话语生生压下喉咙。他并没有急着去了解发生了什么,而是一把攥住少庄主的手,激动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因为余聊自己,就是予帝留下的最大的线索。他,就是予帝留给缭公子的线索。因为阿九给他的那枚印章,因为阿九知道凡王在缭公子手上,所以缭公子迟早会知道他有这枚印章,迟早会来询问他。
这个女人设局实在是简单有效,简单到令人匪夷所思,有效到横跨整个凡世,历经三百多年,毫无损失地保留下来。之所以这么多年来,无人解出,并不是谁的本事不够,而是凡王太聪明。他把这个秘密紧紧抓在手中,以便成为换取利益的筹码。
至于他想要得到什么,确实捉摸不透。
想着,余聊的激动顿时平复下来。他这时发现,眼前的少庄主正疑惑地看着他。场面说不出的静谧诡谲。
最终,还是缭公子开口,“你有何高见?”
余聊镇定心绪,道:“只是想通了苍卒平原之事,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故而失了态。”
缭公子冷笑一声,“注意一些。”便再不追究此事。
一个时辰后,门扇打开,整个盟会终于结束。外头天已然黑去,玄衣男子看了一眼璀璨的星空,叹一句:“好一个夜空,这日夜变化终于回来了。”然后第一个踏出门去。青衫男子和女先生也退了出去。那紧随其后的,很快走了干净。
但余聊没有走,因为他在等,等着那个叫做阿九的女人写的剧本上演。
终于,那屋内,只剩下他和缭公子两个人。
缭公子把弄着折扇,漫不经心道:“你身上的那枚印章,从何而来?”
余聊道:“她给的。”
缭公子眼皮也不抬,“当年是我刻了送她,她却把这玩意儿转送给了你。”说完,起了身,便要出门去。
余聊一惊,不对,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他连忙起身,喊道:“你可知道晨昏楼?”
“不知。”缭公子道。
这下轮到余聊目瞪口呆,不可能,缭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晨昏楼?他是灵王,是予帝的老情人,他的越庄势力庞大,独秀于凡世,怎么可能不知道晨昏楼?
缭公子见余聊怔愣,有些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只是主公喜欢眠宿在那处。”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院门外响起,凡王去而复返,倚在门边,口气里带了几分轻蔑,“你不想知道的事,总是不会知道的。”
缭公子看着凡王,眼中怒意迸现,而他发怒时,一直是有恃无恐。他几步向前,一把掐住凡王的脖子,将他提起往门柱上狠狠一撞,咬牙道:“你的皮又痒了?”说完,他抖手一扔,凡王便如一片破布般飞了出去。
“下次皮痒,不用这般拐弯抹角,自己爬到我怕面前来,求我打一顿便是。”缭公子说完,拂袖而去。
不对,剧本不该这样的!余聊怔在那处不动,看着凡王落在地上,摔得嘴角溢血,发冠散乱。然后,在那零碎的长发下,他看到凡王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丝笑稍纵即逝,而后他又大笑起来,说了话,似乎在说给余聊听。
“他在灵王府内大造宫殿,广纳美人,姬妾成群,每日里左拥右抱,醉生梦死。若还有一丝良知,顾念旧情,想到那个女人在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会不知道晨昏楼?几百年来,他若是有心去打探一下她的下场,他会不知道晨昏楼?天下有心人都知道,单只他不知道,因为他无情无义,无眼无心!”
他骂完,笑容戛然而止,再无表情,只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余聊想,即使这凡王在演戏,那戏里也有几分真情在。他便走近了几步,问:“凡王,没事吧?要不要紧?”
凡王幽幽看着地面,缓缓说道:“我的心,也不见了。”
余聊走近了几步,蹲下身,轻声道:“你为何要暗希在苍卒平原上杀我?”
凡王抬头看他,丝毫未见慌乱,神色淡然,“你可想知道,晨昏楼里有个八角莲花池,池子里立了一块碑,上头写了何字?”
余聊未及反应,有些怔仲。若说暗希、缭公子之流七窍玲珑,那这凡王,单凭一颦一笑,洞察非凡,这样的人,已入鬼神之境。一般心思怎能胜过他,唯一赢他的可能,便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缭公子在对付凡王时如此霸道凶狠,想来是有道理的。
余聊道:“那晨昏楼,我进去过,可不曾见过莲花池里有块碑。”
凡王道:“那碑埋在莲花池底。”他说着,又道,“你是否还想问,憔然去了何处?”
“是流青。”余聊脱口而出,这时再一惊,竟有些不可遏制地发抖。流青从来都是憔然,这场戏作得好,作得所有人都以为存在第三方,以为那个憔然是被第三方洗了脑的流青。如果没有第三方,那便没有洗脑的流青,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易了容的憔然。
若流青不是流青,是憔然,那对付流青的法子用在憔然身上便不管用,他也是从凡王府里出来,存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这样一来,憔然便可以游离在斗争之外,可以放手去干一些事。余聊想到这里,不禁冷汗点点下来,“憔然,去干什么了?”
凡王的视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