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小情骂了这两个字,王寇心中怦地一动,想起昔日在清溪畔他逗小师妹玩,在背后唬她一下,结果她坠人水中,他急忙抱起,水小情佯怒叱道:“可恶!”那一身窄衣沾水后的曲线玲珑……想到这里,他不禁直勾勾地瞧着水小情,脑里想着当日的情愫。
水小倩本来正对魏忠贤许显纯残杀忠良,极感愤慨,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轻抬美眸,正与王寇双眼打了个照面……她急忙又低下头去。
这不是谈情的时候,也没有说爱的时局。
可是两人都有些不经意的迷茫,他们已曾经沧海,在很多年前,阳光下,细雨里,他们曾很为对方一颦一笑,度过无数思念的晨昏,但是,人只要在江湖上混过了些年岁,就会知道人世间的情薄,不容许阳光细雨下的迷茫的…
为了杀一个人,她曾经虚情假意地依偎在多少男子的怀抱里,而他杀了一个人之后,又曾梦醒在多少个萍水相逢女子的寒臂里?
他曾经迷恋过她,她也曾经崇拜过他,但彼此都了解对方是脆弱无助的一面时,他们都没有相儒以沫,毅然离开了对方。
可是这一刹那间,他们都为过去而一阵迷茫。
“刘大人,今日叫我们来,却是为了什么?”然后他摹然听到这一问,他立刻以双指力扣自己腿肌,只觉一阵剧痛,指甲已陷入肉里,他心里不断的警告自己:
——王寇,你在做什么?一个杀手,这样痴情是疯狂愚蠢的!
——王寇。你今日是负重任而来,怎可如此!
只听刘桥答道:“太仓人孙文多、顾同实、编修陈仁锡、修撰文震孟,武于蔡应阳皆被降辟,而今魏阉当权,恣横霸道,无恶不作,叶大人仍关心国事,与御史黄厚素黄大人议定,要剪除魏阉羽翼,得先铲除许显纯!”
王寇却淡淡地道:“一切奸九都始自于魏忠贤,为何不先除祸根,却要来对付爪牙?”
刘桥道:“国法纲常,不可或废,魏忠贤受皇上宠信,不能说杀就杀。”却听廖碎仰天打了个“哈瞅”。
王寇徐徐道:“若说魏忠贤不可杀,应依天理国法行事,则许显纯也是朝廷命官,怎又可杀?”
刘桥一愣。
顾曲周即笑道:“朝廷中的国典纲纪,不是我们这些凡夫尘子可知的。”
王寇冷冷地道:“我学剑杀人,不知朝章典法,只知人若杀我,我先杀人,今日我等不杀魏阉,难道等魏阉来杀我?”
顾曲周直想说话,刘桥却笑着截道:“王少侠,长街一役,许显纯虽未授首,但天下人所皆知是,你与唐斩诛杀奸孽。现刻许显纯再现,是他机智狡诈,怪不得你,但为免江湖人骂你们欺世盗名,许显纯还是一定非杀不可的。”这句话说得平淡,但隐带威胁,王寇闭上了口。
刘桥又道:“一旦万恶能除,以王少侠身手,叶、黄二位大人早想结交,王少侠当可大显身手,叶、黄大人求才若渴,定必重用……”说着大笑,拍拍顾曲周的肩膊笑道:“顾老哥届时必定要在场,相爷、尚书和御史大人,早想面谢顾兄劳苦功高呢!”
顾曲周伏首拜道:“多谢大人提意。”又转向王寇道:“还不谢过刘大人?”
王寇很快地把形势想了想,摆在他面前是一道梯,上去是浮靡的富贵,下去是傲气的孤寂,中间尽是乌烟瘴气,他微一咬矛,道:“谢刘大人。”
刘桥持髯哈哈道:“肯上进的青年,我一向愿意竭力提拔的。”
却听纽玉枢冷哼了一声,刘桥即道:“谒见叶大人的事,待事情办好,人人有份,我自然安排。”
萧笑忽道:“大人今日召集我们来,为的是刺杀许显纯的事?”
刘桥道:“正是,许显纯现下正要迫杀熊廷粥,熊指挥是鞑子克星,镇守辽东,不可有失,我们要制止许显纯下毒手。”
纽玉枢即问:“狱中的事,刘大人怎地都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
刘桥即答:“魏党之中,自然也有我们的人,譬如沈榷——”忽想起一事,襟口不语。
纽玉枢立即追问下去:“沈榷只是魏忠贤党羽,阁臣之职,刑部大狱里的事,他没理由如此清楚,莫非叶大人等早在狱中设有安排?”
刘桥正待说话,顾曲周忽然一使眼色,刘桥欲言又止,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贝玄衣厉声道:“纽玉枢,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纽玉枢“吓”地怪笑一声,反问道:“我问这些,也犯了朝章国法么?我犯了法,也委贝兄你来行刑鞠问么?”
贝玄衣冷笑道:“若这话是你自己无意无心间出来,我自然管你不着,但若是别人教你有心有意来问,我贝某就有理由严鞠你!”
纽玉枢忽然站起来,“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转身向顾曲周抱拳道:“顾奇*书*电&子^书老爷子告辞了。”
顾曲周端坐不动,淡淡道:“纽少侠,有话好说,何必不欢而散?”
纽玉枢见顾曲周并不起身,心中更气,向刘桥也一揖道:“刘大人,就此拜别。”
刘桥慌乱站起身道:“啊,这个……”
骤然之间,纽玉枢的手已按在腿间刀柄上,迅速地越过顾曲周位置,掩至刘桥身后,左手已锁住刘桥咽喉,这几下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而且巧得连桌上一杯酒都未打翻,各人端坐未及有所动,只有顾曲周似乎扬了扬手,但纽玉枢已扣住了刘桥,在瞬息间控制了大局。
五、王寇的刀
众人看着纽玉枢,有的已站了起来,有的端坐未动。萧笑笑笑,摸摸下巴,道:“纽玉枢,你也无名得太久了。”纽玉枢的手仍然按在刀柄上,另一只手环箍刘桥的咽喉,脸对众人,眼睛也不眨一下。
“是啊,所以我要做点出名的事。”
他紧紧箍住刘桥的脖子,一只手搭在刀柄上,面对顾曲周、王寇、萧笑、贝玄衣、廖碎、水小倩等六大杀手,他知道他只要稍有疏失,就非横尸就地不可。
顾曲周慢条斯理道:“出名的方法,有很多种,这样并不好。”
纽玉枢淡淡地道:“这样很好。”脸色一沉,手臂用力,刘桥额上青筋暴露,孔瞳睁大,呼吸困难。“这样他可以带我平安出去。”
贝玄衣跳起来叱道:“放下刘大人,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你忘了,这里我是赢家,”纽玉枢脸上有一种残忍的笑容,“赢家才有权说话。”
水小倩戟指道:“你——你是魏忠贤派来的人?!”
纽玉枢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像要说什么话,但终于没有说出来,只坚持说了一句:
“现在刘大人性命在我手中,我要离开,只要你们之中任何一人要动手,或者跟踪,我都会杀了刘桥,你们懂不懂?”
没有人答话,纽玉枢咬了咬牙,手臂再运力,刘桥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箍住了头的鹅:“你们让不让路?!要不要他死?!”
顾曲周仍然坐着,气定神闲的说:“我们不能放你。”
纽玉枢瞳孔收缩,顾曲周继续道:“刘大人落在你们手里,生不如死,我放你走,等于害了他,而且,”顾曲周淡淡地道:“你手臂运力箍死刘大人前,我们还来得及出手;如果你用刀。你的刀根本杀不死人”。
语音一落,顾曲周摹然站起,他身高七尺,威猛无比,红光满脸,银发戟张,直如天神一样!
纽玉枢已别无选择,拔刀。他没想到这些人竟会冒险,现在刘桥已不是护质,而是负累,他只好先杀了刘桥。
可是他的刀一拔出来,只有柄,没有刀,刀还留在鞘中,自含口部分起,已被截断。
这刹那间,纽玉枢心中的震惶,远甚于失去了他的刀。
就在这一刹那,一切已成定局。
廖碎、水小倩、萧笑、贝玄衣一齐掠至。
顾曲周出手最迟,但也一伸手,已将刘桥攫了过来,另一只手已拗断了纽玉枢环在刘桥脖子上的手腕。
水小情吃住了纽玉枢的所有动作和反应,廖碎手中寒芒一闪,纽玉枢的头飞在半空,但是纽玉枢倒下时,廖碎也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了鲜血,呼息也断了。
他们毕竟是杀手。
一流的杀手。
只刹那间,两个一流的杀手已倒了下去。
当水小情回头时,局面的变化甚至不是这个一流的女杀手中的杀手所能预料的。
顾曲周救了刘桥,但在这电光石火刹间,萧笑的剑已至顾曲周的眉梢!
顾曲周甚至可以感到眉上一阵刺骨的刺寒!
顾曲周是杀手之王,他左手护住刘桥,右手一抬,在千钧一发间,挟住剑尖!
也就是这样一挟,顾曲周曾在纽玉枢攫得刘桥前,比闪电还快般不着痕迹的挟断纽玉枢离鞘不过半分的刀。
就在这时,另一道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