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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照做。
于是,诸人只看见一阵寒气吹过,景鸣霄便被封入了一大块冰中。
“这……这是作何解释?”青若虚不知所以。
“此乃续命之法。若是连尸身都难以保存,今后的复活便更难完成了。”天思一板一眼地回道。
这倒也是。众人默默点头。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呢?”青若虚忙问。
“先将侍君放到冰窖中吧,草民再想法子为他治疗。”天思回道。
于是,景鸣霄的尸身,暂时被转移到了流渊城里的冰窖中。
当晚,本已经被锁上的冰窖内突然出现了一人。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天思的声音突然从那人身后传来。
“我也知道今日的你定然会守在这里。”转身,那不速之客,竟是曜冥。
“如果不是景鸣霄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也不联系我们?”天思语气强硬。
“也许吧。”曜冥无所谓地笑了笑。
“东绫!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去?你可知道,仙界没有你坐镇,便难以和魔界抗衡?你想要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仙界么?”天思急切道。
“南思。我不是你。”曜冥走到景鸣霄被冰封起的尸身前,抬手摸了摸那块冰……很冷……
他记得……在他所有的记忆中,这个人的手,从来都是温暖的。
温暖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的发丝……倾尽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关爱,只为他。
“怎么,来人间走一趟,连我们从冰天雪地里出生的战神也染上情愫了么?”天思讥讽。
“是啊,我变得放不下……”曜冥回身,盯着天思说道“我放不下很多东西……放不下西棠、放不下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放不下夕儿,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爸爸……”
“唉!”天思重重叹了口气“把人复活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们,失去了四方神器,也根本做不到吧?如今的我只能让他的尸身不腐,其他的,也没有法子了。说实在的,东绫,别傻了!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天思,你跟我爸也算是有些交情吧?”曜冥突然问道。
“是啊……对于景鸣霄,我是怜悯的……”思及跟景鸣霄一起的那些时光,南思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但只是一瞬,他便又恢复了属于一方神帝的思考:“可东绫,我们属于仙界!天上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东绫,你是东绫帝君!统领着仙界的精英兵马,是仙界的战神!东方几十上百万的仙人都对你马首是瞻。你理应担负起责任!之前没有认出你是因为属于你本体的气息实在是太弱了,我根本没有法子从你的肉身中探出东绫的神识。今日看你使法术进入此地……说起来,你的法力应该恢复一些了吧?”
曜冥没有正面回答“大概吧。”
其实,他连这点法力,都是向冥曜借的。
自打他跟冥曜许诺会承诺冥曜一件事后,那个喜怒无常的魔界太子殿下,似乎好说话了许多。
而现在的冥曜已经强大到了他没有办法预料的地步。似乎是吸收了他的力量,如今的冥曜竟然可以使用仙界的灵力,这在之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四方神器还没有找到,你先跟我回去,他们两个会留下来继续找……毕竟,若是没有四方神器,我们也无法跟魔族对抗。”天思忧心道。
“你没有跟西苍和北川说你已经找到我了吧?”
“暂时还没有。不是你要我先别跟他们说的么?”天思埋怨。
“那么,就请再给我一个月的任性时光。”曜冥抬头看向天思“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可以!”
天思静静地看着曜冥,最终只得服软“好吧……你要一个月做什么?”
曜冥心中窃喜。这就是他之所以找南思帮忙而不是其余两大帝君的原因。南思是四方神帝中心肠最软的一个,也是脾气最好的一个。
“我要为爸爸报仇!要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部教训一遍!”
“东绫啊!”天思大惊“一直以来冷情冷血的你竟会说出这种话!?你真的是东绫么?”
“人情这种东西,真的是会改变人的……南思……”曜冥叹息“你自己难道没有觉得,如今的南思,多了一丝脂粉味么?”
天思皱眉“尽说些闲话!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替我拖一个月,就说爸爸的治疗需要长期努力,你每日到这里来吸引青若虚他们的注意力,而我,则会明里暗里进行复仇,我要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曜冥眼中一瞬间的光芒,令天思有一种东绫帝君终于回归的感觉。
可他哪里知道,曜冥是要用这最后的一个月做完他要做的事,之后……便是灰飞烟灭。
什么仙界,什么东绫帝君……
全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回:不可能实现的诺言
秦鹤行丝毫不在意一般地任自己的左眼的血就这样流着。
李太后再后悔,也无法将儿子的安危置于一边。便见她上前,摸了摸秦鹤行的脸“鹤行,听母后的话,别想了。鸣霄再好,也已经去了……”
秦鹤行双手紧握住李太后的手,悲道:“可……母后……您让我如何能忘?如何能不在意?”
醒来后,秦鹤行满脑子都是景鸣霄以往和今日的面容。
那个会对他说“秦鹤行,当你三十岁的时候,我会把天下奉上,给你当礼物!”的人已经逝去,叫他去哪里再找一个景鸣霄?
“鹤行,先去包扎一下吧?”李太后担忧地道。
秦鹤行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叫太医,而是自己往外走去。
在包扎之前,他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毁了他所有的人。
如今的流渊城已经被西棠的人攻下,但秦鹤行却诡异地能够走在皇城中而不被任何西棠人拿下。
这其中,自是有青若虚和曜冥的默许了。
曜冥想要的,就是秦鹤行下手,毁了夏寒姬。
夏寒姬是一国皇后,将她压下后,也不过是将其软禁在冷宫中。
秦鹤行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到了冷宫前,推开门,直视那个仍然骄傲得如同孔雀的女人。
宫内,夏寒姬猛地发觉了另一人的视线,一瞬间消失了脸上淡然的表情,冲着秦鹤行冷笑道:“怎么?记起来了?准备来找我算账了?”
秦鹤行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夏寒姬,并不说话。
实际上,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对于这个女人,他已恨入骨髓……可……具体要如何惩治夏寒姬,他也不知。
“东禹王莫不是下不了手?”突地,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便见青若虚已经换下了盔甲,只着一袭青色皇袍,从门外进来。
“想来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青若虚冷嗤一声,嘲讽地看着秦鹤行。
“怎会下不了手呢?”秦鹤行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竟就这样笑了出来“哈哈!下不了手?对她,我怎可能下不了手?我巴不得她在十七年前就死了!”
夏寒姬一震。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爱了这个男人这么久……到头来,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巴不得她早死么?
呵……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啊……
什么爱恋……
什么皇后之位……
什么孩子……
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
夏寒姬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用自己的所有,换来的,就是对方一句“我巴不得她在十七年前就死了!”
“如果东禹王不知怎么处置贵国皇后,不妨让朕代劳,如何?”青若虚挑眉道。
这两个本该拼得你死我活的帝王,面对面时,却连争执都没有。
因为他们所有的情,都已随着一个人的逝去而湮灭了。
“还请西棠王赐教。”
“西棠有至毒之物十种,将这十种至毒之物放入缸中,再将夏寒姬浸入其中,这样如何?”青若虚眼神狠厉。
夏寒姬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要对景鸣霄的死负责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只责罚我一个人?本宫不服!本宫不服啊!”
“就这样怎么够?”青若虚继续道:“若是朕下手,还会将你的手脚砍断,做成人棍,浸在毒物中!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可解朕杀妻之恨!”
夏寒姬不可思议地盯着青若虚。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