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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可惜,我们还没有、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
当凤殷然和方临渊赶到时,整个公主府已经燃起了熊熊地大火,仆从侍婢们逃的逃伤的伤乱作一团。
“你们慌什么?!公主和大驸马还在里面,赶紧进去救人啊!”老管家徒劳地拉扯着那些只顾自己逃命的下人们,苦苦哀求他们进去寻找长公主殿下。可是面对死亡的威胁,本就与长公主算不上亲厚的奴役丫鬟们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每一个人都是忙着捞上一件值钱的东西保命要紧,根本没人理会他说了什么。凤殷然瞧着这混乱的场面,不禁皱起眉头,连忙与方临渊运起轻功,径自往内院寻去。
因为长公主突然为了大驸马铁了心地要遣散阖府的美人,二驸马郑新求之不得,当天就答应了和离搬了出去。而贪恋公主府舒适生活的三驸马和四驸马,却着实使出浑身解数缠了楚婉思两天,见她真的全然不为所动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长公主给的“赡养费”离开。故而这三位搬出公主府的驸马们,才能逃过今日的一劫。
穿过杳无人烟的几个小院,凤殷然同方临渊终于在素心亭前找到了正抱着楚婉思的尸体坐在那里的大驸马赵琼章。见到有人过来,他却连头也没有抬,只温柔地替怀中早已没了气息的楚婉思描画着蛾眉,仿佛不是置身火海之中,而是拥着春困初醒的爱妻,享受闺房之乐。
“楚夏呢?周太后把人藏在了哪里?”见赵琼章眉目间已现癫狂之态,凤殷然本不指望他能回答,不料赵琼章倏地恍惚笑了起来,低声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被世子带走了。”
楚博栾?没想到自己竟然低估了厉王父子的心机和能力,凤殷然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却听见那大驸马赵琼章继续说道:“婉儿,世子他连皇上都想除去,我们赵家哪里敢以卵击石与他抗衡。都是我没有用,明明答应要守护你的笑容,却连你的性命都无法留住。我不敢求你原谅,唯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你说什么?!楚博栾要杀小皇帝?!”心道不好,凤殷然当下也顾不得细问,连忙和方临渊一起往皇宫的方向赶了过去。完全没有在意他们二人的去留,赵琼章拦腰抱起他的娇妻,一步一步,朝着火海走了过去。
“婉儿,但愿能有来世,让我赵琼章有幸,再娶你为妻。生死同一处,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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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的皇帝吃饭时,大致都分为传膳、进膳、用膳三部分进行。每次传膳前,先呈膳单,膳单上注明用膳的时间、地点和菜点的名目,以及哪品菜点用什么食具盛放,用什么桌子等都要标注详细。文昀如今的皇帝楚惠安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早在他做皇子时,极其疼爱他的帝后便特别在他宫中给他设了小厨房,荤局、素局、挂炉局、点心局、饭局一应俱全,上上下下的厨役差人大概五十来人。待到楚惠安登基之后,负责他饮食的御膳房规格自然又翻了一番。
虽然只在宫里住了两日,楚黎归倒也渐渐习惯了小皇帝每次传膳时的兴师动众。这还是他这几天运气好,周太后并未来陪楚惠安用过膳,否则太后和皇帝一顿菜品怎么也得排上二三十个,只怕阖宫上下都要忙的鸡飞狗跳。
楚黎归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位皇叔暗中做过什么手脚,小皇帝宫里的内侍奴仆们竟然整齐划一地拿他当了透明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也任由他陪着楚惠安玩闹吃饭,只是偶尔太后派人来时,事先递消息让他躲避。里面百转千回的阴谋诡计,楚黎归也不是察觉不到,只是他生性散漫逍遥惯了,即便潜意识里知道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却懒得浪费心思在这些事情上。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殷然美人要照顾楚惠安这几日的安全,就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做。何况这两日相处下来,他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小惠儿这样聪明懂事又天真善良的小孩子。尽管他对周太后心存怨恨,但是跟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惠儿在一起时,楚黎归是真心想做个亲热手足的好哥哥。比如现在,虽然知道御膳送来时一定事先经过了无数太监宫女试毒,他们用的也都是银制餐具,然而楚黎归还是亲自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这才挑有营养又易消化的食物夹给小皇帝。“小惠儿,不要挑食,快把胡萝卜吃掉。”
正想偷偷把胡萝卜藏到碗底的楚惠安撅起小嘴,见楚黎归一脸坚持,只好不情愿地慢吞吞的夹起萝卜片,英勇就义一般地塞进嘴里去,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林哥哥,我要吃糖醋鱼!”
“好好好。”化身保姆的楚黎归倒是很熟练的拿起一旁的精致工具,小心地剃掉糖醋鲤鱼的鱼刺,放进楚惠安的碗里。“除了鱼和肉,油菜和香菇也要吃干净。”
心满意足吃着鱼肉的小皇帝笑眯眯地点头应了,还不忘把手边已经空了的汤碗往楚黎归面前推了推,“林哥哥,我还要喝汤。”
认命地替他又添了一碗,向来也是锦衣玉食的楚黎归哪里这样细致地伺候过人,可是一看到小孩那眉眼弯弯的样子,他的心立刻就化成了水。也许是跟小惠儿比较投缘吧。他笑了笑,伸手帮小孩摘掉粘在嘴角的米粒,“慢点吃,别被噎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好。”楚惠安甜甜应着,大口扒饭的样子分外可爱。小孩子本就在长身体的时候,又有楚黎归带着他做游戏消耗体力,并且陪着他吃饭,就算简单普通的菜式竟也觉得美味了起来。“我们说好了的,只要惠儿能吃完一碗,林哥哥就会给惠儿讲故事,对不对?”
楚黎归一边点头一边叹息,哄小孩这种事还真是一点都不简单,不过似乎自己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叫来下人收拾了碗筷,又拿了水帮小皇帝漱了口,楚黎归回头见他乖乖坐到了桌案前,不禁好笑地揉乱小孩的头发。“刚吃完饭就不要用功了,反正今天太后也不会过来抽查。”
因为退了朝不必再见外臣,楚惠安在自己宫里多是穿着常服,头发垂散在后面用跟明黄的带子系着。此时被楚黎归一通揉,立刻乱成一团,活像一只发狂的小狮子。“哎呀,林哥哥,辫子都被你弄乱啦!”小孩儿不依不饶地追着楚黎归在宽敞的大殿里疯闹,“快来帮惠儿把辫子绑好吧!”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闹到最后,都气喘吁吁地仰倒在铺在床边的软垫上。小孩儿精力虽然旺盛,经历了早朝、上课一系列折腾之后,此刻尽管舍不得早早睡觉,眼皮也忍不住开始打架了。“我不要睡觉!林哥哥,我要听故事。”
亲自动手给小皇帝梳洗了一番把他强行抓到床上,楚黎归只当看不到那些帮忙的小丫鬟们捂嘴偷笑的样子,狐假虎威地借着小皇帝的权势把人赶了出去,转头冲楚惠安道:“今晚小惠儿自己乖乖睡觉,我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要,林哥哥要给惠儿讲故事,也得陪惠儿睡觉!”小孩赶忙爬起来攥住楚黎归的袖子不撒手,“林哥哥之前答应过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当初谁跟自己说小孩子好骗来着?禁不住小皇帝亮晶晶的大眼睛扑闪着望着自己,哭笑不得地楚黎归只好在床边躺了下来,搜肠刮肚找了个之前看过的小故事,改成小孩听得懂的句式讲给他听。果然他的故事还没讲到一半,身旁的小孩儿便已经进入了梦乡,抱着被子笑得一脸心满意足,也不知梦里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自然而然地给小孩裹好了被子,楚黎归望着他粉嫩嫩的小脸,忽然有些恍惚。因为周太后善妒,这**之中,除了周茹姬所出的楚惠安姐弟和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意外”,先帝一脉便再无子孙传承下来。而整个楚氏皇族的嫡系子孙,除了他们之外,秦王、周王和景王暂时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各自的封地做逍遥王爷,只有厉王父子还留在京城,时时搀和到朝政中来。殷然之前提醒过自己,皇叔楚博栾极有可能是为了皇位才答应帮助自己的。可是,楚黎归一直想不明白,若是小惠儿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又是个名不正言不顺流落在外的,这皇位不是顺理成章地就轮到楚博栾来坐么,他们父子有何必多此一举,找上自己呢?
楚黎归正抱着头冥思苦想,却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了屋,轻手轻脚地来到自己面前,低声说道:“公子,厉王世子在殿外等着您呢。”
猛地抬头望向那个传话的小太监,楚黎归记得他是时时跟在总管太监旁的那一个,原以为也是周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