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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里他早派人里里外外的搜寻过一遍,却没有发现关于楚夏的任何蛛丝马迹,如今看来,大概是他们漏掉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也多亏了厉王父子不遗余力地激怒了周太后,才让她不经意间透露了地牢密室和楚夏的位置。不过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推断罢了,若是自己兴师动众的前去救人,反而落入周太后设下的陷阱……
凤殷然想到的事情,方临渊自然也想到了。他一面小心翼翼地将昨日寻到的那支品相极好的灵芝放入盒子里,一面笑着对凤殷然说道:“是再去一趟太**里,还是跟去看看城外看看?咱们总不好都揽在身上,好歹要分一半出去,教厉王父子也出点力气。”
翻来覆去地回想着每一丝细节,向来护短得厉害的凤殷然,自然要把危险的事情留给楚博栾父子去做,所以甄别真假利害,就变得十分重要。“危月燕,”他望向中规中矩坐在他们对面的女子,“你和虚宿在文昀的日子更长一些,也比我更清楚周茹姬的性格。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危月燕闻言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事情,阁主为何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若是她的判断失误,出了什么差错,该如何是好?她正犹豫着,却听见凤殷然耐着性子温声催促道:“危月燕你不必紧张,尽管说吧。”
快速地抬眼看了看阁主的表情,危宿努力平缓着自己突然快起来的心跳,红着脸说道:“在属下看来,周太后若非真的气昏了头,便是已经猜到厉王父子有了可以嚣张的底牌,这才想利用楚夏来引出她真正的目标楚公子。”见阁主没有打断自己,危月燕也渐渐大起胆子,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说道:“按照常人的想法,大概会去堵截她那面首所带的人马,或是反其道而行再探那间密室。但是以属下旁观周太后处事方法的习惯,只怕这两处她都会派下重兵埋伏,而把真正的楚夏,另外寻隐秘地方藏好。”
周茹姬……凤殷然点了点头,这个周太后的手段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从遣星阁整理的各国辛秘中了解了不少,另辟蹊径确实是她惯用的伎俩。“想来周太后既然有心引蛇出洞,那么她这些戏码定然也会通报到厉王府上,咱们不如索性这两边都不要管,让他们自己折腾去。”这几天楚黎归被安排在小皇帝身边,楚博栾父子总不会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也趟这趟浑水,倒是无形中也保证了楚黎归的安全。“危宿,你先回去,让你哥哥虚宿继续盯着太宫中上下的一举一动,她既然想把楚夏一个大活人偷偷运走,总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来。至于我么,”他说着望向但笑不语的方临渊,“七殿下可有兴趣,陪在下去公主府看一看?”
说起那个刁蛮任性的长公主楚婉思,想起那日她差点要动用特权强行带凤殷然回公主府的方临渊不禁皱起眉头,看得凤殷然不禁哈哈大笑,也不顾危月燕还在场,笑着问道:“怎么,七殿下你怕她当真抢了我去做驸马?”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见危宿知情识趣地赶紧退出了房间,方临渊丢下手里的鹿茸,突然搂过凤殷然不由分说地吻上他的嘴唇,“还想让我当着那位长公主的面,证实你是我的人么?”
用力咬了咬方临渊的嘴唇留下一个红印,凤殷然挑衅地冲他一笑,整了整衣服朝外走去,“我可是答应了小楚子,最迟明日就要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今晚还找不到楚夏的踪迹,本阁主不介意去做楚婉思的五驸马,探听一下消息。”
明知他是说笑,方临渊还是做出一副醋意大发的样子追上去扯住凤殷然的衣角,“莫不如让我替你去吧。”
“你敢!”凤殷然脱口说完,这才发现中了方临渊的圈套,不由气恼地说道:“算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说完便举步要走。
心情大好的方临渊却厚着脸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好了好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失去了你凤殷然,我方临渊只怕不能独活……”
“胡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虽然最不愿相信“一语成谶”这个词,见识了太多诡异事件的凤殷然终于慢慢地也开始相信鬼神之说,或是如此惬意自在的日子里不愿听到丝毫悲伤的词语,“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
方临渊笑了笑,很是听话的停止了这个话题,立刻转而又谈起他收集的那些药材,一边跟着凤殷然向公主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五十章
“赵郎,今日已经是十五了么?”楚婉思枕在赵琼章的肩头,指着夜空中一轮硕大的明月问道。这短短的三日,简直是她这一生中最快活最惬意的时光,不必有佳肴美酒、不必有歌舞声色,只是这样静静与赵琼章并肩坐在一起,沐浴在他深情真切的目光里,便足以让她感到幸福。
是应该称作幸福吧?楚婉思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来,她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不敢确定。赵郎和自己之间,绝不是话本传奇里,书生小姐、将军美人轰轰烈烈、寻死觅活的那种绚烂到极致,反而像是那暖意融融的汩汩温泉,让她干涸枯冷的心渐渐苏醒过来,竟然也懵懂尝到了甜蜜的滋味。这种感觉,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几乎从没出现过,却美好得让人无法拒绝。楚婉思不知道这种自己舍不得跟赵郎分开的执念,是不是叫做爱情。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真的愿意就这样和赵郎一起看庭间花开花落、年华细水长流,此生再不分离。这也是为什么被戏称为风流公主的她愿意为他散尽满府美人,洗尽铅华独留他一人的原因。
带着几分痴迷和不舍地吻了吻妻子如同花瓣一般的双唇,只有赵琼章明白,这几日自己有多快乐、就有多沉痛,但是面对着自己甜美可人的娇妻,他能做得只是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婉儿,今天才十四。”
“是嘛?”嗤嗤笑了起来,楚婉思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傻气,又如此满足,“人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没想到今夜不过十四,竟有这般圆满明亮的月亮,就好像你我一样。”她娇笑着接过夫君递过来的那杯美酒,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赵郎,我们要个孩子吧。”不待赵琼章接话,楚婉思便自顾自的说道:“我一定会学着做一个好母亲,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全心全意的来爱他,绝对比母后做的好上千倍万倍……等他长大了,嫌弃我们老了,咱们就放手让他自己去闯荡。那个时候,如果咱们还走得动,便去游历天下,好不好……”忽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楚婉思惊讶地抬头,却见赵琼章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赵郎,你怎么了?”
她披散在肩上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从他的手上划走,就像他们注定无法长久的厮守。赵琼章看着他执意爱慕了多年的女子,带着慌乱地用纤柔的手指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越发痛了起来,几乎让他窒息,“婉儿,对不起。”
楚婉思疑惑地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心肺间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一张口便涌出无数暗红的血液,仿佛艳丽的玫瑰在她唇边绽放,“赵郎你……”手中的酒盏落在地上,登时碎成几瓣,楚婉思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不解又哀伤地望着赵琼章。以前寂寞无助的她从未惧怕过死亡,甚至渴望死亡带来的解脱。然而现在,这种突然从云端跌落泥泞的感觉,这种突然拥有又永远失去的感觉,竟让她觉得比以前更加寂寞,更加悲伤!……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楚婉思用尽全身气力,也不过是在跌倒之前抓住赵琼章的一片衣角罢了。她真的、真的好想亲口问个明白,这三天她所感受到的爱意,究竟是真是假!她严防死守了二十多年的心扉,究竟有没有许错了人!她的赵郎,究竟对自己,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可是这些话,她再也没办法亲口问她的赵郎了……楚婉思不甘心地合上了双眼,她在这世间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赵琼章悲伤难抑的双眼,虽然她永远没办法知道,她的赵郎流下的那些眼泪,是不是为了她。可是她却并不怨恨他,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三天里,他好歹让她明白了,被爱和去爱……耗费最后一丝力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散在夜风之中,顷刻烟消云散,不是怨恨赌咒,也不是质询追问:
“赵郎……可惜,我们还没有、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
当凤殷然和方临渊赶到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