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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灵气本来全力运转,都集结在阵法上,自身反而不如原本灵活,看见那真龙突围而去,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那男修还下意识的叱咤一声,想要调集阵法的能力,却因为八柱缺一,灵气走空,放了一个大大的空炮,眼睁睁的看着真龙的身形越离越远,不由怒骂道:“齐玄误我!”
就听有人叫道:“追!”
众人心头一热,立刻全力追去,海上划出**道绚烂的毫光……
但追了一阵,海面上再次传来龙吟,这时的龙吟已经近在咫尺,天上地下,无所不有,仿佛几十头龙近在眼前。
追及的队伍中,有的人已经冷静下来,停下毫光,听到龙吟声,想起龙族怒火的后果,心底发寒,不由得打起退堂鼓,便有神君半途溜走,这一下起了带头作用,一个走了,立时呼啦啦走了大半。
剩下几个死脑筋兀自追赶不休,眨眼之间,已经离开了不知多少里。
就见光芒一闪,那真龙突然大头朝下,狠狠地扎入水中,不知冲起多少白浪,轰的一声,也不知水里有什么变故,一个巨大的漩涡形成,龙身已经完全没入。
那几个一直追来的神君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再追到水下。
当众人都奋力去追那真龙的时候,也有人留在原地。
那唯一闲置的孙姓修士就留了下来,当时选择十个人布阵,之所以没选择他,不是因为他修为最高,可以做自由人随时支援,正好相反,是因为他修为最低,人品也猥琐,众人都是这片海域的熟人,有些看他不起,因此宁愿不让他出力。
正因如此,那孙姓修士也一向不合群,这时看众人都去追,反而丝毫不在意,呸了一声,道:“一群傻子。”
慢慢降落在海面,那孙姓修士扫视了一眼周围,突然低笑了一声,道:“齐道友,出来吧,人都走光了哟。”
海面微起波澜,一个身影慢慢的浮出水面,笑吟吟道:“怎么,孙道友叫我什么事?”正是那姓齐的修士,只见他半边身子还浸在水里,只上半身露在水面上,笑容温和自信。
那姓孙的修士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一人吃肉,我难道不能喝汤么?”
那姓齐的修士“哦”了一声,道:“道友何出此言啊?我可是被人,哦,被龙打到水里,险些不得超生啊。”
那姓孙的修士道:“道友真会装相。现在回想起来,分组让这些小娃娃自相残杀的也是你。巧言令色,不让我们这些人下水的也是你。提起功劳分配,挑起大家矛盾的也是你。抢夺阵旗,拖延布阵时间的也是你。我们这些神君等了这么半天,一事无成,说白了都是你的缘故。你是混入我们之间的搅棍啊。”
那姓齐的修士一怔,不由笑道:“我常常腹诽别人是搅棍,没想到如今我也得了这个名头了。倒也新鲜的很。”
那姓孙的修士道:“这还是好的,最后那个阵法破掉,不是也是因为你主动落下,留出破绽的原因么?你和那真龙串通好了是不是?选择的时机真好,你占了阵法重要的一个角,有指挥着那真龙在阵法将形成而未形成的当口从你那边破阵而出,正好将所有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真龙逃脱。哦,最后那一声‘追’,也是你喊的吧。先声夺人,让他们不及思考,就按照你的剧本走了。真是高手。”
那姓齐的微笑道:“真糟糕,最后喊那一声实在有些冒险,容易被有心人,比如兄台这样深藏不露的高人听出破绽。”
那姓孙的得意的一笑,道:“笨鸟先飞,我不能在其他方面与你们争长短,当然要多用点心。道友,我不是很理解,你干嘛要这么做,倘若是为了独吞宝贝,就不该放跑了真龙。难道你是龙族混入我们中间的歼细吗?”
姓齐的道:“那也是意外,我本来就是捡便宜的,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龙歼‘。朋友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他们替我选择好了,我也只好跟着了。既然被你瞧破了……那么……”
那姓孙的半是硬气,半是犹疑的道:“你要怎样?我可是随时都能叫人……”
姓齐的叫道:“那么我就走了。”说着,身子向上缓缓升起。
随着他身子的升起,海水被整齐的分开,涛声哗哗,一艘庞大的船缓缓地浮出水面。
光华灿烂的船身,高耸的桅杆,巨大的风帆,让这艘大船像天然的宝物。
那姓齐的就坐在宝船顶上,凭借桅杆的高度,睥睨这海水和其他人。
姓孙的愕然看着宝船的气派,道:“你……你……”
那姓齐的指了指下面的海水,道:“海里的东西,我大部分没有动,都是你的。你尽可随意收取。”
那姓孙的愣了半曰,突然死死地盯着姓齐的,道:“你……你竟然不是神君,你也不是齐元朗!你是谁?”一见对方不是神君,他的心登时蠢蠢欲动,狠狠道:“你好大的胆子,真人之身竟敢冒充神君,简直是找死。”
那姓齐的一怔,道:“啊哟,半途元露竟然这当口失效了?罪过罪过。给你发现了。看样子你是要以大欺小了,那你过来吧。”
那姓孙的本以为捏住他的把柄,但见他气定神闲,反而心虚,道:“你一定是杀了齐元朗,我要告诉九黎岛,你会受到玄海的追杀的。”
姓齐的丝毫不在意,道:“悉听尊便,后会有期。”随着他的一声招呼,宝船缓缓的调头前行,划过一道白浪,远远地像地平线行驶而去。
姓孙的望着大船的背影,诺诺几声,终于没敢动手,只是扑通一声钻入水底,去看看有没有残羹冷炙剩下。
四五九 事了拂衣去
海风轻吹。
张清麓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域,终于放松了舒缓的心情,道:“看来没有什么追兵。”
就听秦越在一边懒懒道:“当然,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知道我们是什么来头,当然我们也就几乎不用担心追兵来追缴。我说的‘几乎’的意思,你懂得,如果不是有人在外边把程钧两个字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报,我们就‘完全’不用担心追兵了。”
张清麓回过头,笑道:“老猫前辈那一件白骨巨兽不是消耗殆尽了么,赶紧拿出来炼一炼,这里怨气冲天,不可浪费了。”
秦越微微一笑,道:“可惜白骨炼怨气不炼傻气,不然你应该贴身装着,省了多少事?”眼见两人争执下去,就听程钧道:“算了。”
两人一起抬头,就见程钧坐在桅杆上,道:“权宜之计而已,不管是我冒充那姓齐的也好,还是张兄临时起意冒充我也好,都是权宜之计。这等荒唐事无论你我,以前不知道做过多少,有什么可一说再说的?”
张清麓摊了摊手,示意“可不是我说的”,转过头去。
秦越打了个哈气,道:“是啊,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犯困。以前连犯困都没有时间。”
这一趟无妄之灾,可是动用了几人不少心血。
本来把秦越和白少卿分别接回来,已经是圆满,但紧接着老魔和云渊又陷了进去。程钧的队伍人有限,任何一人都浪费不起,只好再拖着所有人冲进去,再救他们一遍、而这一次要面临的麻烦就更大了,远的有十来个神君,近的有几十个真人和筑基修士,程钧饶是实力不弱,也容不得硬碰硬。
不可力敌,就只好智取。
老魔他们出不来,大家之后一起进去,集合起来,再冲出来。
而从这些大修士中突围,又谈何容易,必须要里应外合,方有指望。
按照部署,其他人一起在船上里应,程钧作为外合。
也是那姓齐的神君倒霉,只有他是从外海来的,周围没有熟人,也有没同门支援,被程钧带着琴剑二老打了个措手不及。程钧也就趁着机会混入了队伍。
他本是真人之身,好在一来随身带着剑老护身,二来带着半途元露,足以伪装气息,三来曾经是顶级大修,气势比那些神君还足,不露破绽,这才能稳稳地立于神君之中,不但没被人识破,还三言两语抢到了引导者的地位,将一众神君牵着鼻子走,换了第二个人来此,断没有他这样的本事。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将隐藏在真人当中的几个同伴叫过来,也能够顺利的将他们分在一组中,不然哪有那样幸运,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却能正好在一起?
他当初分组制衡的策略,本来就是埋下了内斗的影子,又让众多真人分开行事,不能合力,为秦越他们争取到小部队中的局部优势,可以慢慢铲除其他人,达到目的。当然底下那些内斗形成的局面,也不是他能料到的,不过结果不坏就是了。
因为程钧把这些神君的注意力都拉到了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