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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修士心情莫名的烦躁。
那修士不知不觉站直身子,啐了一口,手中的匕首摩擦着掌心,心中暗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最后时刻多说一句,就能多活一刻?
正想着,突然觉得身后一冷,他是老于刺杀的人,这时反应也快,身子一伏,一个甲术已经蓄势待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完全俯下身,甲术也还每离体,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临死之前,就听有人道:“长林道人走之前的感觉,你也体验一下吧。”
报应不爽,不过如此。
程钧摇摇头,虽然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如今外面荆棘遍布,多一个刺客,少一个刺客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是这个家伙占得位置正在他背后,实在是令人讨厌。他不得不提前出手料理了此人。
环顾了一下台前的情况,周围有四个来自道观的。穆家严家和程家也来了人,不过只有程家最有诚意,又来了一个筑基元师,加上程薄是两个,两边两家只来了几个入道的弟子。虽然说穆家严家据说除了族长之外就没有筑基元师,因此来这里的也没办法多加人手,程钧还是觉得,这多少是对他的不尊重。
不过,这里毕竟有了八个筑基元师,其中有三个是中期的,程钧真要正面撞上,结果毋庸置疑。若是不顾及程铮,还有逃跑的可能性,若是分心他顾,只有死路一条。
他可不愿意走死路,所以只好送他们走死路。
时候差不多到了,程钧来到台口,给程铮传音。
“因此——程前辈就这样收服了上阳郡七煞,立下了一场大功劳,名声也跨过了山脉,在稷山山阳无人再敢小看。”
程铮咽了口吐沫,终于停住了对于自己父亲丰功伟绩的赞颂,低头看了一眼台下,只见底下观众有的大打哈气,有的离席而走,有的瞪视着自己,目光中充满着暴躁之色,显然不满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离着上台来堵自己的嘴只有一步之遥。只有前三排的修士多少还集中着注意力。程钧特意吩咐,前三排全部留给程家严家穆家的修士,这些人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走的。就是程钧不让他停止,他也不能往下再说了,除非他打算被砖头淹没。
终于结束了。
程铮缓缓地平静下来,道:“各位,非常抱歉,我刚刚介绍完这位修士,这本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我罗嗦了一些,向大家道歉。现在来介绍这把剑。此剑名为‘瘦虹’。比寻常飞剑窄小一半,青锋上剑光游移,虹彩懵动,因此得名。此剑锋利,无坚不摧,又有诸般神通,可以劈山断流,那是不必说了。但它还有一件极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有人喊了一句,这一句懒洋洋的,兴趣不足。
程铮看着从几个人群中往前挤的修士,这些人悄无声息的围拢在他周围,形成了包围之势,眼见就要挤到自己的安全范围之内了,嘴角微微一挑,道,“诸位都知道,法宝可以镇压气运,保证一族的兴旺。这件法器已经到了人道巅峰,虽然不能得天地造化,但谁将此物放置于自己陵墓之中,也能福荫子孙。也就是说,这是一件上好的明器。”
说完,他看了一眼台下一片呆滞的人群。“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他猛地一抽,一道剑光出鞘。
一缕淡淡的青烟从台下散发出来,虽然极是轻微,却预兆着极度的危险。
时间,凝固!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台下传来。
这一瞬间,地动山摇!
一团巨大的烟尘,从西城上方升起,隔着百里之外,依旧清晰可见。
一六三 夜空
“都……都死了?”长青道人拿着传书,手微微有些颤抖。
旁边那道士低低道:“是——咱们道观的几个筑基的师叔都在现场,可是被卷进爆炸当中,一个都没回来。只有在外围接应的小道士远远地看见了,从现场推测,应当是那尊使用了什么特殊的同归于尽的手段,威力实在是惊人,半个西城都炸烂了。周围的修士基本上没有活口。筑基修士还有个尸体,那入道修士们只剩下零碎,拼都拼不起来。”
长青道人叹道:“邪门啊邪门,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怨不得是道宫来的,为了他一个人,搭上了我这里足足五个筑基修士,啊,还有长林,六个人。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如今我这守观成了空壳,只有两个筑基修士在,将来那些世家闹将起来,我如何约束?”
那道士迟疑了一下,道:“观主,我看您倒不必太担心那几家人了。他们的损失不比我们小。我们的人去收尸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穆家程家严家的人,也在翻找尸体。好像他们也派人去见机行事,结果一起被卷了进去,还有本来就在队伍里的程薄、严秋几个筑基修士,更是身处中心,弄得尸骨无存。我们的人和他们遇到之后,还起了冲突,最后我们动手,把他们都赶跑了。”
长青道人一怔,随即勃然作色,拍案骂道:“妈的,蠢材!谁让你们大模大样的去收尸的?难道还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吗?还起了冲突,混账!那几家人都是一肚子鬼心肠的,既然朝了面,只怕叫他们看出破绽来了,我们的要害不就给人攥在手心里了吗?看来这回不灭口都不行了。哼哼,也罢,我听说他们各家只有一个筑基修士在,不若趁此机会……”他顿了一顿,道,“请秦先生来商议要事。”
那道士道:“是……”转身出去。长青道人一个人在房间中慢慢踱步,缓缓道:“失策,失策啊。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等了一会儿,那道士转回来,面带惊慌道:“观主,秦先生不在了。”
“不在?”长青老道重复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叫道:“他怎么能不在?难道是……”他压着嗓子道,“前方传来的消息,你跟他说过没有?”
那道士道:“我没说过……不过我进来的时候,好想见他在门口看着我们。对了,他找我们去说话来着。然后怎么样来着?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他让我们进了他房中,然后给我们端了一杯茶,吃了之后,之后……”他露出费解的神色,道:“然后我就一点也不记得了。”他越想越是匪夷所思,好像那段记忆被人挖走了一般。
长青道人咬牙道:“这个……这个王八蛋!”伸手一拍,怒道,“枉费我这么信任他,他胡乱出主意害死我们这么多人,我还没与他计较。他到自己先跑了。好啊,果然是好……”
他口中说好,身子微微颤抖,终于道:“出去吧……你们都出去……”
等到众人都出去,长青道人颓然坐倒,身子靠在墙上,久久无语。
过了一会儿,太阳慢慢下山,长青道士靠着墙的影子越来越长,斜斜的很是难看。他突然喃喃道:“不行——别人都走了,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也要走啊。这守观的观主有什么当头?迎来送往,笑脸迎人,跟婊…子一样。一个甲子了,东西我早都捞够了。不如去北边道门势力之外的地方藏上一段时间,静下心来修炼,凭借我多年的积攒,安安静静修炼一百年也够了。说不定我也有真人之分呢。”
念头一起,他也算雷厉风行,说干就干。长青道人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换了一身便服。总归他还有些修道人的脸面,没扮作乞丐之流混出城去,只是做了俗家装扮,把积年的财物收进了乾坤袋,随身带好。
半夜三更,长青道人谁也没通知,一个人跳出道观的围墙,乘着自家的仙鹤,飞空而去。
夜晚风凉,长青道人一个人坐在仙鹤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凛凛夜风,回忆着自己在道观的漫长岁月,起起伏伏,只觉得百感交集,一时得意,一时悔愧,百般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突然,远处黑暗的天空亮起一道剑光。
光芒越来越近,眼看到了近前,长青道人微微眯眼,就见一个修士站在飞剑之上,摇摇拱手,道:“前面可是长青观主吗?”
长青道人一怔,心中一寒,索性停下仙鹤,道:“正是我,你是——”只见来人是个少年,神色在夜空中看不清楚,但形貌年纪与自己收到信件中描述的道门使者一模一样,一阵寒意从顶门灌下,惊道:“你——你没死?”
那少年含笑道:“是了,托您的福,我还算安好。我若死了,道友的罪过就大了。我没死,对于道友,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么?”
长青道人盯着他良久,突然长叹道:“秦越误我……”
袭杀道宫使者失败,反而赔上手下性命,只身逃脱被拦在荒野,自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在他心中,终于闪过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