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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了,城墙边上聚集着更多的难民,就在马车经过的时候,一个人从难民群中冲了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后面的人追上来抓住他的脚,他一下扑倒在地,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桃桃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小嘴,郝炎和白狐狸转过头去不忍去看,那人手里洒出来的白花花的肉块分明是小孩的手脚啊,旁边的人一股脑涌过来抢夺,像是没感觉般的狼吞虎咽着。
为什么他们那么麻木,难道他们不知道里面或许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桃桃一双大眼睛里水雾在不停地打转,她从不知,人在饿极的时候会屠杀孩子为自己果腹。观音大士让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幅景象吗?佛家不是慈悲为怀吗?佛呢,菩萨呢,他们都不出手救救他们的吗?
郝炎伸手蒙上她的眼睛,“够了,桃桃,别看了。”
进了城,在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两只小妖的情绪都不太稳定,郝炎只得一遍一遍的安抚他们,直到他们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桃桃还是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蔫蔫的。
客栈的大堂内,桃桃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筷子戳着郝炎买的早餐,明显是不想吃。白狐狸稍好一点,因为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跟他们两个相比,郝炎活过的岁数虽说少得多,但是他所经历过的无疑是最多的,早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各位老爷,给点吃的吧。”
桃桃循声望去,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带着自己十一二岁的孙女向众人乞食,但是大堂内的每个人都视若无睹,还嫌弃地驱赶着他们,甚至还有个人喊道:“伙计,干什么呢,还不快把这些臭乞丐赶出去!”
桃桃腾地站起来,把自己面前戳得面目全非的早餐推到郝炎面前,端起他面前完好的走到老头跟前,道:“老爷爷,我的饭给你吃。”
老头感激的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花儿,快吃吧。”
少女又把东西推给老头,“爷爷,我不饿,你吃吧。”
“傻丫头,爷爷已经没几天好活了,还跟你抢什么吃的,快吃吧。”
桃桃看着祖孙俩,心道,世间也不尽是冷漠,也还有这样的温情在。
少女又犹豫了一会,才拿起早餐刚送到嘴边还没咬下去,突然被后面另一个乞丐夺了去,那个乞丐还没来得及张嘴又被另几个人给围住了……
桃桃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内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满,整张小脸都扭曲了,她回过头,看见大堂里那些食客的眼神,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冷漠,甚至还有几个人在看好戏。这世界怎么了,这不是她要的世界!不是!
“啊——哈、啊!——”桃桃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跪坐在地上,仰天痛哭。
满堂的食客惊住了,乞食的祖孙俩惊住了,外面夺食的乞丐们也惊住了,他们都不知这个女孩为何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很久,桃桃止住了大声的痛哭,小声的抽泣着朝西天的方向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端正的跪好,神情肃穆,一种奇异的音调从她嘴中流泻而出,扑面带来的是古老而荒凉的痛楚。
白狐狸扑进郝炎怀里焦急地道:“是祈福咒歌,桃桃她是在放弃自己五百年的修为啊!”
桃桃周身泛起了粉色的光点,慢慢的扩散到方圆百里内,这一瞬间,百里内冰雪消融,植物快速的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然后成熟;这一瞬间,有多少逃难的人伏地痛哭,他们想起了自己的痛苦,那失去家园的痛苦,背井离乡的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这一瞬间,平民百姓也好,达官贵族也好,地主官僚也好,谁都无法控制自己,每个人都流出了最为真诚的眼泪;这一瞬间,郝炎看到食客们的眼神变了,乞丐们的眼神变了,难民们的眼神变了,郝炎的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是谁说的,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郝炎也跪下了,他无法改变难民的现状,所能做的,唯有祈祷而已。
愿死者安息,生者康健。
我写着写着这章就不知不觉变成这样了,其实这是桃桃转变的开始,是她最后放弃成佛的铺垫。
'查看评论 第八章 仙剑有灵名锦绣'
一辆马车静静地行驶在官道上,郝炎驾着车,一张脸上平静得看不出悲喜。路上仍有不少的难民,所幸并没有再遇见易子而食之类的惨事。
在施展了祈福咒歌之后到现在已经五天了,桃桃依然在昏睡,想来那祈福咒歌对她的消耗巨大。
白狐狸无精打采的,时而看一眼桃桃,时而叹一口气。
“郝炎,桃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快了,她的气息比前两天平稳多了,面糊,祈福咒歌到底是种什么术?”
“说简单点,祈福咒歌就是祈祷的加强版,祈祷的事情不一定会实现,但是祈福咒歌会实现施术者一半以上的愿望,只不过祈福咒歌对施术者的要求太高了,起码要有千年以上的修为,而且反噬又特别厉害,所以一般不会有哪只妖精用那个术。”
不知道那天桃桃许了什么愿。郝炎暗想,无论桃桃许了什么愿,她都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桃桃了。
“郝炎,还有多久到杭州?”白狐狸实在提不起精神,刚开始坐马车的时候还觉得新鲜,一连坐了十几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对于白狐狸的抱怨,郝炎只回了声“快了,再过两日便到。”
在白狐狸的翘首期盼中,终于望见了杭州的城门,桃桃也在这一天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桃桃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郝炎还只道她是为当日之事伤神,安慰她道:“桃桃,那天的事别放心上,也别难过了。”
“难过?”桃桃抱着白狐狸,斜眼看着郝炎,“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人,为何要难过?”
白狐狸还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太小看桃桃了!”
难得被两只小妖挤兑,郝炎在两只小妖额上各弹了一下,以示他现在心情不错。
进了城,两只小妖就睁大了眼睛看文人骚客夸了又夸的、与天堂媲美的杭州。江南水乡的婉约与十万大山的狂野自然有很大差距,郝炎放慢了车速,让他们看个够。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侧面猛然冲过来几匹快马,郝炎眼疾手快的收紧缰绳,才没和对方的马匹撞在一起,然而还不待郝炎开口,对方就先骂骂咧咧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吓着爷的马,快点滚出来!”
郝炎凤眸微眯,已是有些怒了,杭州街上行人众多,对方不仅在街上策马狂奔,还恶人先告状。
在人前郝炎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从不表现出别样情绪,所以他虽讨厌骑马人,却没打算和他们起冲突,于是道:“适才是郝某的车驾无意冲撞了兄台,郝某这就将道路让出来,请兄台先行。”
那领头的骑马人跳下马来,轻蔑的道:“你个乡巴佬,喊谁兄台,也不打听打听,我吴三爷是谁,敢跟我称兄道弟。”
刚才逆着光,郝炎没看清这吴三爷的长相,他这一下来,才算看清楚了,这吴三爷矮倒不算矮,就是稍微胖了点,上下身之间像是两个圆球拼在了一起,偏偏还生的十分白皙。
吴三爷走到郝炎旁边,一眼看见了后边的桃桃,一双小眼睛立刻亮了,“好漂亮的小姑娘,爷我要了!”
桃桃呢,看见那吴三爷一脸白花花的肥肉,顿时想起前几天看见的小孩手脚,只觉得甚是恶心,偏过头干呕了一声。
围观的人有几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吴三爷那一脸肥肉有点挂不住了,对郝炎嚷嚷道:“快说这女孩多少钱,爷买了。”
此时郝炎很想把吴三爷一脚揣进河里去,但还是耐了性子道:“吴三爷,这是郝某的独女,从未想过要将她卖出。”
吴三爷觉得不耐烦了,从自己荷包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郝炎手里,趾高气扬地道:“钱你已经收了,人我就带走了!”说着就去拉桃桃的手。
桃桃已经怒了,难民们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些富商却公然强买强卖人口,这叫她如何不怒。吴三爷来拉她的手,她就顺势把吴三爷的手别到背后,一脚揣在他腿窝,吴三爷没想到这看起来柔弱娇嫩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着了道,被桃桃利索地放趴在地上。
“你不是要买我吗,你买啊,一百两银子就想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