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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塘不知道,孟原根本没有放下梦里人。他开始混淆梦里梦外,今生前世的生活。尤其是在两个世界反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孟原更是希望回到梦里前世。
为了见到梦里人,孟原整天逼着自己昏睡。苏方宇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孟原是在同自己闹脾气,孟原不吃饭,他就让看管的人给孟原输营养液,孟原不醒,他就趁着孟原睡觉把想对孟原办的事情都办了。
直到有一天管家来提醒孟原又睡了三天没醒,苏方宇察觉出来问题可能要严重。他急忙把孟原送进医院,医院给的结果是嗜睡症。
开了许多提精神的药,办理住院手续,苏方宇又让孟原住进了医院。
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孟原醒着的时间开始接近正常人,但孟原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差。他经常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苏方宇听不懂的话语。
苏方宇有一次正在和护士交谈,就看到孟原跌跌撞撞地从病房里跑出来,左右不停回顾。
“你在哪里,你别走,我来找你,你别走。”
苏方宇立即上前抱住拼死挣扎的孟原,没能找到声音的主人,孟原将脾气都发泄在苏方宇身上。苏方宇的前胸基本上都是孟原咬的牙印,有些都冒出了血丝。
那时,苏方宇才知道孟原产生了幻觉和幻听。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最终苏方宇只能找来精神科的医生求助。
情感性精神障碍,这是医生给苏方宇的答复。这种病症的临床表现是患病者可以几天不说话突然焦躁发狂,出现幻听和妄想。他们怀疑可能是孟原之前的手术并不像想像中那么成功,大脑里那么多系统,主刀医生会不小心伤到哪条也不是没可能。
接过检查报告单,苏方宇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造化弄人。他抱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孟原坐了整整一天。
很快医生们就建议让孟原转到精神科进行系统的治疗和监管,避免孟原发病时产生自残或者伤害他人的行为。
把这些自认为权威的医生都赶走,苏方宇守在坐在地板上一个人玩的正开心的孟原。
苏方宇招来更多的人看护孟原,又聘来更好的护士来照顾孟原的起居。他开始很少陪在孟原的身边,他不想看到疯掉的孟原总是叫自己柏维,他不是柏维。
新来的护士们开始几天会打电话给苏方宇。她们在电话里说:柏先生,孟先生在找你,他想让您来看看他。
苏方宇自然是不肯去的,小护士们背地里都骂Hover瞎了眼,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人来爱。话虽然是在骂孟原,但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苏方宇。
她们哪里知道,苏方宇不是孟原口中的那个柏维。
那是在不久后的一个早晨,天刚刚亮,阴沉沉的。
苏方宇早晨起床就打了两个喷嚏。毫不在意地打开电脑处理文件,今天他要把堆积如山的文件按轻重缓急都处理妥帖。
打开第二份文件的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方宇拿过手机一看,是医院里照顾孟原起居一个高护士的电话号码。
按下接听键,苏方宇将手机凑近耳边。
照顾孟原有一位小护士叫高源,她负责定期换洗孟原的床单被罩和孟原的病号服。
这天一早她就将洗好的东西搬到顶楼天台去晒晾。没有看天气预报的她还在担心今天会不会晾不干,可来到顶楼她的担忧就消除了。
虽然是一个阴沉的冬季,这天却是有风的,风不十分大,但足够在两三个时辰里吹干被罩床单。
小高将晾晒衣物的线擦干净,要试着将白色的床单搭上去。毕竟是女士,身高有限,孟原的床是双人床,床单虽经过甩干处理,但还是有些分量。按着发疼的胳膊,她准备下楼找人来帮忙。
“我来帮你吧。”
就在小高放下床单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小高回身一看,竟是自己照顾的病人孟原。
话说孟原是个名人,娱乐圈里谁都知道这个人不一般。唱歌的找他作词作曲赚排行榜,拍电影的导演想让他友情出演客串赚票房。而她又恰好是Hover,也就是孟原的粉丝。
并没有像普通粉丝那样见到自己的偶像就尖叫不止,小高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业,她开口劝孟原。
“孟先生您怎么出来了,快回病房去吧,我去找别人帮忙。”
“你也把我当成疯子了吧,其实我没疯,就是创作没有了灵感,来这里找灵感。怎么样,装的挺像是不是?”
孟原笑着拿起盆里的衣物,把床单的一边给了小高,自己拿着另一边。风吹来,被拉直的被单抖动着。二人将其挂到了晒衣绳上,小高又赶紧拿夹子固定好。
“那您装的可真像,不愧是拍过电影的人,演技不一般呐。”
小高想和自己的偶像多亲近一番,接着孟原的话。
“我今天就能出院了,所以来这里看看住了半个月的医院究竟是什么样。”
孟原继续帮小高处理衣物,二人边弄边谈。
“这里不是医院的最高点,您要是想看医院的全貌去门诊楼楼顶,那里二十一层高,在那基本上能看清整座城市。”
“不用了,五楼也够高,我觉得这里风景也不错。”
晾完衣物,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孟原向高护士借手机。小高没多想就拿出手机交给孟原。孟原道过谢,并说自己还要在这里看一会儿,让她先下去,手机肯定会还给她。
小高笑着说,你一个名人肯定不会要我的手机,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货,拿着用吧,什么时候用完什么时候再给我就行。
拿到手机,孟原拨打的第一个电话是给一个富少,姓冯,他是孟易晓的亲生父亲。
第二个电话,孟原打给楚莫塘,他还是想问清楚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去,得到的答复是莫名两可。
苏方宇接到的是孟原打出去的第三个电话,也是最后一个。
“我们分手行不行?”
“你清醒了?清醒了就想点符合实际的事情。”
“我明白了,你不同意是吧?”
“废话,我这就去接你。”
“不用了,你别过来,我在楼顶看风景呢,你别打扰我。”
“你是不是又欠收拾,赶紧给我回来。”
“苏方宇,你看我们这几年都忙了些什么?我得到名誉,失去姐姐。有了孩子却又失去妻子。如今,就连生命也要到尽头。而你呢,结了婚又离婚,事业飞黄腾达却也没了知心的人。现今,连我也要离开你了。”
“别别别,咱有话好好说。孟原,你赶紧从楼上下来我保证不会追究这事。”
苏方宇的话开始变得紧张,孟原能听到他吩咐人开车的声音。
“我要和你分手,你同不同意?”
“能不能换个事,除了这件我都答应你。”
“我就想和你分手。之前怕你,不敢说。我只要一提分手你就要把我捆在家里不让我出门。现在我不怕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孟原,我够给你面子的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你舍得他被我卖掉,从事不正当行业去?”
“你错了苏方宇,孟易晓他可算不上是我的儿子。萧姚嫁给我时就已经怀孕,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我刚刚已经给孟易晓亲生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实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和你分手。”
“不可能。”
“那好,我挂了。”
苏方宇丢掉电话催着司机再快一点开车,并把怀中的孟易晓抱的更紧。
本来打算晚上带着孟易晓来看望孟原,谁知道竟遇到这种事。
医院距离苏方宇的家不远,再加上司机陈乐不要命似的开,挂掉电话没两分钟,车就驶入了医院的大门。
远远的就看到住院部楼前围了一群人。
见苏方宇下车,留在医院里看守孟原的保镖们立即围上去。
“孟先生把通往顶楼的门锁上了,我们的人上不去。已经联系了人送充气床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然后就是围在楼前人的惊呼。
与此同时,苏方宇的眼睛里一道身影从楼上飞下,如折了翅膀的鸟儿,直冲地面。
孟易晓哭叫着冲到孟原身边。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理易晓?”
苏方宇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孟原身边的,他看到孟原趴在冬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有血从他的头部疯狂涌出,几秒后染红了灰白色的地面。
苏方宇已经没有直觉了,他试图蹲下身拍拍孟原,告诉他自己答应他提出的那个要求,让他别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