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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撞邪冲正还有别的更简便的方法。那就是让清澄的灵元直接流入被污染的灵元体内,这方法既有效又快速。
而让灵元在不同人体内流动的方法向来只有那一千零一种。?衍试著想像了一下,稽古那张阳光的脸和健美的胴体,一秒否决了这个方法。
「不过阿古这孩子也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妈妈,爸爸又变成那样子,现在也走了,剩他孤零零的一个。」
外婆感慨地说,?衍一怔。「变成那样子?舅舅他怎麽了吗?」
外婆显得有点意外,但随即像理解什麽似地,浅浅叹了口气:「也是,阿衍你这麽久没回来,不知道吧?阿古的爹……就是你阿舅,从阿守死了之後,整个人就变了。」
?衍知道他那位舅舅一向疼爱自家妹妹,也就是他母亲。虽说他没什麽机会接触这个人,以前每次回乡,舅舅都称病不肯见他这个外甥。
之後他随尚融上山养伤,没过几年就听见他去世的消息,两人几乎没讲过几句话。
「你阿舅以前很爱交际的一个人,自从阿守死後,话就变得很少,不太跟邻居串门子。晚上常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我们乡下人都比较早睡,你阿舅反而日夜颠倒。你三叔公还说,他有时看到你阿舅一个人在田梗中央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起什麽肖。」
外婆说著,又叹了口气,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後来他连家都不回,搬到阿守葬著的那个墓地里,盖了间小房子,到死之前都一直住在那里。你舅妈就是这样给他气跑的,也可怜了阿古那孩子。」
?衍想起初蹈墓地时,确实是有看到一间小屋子,没想到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竟然对自家妹妹眷恋到这种地步。
想到母亲,?衍不自觉停下脚步,「对了,外婆……」
「嗯?」外婆回过头。
?衍想问墓石上年分的事,但转念一想,要是在这里提起母亲,只怕又会让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坚强女子伤心。何况得到的答案可能也只有一样,?衍合理推断外婆从未注意过母亲的墓石上写些什麽。
他想了一下,改口问道:
「外婆,我妈她和那个男人……我是说我爸啦,是怎麽认识的啊?」
?衍看外婆怔了一下,神情随即像以往每次提到?寿时一样,变得踌躇起来。
「怎、怎麽会忽然想要问这个哪,阿衍?」
?衍搔了搔後脑杓,「喔,也没有啦。只是外婆你也知道,我没见过我妈……应该说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寿……我爸,啧,叫他爸爸还真不习惯。我爸他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走了,所以总觉得对老妈没什麽实感。」
?衍看自己唯一的亲人坐在床边,不安地交握著十指。几乎就想改口说自己只是开玩笑而已,不需要再对那个令人尴尬的男人旧事重提。
但不知为什麽,?衍有种异样感。他当这个男人的影子几乎当了一辈子,大寺也好、那个嚣张的神兽也好,每个人看著他的眼神里都夹带著「?寿」二字,但实际上他却对?寿这男人一无所知,就连自己为何被生下来也不知道。
他曾经对秉烛说,自己对?寿的死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实际上这还是说得含蓄了,他对?寿的死半点感觉也没有,真要说的话,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不懂那个男人的地方有太多。他不懂?寿为什麽爱上那只神兽、为什麽在和那个神兽互许终生的情况下,还特地招惹另一个女人。
他也不懂?寿结婚生子的原因,更不懂那只霸道的神兽竟能容许这种事,还在男人死後照顾他这个可以说是情敌小孩的孩子。
秉烛夜话 191
他也不懂?寿结婚生子的原因,更不懂那只霸道的神兽竟能容许这种事,还在男人死後照顾他这个可以说是情敌小孩的孩子。
?衍看外婆站起身来,在桌上的烛台上点了一盏烛光,这地方多数人都喜欢在晚上燃烛,据外婆的说法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除了省电费,好像还有其他的用意在。
「你阿爸他……那个叫……?寿的男人,是阿守有一天带回家里的。」
外婆终於开口。?衍注意到外婆提起?寿时,总是有几分迟疑,甚至带著一丝惧怕的意味。
「阿守很内向,我们送她到城里的学校去念书,也没见她交什麽朋友。她忽然带了个男人回家,还说想跟他结婚,我们都吓了一跳。」
?衍听尚融的形描也大概如此。?寿本来在神山的庖栖寺里,也就是?衍被尚融叨去养伤的那个寺庙,追随大寺的长老修行。有天却忽然说打算出山,而在出山後没多久就认识了?衍的母亲,两人一见锺情,没多久就结了婚。
说实在的,不是?衍对自己母亲没信心。而是他之後从那些亲戚口里,还有时守庄里留下的相册,这个有幸成为?寿终生伴侣的女人,怎麽看都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
姑且不论性向这种东西是否如此容易改变——就算把尚融和时守两个人摆在一起比,?衍平心而论,?寿会选择他老妈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对於?寿结婚生子这件事,?衍心底多少是有点同情尚融的。以那家伙霸道的个性,知道自己的老婆(老公?)跑去和女人结婚,连孩子都孵出来了,对他来说肯定是不小的打击。
虽然尚融总是豁达地说,这是?寿的第一世,所以?寿会想过平凡人类的生活也无可厚非。
但?衍无法想像尚融完全不会介怀。他光是想像竟陵去找哪个雌妖□,就算不生小孩,?衍也觉得无法忍受,至少会打无声电话去搔扰对方之类的。
「我们一开始对那个人很有戒心,那个人说他的故乡在山里,现在正在阿守的大学里修教育学分,以後想回他的故乡当小学老师。但是我们问他亲家母是谁、以前都在哪里念书等等的,那个人都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
外婆继续说著。
「我们很怕阿守被男人骗了,你阿舅尤其反对这椿婚事。我一开始也有点怕怕的,虽说那个人是很帅没有错啦!白白净净的,讲起话来好温柔,人又很有礼貌,你阿嬷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那时候也会被迷上也不一定说。」
外婆挤出一丝笑容。?衍没有答腔,?寿生前没有留下任何照片,但每个人都说,?衍和?寿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而多数人也都称赞?寿的相貌,包括那个被称为神兽的男人在内。虽说这样好像他也连带有被称赞到,?衍不知为何总有点不是滋味。
他背负著太多属於?寿的光。所以才终其一生,都只能当个影子。
「但阿守对婚事很坚持,我担心要是那时候不同意,阿守会和那个人私奔也说不一定,阿守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从没像这样认真要求我什麽事情。我毕竟心疼那孩子,就不顾你阿舅的大力反对,同意了他们两个。」
外婆像回忆什麽似地,长长叹了口气。「那个人和阿守结婚後,就在这里住下来,住在你阿舅的宅子里……就是现在的时守庄。」
「好在结婚之後,两个人感情也不错的样子,那个人每天到送阿守到城里去上课,晚上回来就帮忙家里的工作,晚上还会牵手散步啥的。除了你阿舅外,我们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以为阿守算是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归宿。」
外婆闭上了眼睛,?衍看她唇色微颤,却不明白她如此激动的原因。
「後来阿守就怀了你。确定怀孕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很高兴,那个人更是高兴到抱著阿守哭了,我看著那景象,第一次对那个阿守选择的夫婿放了心。」
外婆娓娓说著,嗓音却忽然一沉。
「但阿守产下孩子之後,那个人就忽然变了。」
「他忽然不再和我们热络,对阿守也变得很冷淡。他把你从阿守怀里抢走,也不让任何人碰你。」
「我还记得他对我们说,你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孩子,如果继续让你待在这里,你总有一天会死,因为什麽因果律不允许……讲了一堆像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外婆用困惑的语气说著。?衍也听得有些迷惘,固然他知道因果律的意思,大寺有一面映照世间所有因果轮回的果律镜,由大寺的长老管辖著。
果律镜的运作受到各种千丝万缕的因素支配。包括阎魔的生死簿、西王母管理的福德禄、以及由各大长老依其职责主笔的条陈,还有各种神秘不可解的律令制度,?衍也是在神山修行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