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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要我杀了他,否则,他就杀了我。”
变态脸色扭曲,一脸阴郁。
苏北知道变态的身体在发抖。
他握着苏北手臂的手,一阵一阵的颤动。
苏北几乎可以听到无声的呜咽和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你死我活,为什么要是这样残酷的命运。
一开始不相遇就好了,一开始不满脸带笑捡到他就好了,一开始不温柔亲切地对待他就好了,一开始……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局。
苏北听到了变态心底深处的声音。
是很残忍呢,这样对一个依赖着自己长大的孩子。
难怪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倒霉的变成了自己。
苏北有些挣扎,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轻放在变态的头上。
用他能做到的温柔,摸了摸他的头。
变态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
他松开了苏北的手臂,转而握住苏北放在他头发上的手。
然后,他在苏北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如同羽毛般的轻吻。
接着,苏北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变态轻声说:
“城。”
36、躲得过还是躲不过
两个人在黑暗中手牵着手,互相依靠,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这是一幕怎么看都充满着温情的画面。
——前提条件是忽略掉这两个人身边林立的墓碑。
苏北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充满着惊险的刺激感。
他身边沉默而立的男人,右手里拿着的手电突然间灭了。
苏北顿时觉得周遭的黑暗漫无边际地向他压了过来。
他呼吸粗重,下意识地用力抓紧了变态的手。
此时此刻,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惧。
“喂,干什么把手电关了?”苏北看着变态在黑暗中隐约的轮廓问。
“嘘……”变态低低地嘘了一声。
苏北被他吓得脸色一白。
这变态,是不把恐怖气氛烘托到极致,他不甘心是吧!
变态的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极尽温柔,也极尽缓慢,一点点地侵占着他的身体。
变态的身体也挨过来,慢慢地贴近着苏北的背部。
渐渐地,纹丝合缝。
变态如同在用身体的每一寸感受着苏北一样。
苏北被他圈在了怀抱中。
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围在他腰上。
变态没有说话,也不让苏北说话,彼此间只能听到轻浅的呼吸声。
就这样拥抱着站了很久,久到苏北的腿都有些发麻。
周围的夜色渐渐淡了,天空显出了一抹白。
快天亮了……苏北迷迷糊糊地想。
到后面,他不知不觉间靠着变态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只感到被自己倚靠着的变态,一动不动,似乎也变得像他们面前的这块墓碑一样,除了温度和硬度不同。
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很多,苏北小幅度的动了动脖子,动了动手,动了动脚。
身后的变态对他这些小动作没有反应。
苏北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因为人有三急,他想上厕所啊!他快憋死了有没有!
“……你到底想干吗?放开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不要。”变态一场干脆的拒绝了他。
“……我要上厕所啊大哥,我求你了放开我让我上个厕所先。”苏北欲哭无泪地说。
他觉得自己憋屈得快要吐血了。
这变态简直是非人类啊。
苏北为了报复这个变态,在这几个小时的罚站时间里,故意把自己身体的大部分全靠在了他身上,就算这样,变态似乎都没什么感觉,不说脚是不是已经僵了麻了,难道他就不饿不累不用上厕所吗?
听到了他这句话,变态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苏北。
苏北挪动着自己站久了,又直又木的脚,往不远处走去。
他实在憋得急了,来不及去找公墓里的厕所,只能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就地解决。
舒服了,苏北深深叹息了一声。
他拉上裤链,转身想离开,却被眼前的人吓得往后一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态出现在了他身后。
变态把手伸到了苏北面前,苏北先看了看他修长的手指,白皙的手掌,再抬头看了看变态的脸。
在拂晓中,原本并不太出色的脸,显得极好看。
他在对苏北微笑,笑容显得苍白,带着淡淡的惆怅,以及可以轻易捕捉到的迷茫。
就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童。
在这种既不哀悯也不祈求的目光下,苏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变态……他好像一直在等着一个人向他伸出手。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等也还是在等。
这样丰沛的情感,就好像涨潮时的海水一样,冲刷过来。
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
要是等的人是自己就好了,就算明知道他等的人不是自己,面对这双手,也不忍心拒绝吧。
苏北敛下眼,手指尖颤了颤。
一瞬间,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控制住了心里面那些好像鬼怪作祟一样的感情。
变态想要的人不是他,他想要的人也不是变态。
在此时此刻,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鲁莽而不切实际的。
生亦是你,死亦是你,这种生死操之于他人之手的感觉,实在太糟心了。
苏北的嘴唇动了动,“你……”
苏北把手放在变态的手中。
几乎在刚接触的一霎那,变态就立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
“走了。”变态轻声说。
两个人肩并着肩,回到了那辆黑色小车旁。
在进入市区之后,变态让苏北在一个公交车站牌的不远处下了车。
苏北看着那辆黑色小车,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车流中。
他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的身体甩在了后座上,和司机说了地址之后,才全身放松下来。
清晨五点,他回到了家。
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周匪石正抱着双臂站在玄关处等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联系不上你,公司里的人也说没看到你。”周匪石劈头盖脸的几句话砸得苏北头晕脑胀。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先让我进去。”苏北有些无奈地说。
周匪石看他一脸疲惫,眼下青黑的样子,身体往一边让了让。
苏北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首先直奔厨房,拿了几片吐司,放在了面包机里面,再把一大杯牛奶放进了微波炉。
接着,他端着做好的简单早餐回了客厅里。
苏北三下五除二,把托盘里的东西一扫而光,满足的打了个嗝,这才想起周匪石。
“你去公司了没?”苏北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周匪石一点也不知情?他哥的保密工作不会这么到位吧?
不说当时在场的十几个龙虎堂成员,就说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大肆报道,周匪石多少也能知道点风声。
“我哥他动了你?”周匪石总是带着点轻嘲的脸,头一次完全黑了下来。
动了他?苏北忍不住心里抽了抽。
不怪他多想,他在周氏建筑里也算呆了一段时间,各种粗口各种暗语也知道了一点。
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在他们之间就是“搞啊动啊上啊操啊”之类的词。
“你说呢?”苏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的狼狈,“你哥,我可是真惹不起。”
苏北有些拿不定注意要不要把周磐石还在继续做毒品交易的事告诉周匪石。
周匪石不喜欢毒品交易。
做毒品交易这一行的人,全都是一些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的亡命之徒,凶残至极。
他那个混黑道混出了一些名堂,占了H市四分之一地盘的父亲,就是死在了这上面。
所以周匪石对毒品交易很排斥。
他父亲当年为了钱,几乎把毒品交易网铺到了整个北城,渗透到了很多场所。
其中就包括一些学校,比如A中。
当周匪石进入A中就读的时候,他父亲为了训练自己儿子的能力,把那一块的毒品交易网交到了他手上,他不想反抗他父亲,所以就接手了下来,当他父亲死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些毒品交易网放弃。
警察的介入,也是一个周匪石早就想要的契机。
这样不光是他哥,还有那些手下,都得暂避风头,低调行事。
他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去彻底的理清他父亲留下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