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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更懵了,“那你要怎么把这本书带下去?或者,柯,你带手机或者相机了么?”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当我还想不到这法子?没带。”
“那不如……”
“抄下来?先不说这么厚一本咱俩要抄到什么时候,要是其中有一个词抄错了的话,恐怕最后弄出来的东西,就要意味变了。我们必须把这本书拿走。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他在藏书馆里面转了两圈,最终停下了脚步,看了我一眼,道,“走吧,咱们去甲板上面。”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没说话,迈着两条长腿就出了馆子。我在后面跟的莫名其妙,窝火的要命。
我们到了顶楼的甲板上面,除了一个酒吧里面有个调酒师,就没了别人。调酒师看到我们两个上了来,鞠了躬,用纯正的伦敦腔问我们要不要打高尔
夫,或者是喝些什么。
柯霂临摆了摆手,然后问道能不能给我们些私人空间。
那调酒师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样,马上说着他这就下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请摁酒吧台上的摁钮。说完欠了欠身子,慢慢的走下了楼梯。
我站在扶手边上,往前面那一片大海看去。现在正巧是夕阳西落十分,海面很美。我之前没有做过游轮,也没有如此的看过海。虽然去过几次北戴河,但是去了竟是看满海面的污染,和穿的坦胸露乳的姑娘们,看不到什么真正的海。
“怎么样,美吗?”柯霂临靠在栏杆上,悠悠的问道。
“当然,以前没见过。”
“是吗?”他微微的阖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慢慢的说道,“以前我住在过海边上,天天对着落日发呆,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如此的美景,觉得自己以前不曾看到这些,像是跟白活了一样。”他轻轻笑了一声,叹道,“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他睁开眼睛,“我大概有办法把书带出去了。”说完冲我眨了眨眼睛,“好了,我们可以下去吃晚餐了。既然已经如此了,不如狠狠地讹那个神一顿。”
那个神,他果然安排的周到。但是晚餐太过于丰富,让我有一种我们马上就是要被宰了的牛羊,吃上最后一顿饱饭,喂得肥肥的。
“老朋友!”郭老边喝着葡萄汁(他不敢喝酒,怕神志不清。)边摇着头更餐桌对面的那几位同样跟我们坐上了一条船的两个人说道,“一个朋友说让我带上我这俩侄子,来他们的岛上转一转。”
“您那个朋友的孩子,是多大的年龄啊?”那个瘦高个儿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知道郭老说什么老朋友请我们来玩是信口胡言,为的就是套出剩下那两个人是为什么来到千岛。谁知那瘦高个儿问了这么一句。
郭老大笑了几声,“他孩子?他那孙子妻妾成群的,孩子好几个,您是问的那个孩子?”
那瘦高个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慢慢道,“哦,这样啊。我是被聘过来做家庭教师的。”
“家庭教师?”
“是啊。”那瘦高儿点了点头,“哦,我姓白,叫白景。中国过来的留学生,在大阪外国语,刚刚毕了业,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好。前一段有个人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给一个孩子做家庭教师,教英语和日语。一个月五十万日元,管吃管住。就是不方便的是在一个小岛上面,平日不好往外面走。但是我一听是千岛,而且工资很不错,立刻就过来了。”
“你也听说过千岛?”我好奇的插了一句。
“是啊!”白老师笑了笑,道,“听我一个朋友说的。说这个岛是个富商买下来的私人岛屿,里面的
房子都是请一流设计师建成维多利亚时期的房子。”
我蹙着眉头,难道在外面关于千岛的传说有不少?难道这里真的是人们都向往来的一个乐土?那个杜翻译也好,这个白老师也好,都是对千岛如此的向往。
“呦呵,那应该叫你白老师了吧?”那个看似颓废艺术家的人伸出大手握了握白景的手,道,“我可不会什么日语,以后在岛上生活有麻烦,可就都要找白老师了。”
白景低头笑了笑。
郭老看着那颓废艺术家,问道,“您是……”
“哦,还没说呢。我叫莫郁。搞园艺的。”
“那您是被聘过来当园艺师的?”
莫郁看着柯霂临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疑惑,“这么大个岛,当时说是只有我一个人过来打理。不过倒也无妨。天天修花剪草给她们塑形倒是我的爱好了。”
“是谁请的您过来的?”柯霂临又接着问道。
“哦,是我老师推荐的。呵呵,这道挺不好意思的,我毕业的作品得了个小奖,后来老师就问我说是有个日本的公司看上我园艺的技术了,想让我去管一个岛的园林,问我去不去!天!一个岛!以后那个岛上每一个花花草草都是经过我的手创造出来的!你们能感觉到那种…啊,那种创作的魅力!啊,一个岛…我能不来吗…”
“您呢?白老师?你说的家教的工作,是谁介绍来的?”
白景想了想,道,“是个姓山口的,一个姓山口的人请我过来的。”
“咦,叫我来的也是个姓山口的,叫啥我就记得不太清了。”
“这倒也正常,日本山口这个姓氏不算少。”白景点了点头。
杜翻译看了我们正谈的热火朝天,慢慢道,“哦,那个还有将近半个小时,船就要着陆了。外面还是稍微有些冷的,大家穿上些外衣吧。对了,这船下来之后倒是有个事儿,得拜托大家一下。”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们一圈,“那个行李要经过检查才能下船,因为这船上有些古董是真货,这个,怕……”他停下话头,看着我们。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表示都理解。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自回了屋子收拾自己的东西。我随着柯回到了屋子里面,他还是一脸悠闲的模样,我瞥了他一眼,推了推他问道,“那书怎么办?没有多久这船可就停了,你刚才也听了,他们要搜行李,你怎么整?”
“呵呵,小儿,你别急啊。”他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防水袋?”
“没错。”他把书装进了防水袋,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整来的石头,放进去了一大把,“从温泉池里面抓的。这样书就直接沉到海底了。在船快靠岸的时候,我在一楼把书扔到海底,等我们下了岸检
查完了以后,这船肯定会开走,我再到海里把书取回来。”
“这办法可行吗?书万一沉在海底不见了,或者明天涨潮的时候给冲跑了,怎么办?”
“所以我一定要在今夜回来取,没事,我能找得到。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我把书扔到海底的时候,肯定声音不小,我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这样,我们的船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八点半着陆,在着陆的前三十秒,我把书扔下去,于此同时,你得去砸破个东西,让别人以为声音是你传出来的。”
“我去砸什么?这艘破船不是古董就是古董,难道我自己往地上狠狠地摔一跤?那也没那么大的声音啊!”
柯霂临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刚才注意到了没有?在一层的餐厅?”
“怎么了?”
“餐厅角落里面,有一整套的乐器,有大镲!”
“就跟铜锣一样的东西?你让我去摔那个?”
“没错。”他说完冲我笑了笑,“这样正好,餐厅边上都是有窗户的,咱俩能里外照应一下。东西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我们就下去餐厅吧。”
到了一层,柯霂临指了指靠西边的一个窗户,道,“那里的边上就是钢琴的位置,我就站在你外边,等我回头看你一眼,你就开始把大镲扔在地上。”
我点了点头,可刚一进餐厅,白景和莫郁正在餐厅聊着天,两人看到我是大吃一惊。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介意我在餐厅呆一小会儿吗?”
“没关系的。”白景笑了笑。
我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听着两个人闲聊,想着自己到底怎么样才能去钢琴边上,看到柯霂临,但是我一去,这两个人会不会也跟着过去?他们要是也看到柯往下扔了东西可怎么办?这下坏了!
我往窗户那边看了看,柯霂临到现在看不见我过去,他应该就明白了我是被什么事儿缠上了。我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从突然传出来一个叫声。
“叶清啊!你在什么地方啊!不要生气啦,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