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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阳拧紧了眉,又见到了他手臂和肩膀处的多处抓痕,那是和怪兽搏斗时留下的。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及时的出现,他一直在跟着我吗?正在想着,他的腹中又发出了饥饿的讯号。
鬼剑士循声抬头,正对上了子阳的目光。他觉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中,把切好的苹果小块递了过去。让他惊喜的是,子阳竟然张开了嘴。
“阳阳——”鬼剑士激动的声音发颤,一把抱住他,“我来喂你喝点粥好不好。”
“我自己吃,不要你喂!”子阳冷冷地说,“扶我起来。你身上有伤,你的药箱呢?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帮你擦药。”
“这点小伤没什么,阳阳你不能随便乱动,我过几天就好了。”虽然这样说,但是听到子阳的话,鬼剑士心里很愉快。
“我又没有全身瘫痪,快点拿来!”子阳憋足了气对他大吼。
几处伤口已经结痂,子阳为他消了毒,不经意触碰过的结实肌肉蕴藏着蓬勃的力量,那灼热的体温也在炙烤着子阳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心。
“阳阳,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我。”那在他皮肤上划过的纤长的手指,撩拨着鬼剑士的情绪,他冲动地吻上了子阳的双唇。
这份突如其来让子阳错愕,忘记了挣扎,那渐渐热情的吻让他无法抗拒,直到那只鬼爪开始抚摸他的身体,他才一把推开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擦好了药,子阳又躺在了床上,他错愕地看着鬼剑士卖力地洗完衣服,又蹲在地上擦地板,终于忍不住说,“我对你这个样子很不适应!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 11 章
十一
“阳阳,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这就是鬼剑士对子阳疑问的回答。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话语。
这样“无忧无虑”的过了几天,子阳的腿恢复得很好,他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但是还不能行走。鬼剑士对他的照顾仍然是无微不至,甚至不顾他的抗拒,每天将他抱到屋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们一起享受地下城午后那一刻钟珍贵的阳光。
一个月之后的一个下午,Selina来继续做着治疗,子阳也终于忍不住问了她很多关于鬼剑士的事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啊,”Selina嬉笑着,“他一直把你当成宝贝呢!”
“真的吗?”子阳把脸转向窗外,看着院中鬼剑士的背影,“看那狂妄冷酷的样子,怎么可能……”
“是人都看得出来好吗,他喜欢你!”Selina将法力集中在子阳的腿上,“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可是他这次为了你,放弃了千年难遇的成为剑魂的机会啊,”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知道如果他成不了剑魂,后果是什么吗?”
剑魂?这个词语在鬼剑士从前“凌虐”他的时候提起过,只是那时他已经被痛得几乎失去意识。子阳努力地回想着,“难道说,他的那只手……”
“没错,他那只手上的鬼气会侵袭全身,最终吞噬了他!”Selina叹了口气,“我刚刚见到,鬼气已经漫过了他的肩膀。”她望着子阳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我给你讲讲他的身世,好不好?”
子阳点了点头。直到Selina已经离开,他仍然呆坐着,沉浸在鬼剑士的故事中。
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从小失去父母的人,可是我比他幸福得多,我拥有着一大群正直勇敢关心我的朋友,即使是最艰难的训练,也会感觉到浑身充满关爱与鼓励凝结成的力量。
他呢,从小就失去了之前的全部记忆,不知为何来到地下城,进行残酷冷血的训练,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是不停地去杀戮,不停地让自己变得更强……
“阳阳,你没事吧!”这时,耳边传来几声鬼剑士紧张的呼唤,子阳回过神,向他笑笑,“没事,不用担心。”
这丝微笑让鬼剑士欣喜若狂,好像饥渴的大地终于迎来了春雨,好像漫无边际的长夜终于盼来了黎明,他握紧子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放弃了升级的机会,你不后悔么?”子阳没有将手抽回来,任由他握着。
“不后悔!如果不能把你救回来,即使成为剑魂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只要认真地修炼,我还是会有机会的。”害怕子阳会因此内疚,他赶紧劝慰着。
子阳盯住他紧张的表情,缓缓地说,“你不用哄我,我又不是你的恋人,被你伤害之后还可以用甜言蜜语挽回。”
鬼剑士没想到子阳会这样说,他的语气显出了一丝窘迫,“阳阳,我不是在哄你。再说,我又没和人恋爱过……”
子阳想到了他们初次时的场景,那头蓝色的巨狼,将脸一沉,“难道你以前是和母狼交往?”
鬼剑士身体一僵,然后突然紧紧将子阳抱在怀中,“你在怪我是不是?对不起,阳阳。我向你保证,除了你我从来没有亲过抱过别人,阳阳你是唯一的一个!”
“你干嘛要对我解释?”子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我又不是你的谁。”
“阳阳,做我的恋人吧?”听到鬼剑士的请求,子阳不由一愣,这个曾经不断占有他,一直伤害着他的人,现在直接要跟他做恋人,为什么?
“阳阳,你知道‘喜欢’这种感觉吗?”鬼剑士的眼神变得异常温柔,“你不说话,我就觉得紧张,看你难过,我也会觉得难过,看你对我微笑,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这种感觉我当然知道……我不是神仙,当然会有喜欢的人,”子阳的心里猛然揪紧,他喃喃着,“如果能每天都看到他,即使受再多的苦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直有喜欢的人!是阿介还是美真,或者是我从没见过的人?鬼剑士的心从未有过的痛——也许无论做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
“伤好了,我就离开这。”子阳伸手抚上鬼剑士的肩膀,可以看出那暗红正在蔓延。
“你要去找他吗?” 鬼剑士抓紧子阳的手,害怕一旦松开,就再也无法拥有。
“找谁?”子阳诧异了一会,才意识到,“找不到了,他已经死了。”失去至爱的苦痛怎么能用语言表达,他将头靠在了鬼剑士的肩膀,“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放我离开。”
抢夺、侵占,保护、爱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舍得放手?感受着子阳有些微凉的体温,鬼剑士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裂开。
“然后你就可以专心修炼……你伤过我,我还要和你打一场的。”子阳的指尖触碰着鬼剑士手臂上接近痊愈的伤疤,“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想,我还会杀了你!”
外面的天色已晚,越来越漆黑的室内,他们只能看见对方脸上的轮廓,相对的,身体的感受却越来越清晰。
“可不可以不要走,”鬼剑士紧紧拥住子阳,下巴在他的头发上摩挲,“地下城缺少阳光,可有一次,我却感受到了满满的阳光,那么温暖……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望着投射过来的不解眼神,他说,“就是你骗走帝皇腰带的那夜” ,那份温柔那种热情,即使现在知道那只不过是他在做戏,也依然怀念,“你一直是我的小太阳……”
一想到他以前的那些恶行,怎么可能就这样心软原谅他?可是,在了解他的过去之后,再听了他的这些话,已经觉得他不再那么令人讨厌。
而且他现在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总不能欠他人情不还。子阳这样想着,不由地又想到——每晚在身畔传来的灼人热度和那压抑着的呼吸。鬼剑士对他的渴求,他一直没有回应过。
想到这儿,他对上那专注的视线,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衬衫,又脱去了自己的背心。
“阳阳你干什么?”鬼剑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子阳,浑身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想不想再被‘你的’阳光照到?不要磨磨蹭蹭,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子阳背对着鬼剑士,趴伏在床上,“不要压到我腿上的伤。”
第 12 章
十二
在那一刻,鬼剑士仿佛看到子阳光裸的背上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他抚上那白皙紧实的皮肤,近乎虔诚地去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当他的手触及到子阳的长裤,想要退下它的时候,对方居然配合着将臀微微翘起来。他有些冲动地将唇贴上了那温暖的弧线,随即听到空气里飘来的一丝低吟,这无疑成了极致的诱惑。
身后的小心翼翼让子阳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那只粗糙的鬼爪在身体上游移,带来的麻痒渐渐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