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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甘人有些失望地亲了诗人的鼻尖一下。他想到曾经听部族里的女人聊天时说“刚亲热完一句话都不说就睡着,我真想把他打醒”什么的……以前光凭想象觉得那是很过分,但换到鲁伯特身上,他却觉得有点可爱。
躺在鲁伯特身边,帕拉多斯也突然想起了之前走廊里的声音。是的,鲁伯特说有声音时他也听到了,只是假装没有。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把斗篷当围裙一样围在肚子上,轻轻打开门。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墙边靠近门缝处点着一小截粉色蜡烛。蜡烛是圆圆的形状,放在加了水的小瓷杯里,没有烟也没有味道。
帕拉多斯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但看到粉色他就联想到阿尔瓦,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想到这,他又回头看看床下的小扁瓶,它本来在床单上,但被踢到了床下……这是刚才他用来润滑的。现在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去找阿尔瓦要一瓶专门干这事的东西,要知道,他带着的这瓶其实是战士们携带着以防万一用的……用在想从敌人的绳索下脱逃的时候。
他走回去重新搂着鲁伯特,不知道为什么,盯了门口没味道的小蜡烛一会后,心里又觉得痒痒的。想到将来还有更多机会,他努力忍住了想立刻继续做点什么的冲动。
“等回到枫林和高地……我终于也有自己的床戏可以讲了!”他心怀向往地想着,“还有变形怪和精灵,这个题材一定让人大吃一惊……”
30
“他叫你什么?”平克身后,夏侬探过头来,看起来在憋笑。
“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围观我,还是打算继续去谈家务事?”玛瑞狄斯不想被人留意“玛蒂”这个昵称,偏偏他的导师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他留,立刻就跟着说:“玛蒂,即使你变成这样我也还是很相信你的,这次我来是为了……”
“我变成哪样了?”玛瑞狄斯回头皱眉看着他,大概是表情有点不耐烦,精灵缩在躺椅上,肩膀一抖。
“你们太烦人了,我正在教育那半精灵呢,”蓝龙秘影走进屋来,双手抱臂,“我想说的话都被打断了,你们就不能安静点?”
“这是我的法师塔,大人,您的记忆力不足以让您想起这一点吗?”玛瑞狄斯说。
“我提醒你一次,你要是再用讽刺的语气和我说话,别怪我不能保持该有的风度!”
“我也提醒您一次,我根本没怎么享受过您的风度。如果对这个说法有什么意见,请您对骇焰大人提出来。”
“你——”
金发精灵抓自己弟子的袖子,并看向蓝龙,插话说:“不要为我争吵……”
“并不是为了你!”秘影揉着眉心吼道。
“你吓到他了!”玛瑞狄斯不满地说。
接下来又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对话,趁着这个机会,平克和夏侬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估计是索莉偷偷把他们俩送出去的。
其实玛瑞狄斯一直不太明白一件事。不管是蓝龙秘影还是自己的导师,他们哪个的年龄都是自己的好几十倍,但为什么在他们面前时自己会感到这么累心,连半精灵夏侬和平克这两个真正的小鬼都没这么麻烦。
他把裘拉尔扶起来,回到高层的实验室——这件事本来用魔法就能做到的,但他清楚地记得导师非常讨厌一切传送类法术。
玛瑞狄斯能听到秘影发脾气、讲道理、把晨雾她们使唤得团团转的声音。不过,连蓝龙都知道不靠近实验室,这一点倒令他非常自豪。
“玛蒂,我有事和你说。”导师坐下来,坐姿永远像没有骨头一样,但在语气倒是严肃了许多。
“我知道,您会离开学院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怎么了?”玛瑞狄斯去亲手帮他倒茶。
裘拉尔低头沉思了一小会。他不说话并皱眉的样子看起来优雅又柔弱,虽然金发灿烂得刺眼,但还是浑身充满了病人气质。玛瑞狄斯把热茶递到他手里,坐在他对面等待着。
过了好久,精灵才一脸为难地说:“……你和红龙骇焰到底是什么关系?”
玛瑞狄斯觉得自己的脸僵住了。“您从学院跑到枫林来,就为了问这个吗?”
“当然不是,但这很重要,”裘拉尔抿了一口茶,“以前我听你提起过他。他救过你,帮助过你……他现在也依旧如此吗?你和他成了朋友吗?我是指,你丝毫不畏惧他、他也并不对你警惕的那一种。”
远远不止这样,但其余部分我实在说不出口……玛瑞狄斯心里这么想着,只是点了点头。
“他会愿意帮助你做事吗?”
“我想会的,只要不太危险,”玛瑞狄斯察觉到,导师的语气过于小心翼翼,这么看来,也许他跑到这里来不是为找自己,而是找骇焰。
“怎么了,导师?您的手在发抖,您再抖下去茶水都要流下来了……已经流下来了!您不觉得烫吗!”
玛瑞狄斯起身去找手巾,裘拉尔小声地回答:“不烫,我穿得厚……”
人类法师蹲在精灵面前,一边帮他擦干净法袍上的水渍,一边无奈地叹气。虽然裘拉尔导师顶着一张英俊的精灵面孔,但他却既像小孩又像老头子。
“玛蒂,你记得你的长兄吗?”裘拉尔突然提起那个人。
“我记得。”玛瑞狄斯当然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他们算是没血缘的兄弟,更因为他差点死在那个人手里。
“我听说,是你亲手杀了他,”导师说,“直到他死后好几年,还有他的势力想要你的命。”
“是的,后来他们终于觉得和我纠缠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开始骚扰菲丝……就是我的堂妹,她现在是高林城的领导者。”不明白导师为什么提起这些事,玛瑞狄斯观察着精灵的表情,发现他严肃得简直不像以往。以及,他端着茶杯的手又开始抖。
“到底怎么了?”玛瑞狄斯对裘拉尔追问。
精灵抬眼看着他,缓缓说:“我想听你认真告诉我。杀死熟识的人时,你是什么感觉?”
玛瑞狄斯愣住了,这个问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并不担心导师想要谴责什么,在海菲尔德家族的事情上其实导师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但是此时,裘拉尔的表情与其说严峻不如说是难过……玛瑞狄斯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谈及什么。
“抱歉……”裘拉尔又恢复了那副畏缩脆弱的模样,“说这些会让你不舒服的。真是抱歉,我竟然这样问你……”
“到底怎么了,导师?您以前从不这样。”玛瑞狄斯干脆跪在精灵脚边的地毯上,像自己还是个小孩时一样拉着导师的手。
十几年对人类来说很久,但对精灵而言则只是匆匆而过。在玛瑞狄斯的印象中,裘拉尔导师一直是有点神经兮兮、但温和而快乐的,他经常告诉学徒们除非必须则要慎用伤害类法术,他从不涉足与邪恶异界生物或亡灵有关的研究。莱明就是因为死灵系法术而离开导师的,而玛瑞狄斯则因为更擅长和喜爱与负向能量、异怪、伤害性药剂有关的魔法,而也与裘拉尔走向了不同方向。
裘拉尔导师一直都留在南方的学院,絮絮叨叨而且温暖柔软得像一块细绒毯。玛瑞狄斯记得,导师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是:如果你再做这些,就不要留在我眼前了,但你得至少每个月回来吃一次饭。——这句话是对莱明说的,虽然后来莱明并没真的回去吃饭。
所以,当听到导师脸色苍白地问“杀死熟识的人时你是什么感觉”,玛瑞狄斯敏感地察觉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
“对不起,我是来求你和你的龙的,”裘拉尔看起来满脸委屈,玛瑞狄斯几乎想去找条手帕防止他哭出来,“……我来求你们杀一个人。”
玛瑞狄斯抬起头,愣楞地看着导师,这次换做裘拉尔被盯得难为情地移开目光。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您别这样,您没什么好抱歉的。到底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玛瑞狄斯问。
“我将不得不杀死一位亲人,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也许我勉强能算他的兄长……甚至父亲,”裘拉尔拉过身边的背包,从次元袋里掏着什么东西,“当然,我没有这个资格。”
他拿出了一块泛着淡淡金色光辉的半透明水晶球,它的质地像覆着一层水晶的琥珀,表层半透明,在光线下带有柔和的暖色光晕,深处渐渐不再透明,就像琥珀之中的蜜蜡部分般,质地和颜色不均,从金黄到银白、从微红到黄铜色。
“深渊之眼。”玛瑞狄斯认得这种质地。
导师点点头:“是的,这是一颗完整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