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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彦看出兰书和直司见到凉子时的异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稔朝凉子礼貌的点头问好,凉子也向着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方向抛出一个微笑。待到美艳的女子带着懵懂的小朋友回到里间,直彦叫住正欲逃跑的兰书和直司,板着脸率先走上楼梯。
直司和兰书走进屋坐定,直彦确认了无人在附近才把门关好。稔抓起桌上的点心啃了两口,转圈飘来飘去像是审问犯人一样打量着两人,末了才问:“你们两个在御浅岛搞了什么事情出来?”
“御浅岛?”直司挠头,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拿出来?看这架势貌似大哥大嫂要开批斗大会,可直司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们在御浅岛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兰书还在那个小孤岛上惩恶扬善来着……
该不会是说……他把兰书吃了的事情吧……直司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木下警官找你们了?”兰书拿起茶杯,淡定的转动,里面的茶叶沉沉浮浮,最后立在水面上。
直彦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燃就被稔抢走了打火机,他只能举手投降上缴整个烟盒,“是啊,那位警官警告过我关注直司的动向,说怀疑你们和御浅岛惨案有关,希望我能提供证据证明兰书那天晚上没有回来,并且使用了不知明的手段让我产生错觉。”
兰书嗤笑,一口喝干杯中的茶,“那位警官已经盯了我们很久了,好像不亲手判我死刑就不罢休呢。老实说他给我们造成了很多困扰啊,不但跟踪还扒房顶听墙根。”烦死了,房顶都被那位警官压塌了很多次,兰书递去警局的投诉完全没有用,这位警官依旧锲而不舍的扒房顶偷听偷看,居然还记了一本观察日记,兰书六点钟下楼做早餐,六点五十给直司一个早安吻,晚上九点钟兰书和直司吻着吻着进了浴室接着警官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最后饶是脸皮厚度堪比长城的兰书也无法忍受,只能忍痛把直司踹下床,清心寡欲几个月。
睡老婆搞得像偷情,直司瞬间懂得自己最近的性♂福就是毁在这位警官手上,顿时怒火中烧:“我们可没有杀人,不过想办法撇清关系,也没什么吧?如果兰书没有使用障眼法,现在每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会因为嫌疑且无法定罪而被直接拉去枪决。”从御浅岛回来之后不断被警局请去喝茶,居然这件事情还没完?不是已经被安上悬案的标签,成为推理爱好者津津乐道的话题了吗?
“我知道。”看到稔慢悠悠的捏烂了所有的烟,直彦满心的肉痛啊,大烟鬼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被迫戒烟了,“要真的是兰书做的,估计他会杀光那几位小朋友全家。”
“兄长大人真乃知音。”兰书抱拳。
“所以直彦找东京都警署投诉了,木下被降级成了普通员警,暂时没有空闲时间盯着你们两个。”稔扔掉已经被捏成一团的香烟,吃光手里的点心,“不过白泽最好收敛一点,我听说最近有个阴阳师一直在和妖怪打听你的消息。”
“阴阳师?”兰书歪头,没听说过啊,安倍家被他扫荡一番之后哪还有阴阳师敢触东京妖怪的霉头,榊原老狐狸风头无二,为此还请他喝酒呢……
“榊原没告诉你吗?”稔终于停止飘动,乖乖的把自己倒挂在了窗户上,“八神家入主东京,他家的少主已经杀了几个小妖怪,还顺路打听昵称叫做小白,有白色长发,操控风的魔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给人添麻烦啊,整个东京的妖怪都因为你惶惶不可终日。”
“啊,那小子!”兰书这才想起和八神晓的一次偶遇,被自己吓得狼狈逃窜的少年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一下字清晰了起来,“果然是个祸害,回了东京我去会会他。”
“不用回东京。”一直不做声的直彦忽然开口,“如果说的是近来才到东京的八神家的话……我早上去混浴场的时候看到八神光一带着他儿子在看美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八神晓,色眯眯的德行已经朝他老子靠拢了。”想到早上的一幕直彦就糟心,原本打算趁着早上人少去泡温泉却不小心走到了混浴场,还没进门就见美夏捂着浴巾咬牙切齿的跺脚走出来,身后跟着满脸通红的直美。美夏见到直彦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哇啦哇啦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混浴场里面有一老一小俩色狼,悄悄躲在水下扯女孩子的浴巾。
直彦好奇怎么回事,走进去就听见八神光一在和儿子讲刚刚那两个女孩子胸部那么大,没看到真可惜。于是妹控属性大发作的直彦不动声色的退出浴场,确认里面没有其他人之后找来了锁把浴场的门锁上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巧!兰书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喷不出来,年末放松旅行他可不想见到那个奇葩。
“呃……”直司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兰书又被阴阳师盯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关系,别担心。”兰书故作镇定的表示安好,心里早已是万(草泥)马奔腾。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已经成为霜雪的世界。碎石庭院,小桥流水,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白。老板家的儿子拉着母亲在门口堆了三个雪人,理直气壮的指着最大的一个说是自己,又把另两个稍小的命名为爸爸妈妈。雪人胡萝卜做的鼻子看上去分外喜感,核桃做的纽扣紧紧嵌在中间滚圆的雪球上。凉子做了几个雪兔放在雪人头顶,孩子拍手叫好。
兰书坐在回廊里,身旁摆着几样他刚从餐厅搜刮来的点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算是雪女的天伦之乐了吧,凉子作为雪女其实早已进入暮年,不变的面容下是一颗苍老的心。生命最后的十几年可以找到爱着的人,拥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作为朋友兰书真心替她开心。凛冽寒风吹起早已经落地的雪花,见那孩子用带着沾满冰雪的西洋毛线手套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脸,兰书伸出手指驱散了庭院里的风。凉子朝他抛来个媚眼,接着和儿子玩耍。
风神之力,已经回归。
兰书拈起一串三色团子,叹气。
自己的风神之力,完全是从青龙手里分得的。青龙的力量恢复了,他才可以控制风。兰书已经可以精确控制每一寸区域的风的走向,就说明其实直司已经不需要麒麟角来稳固魂魄。
他的力量早就回来了,只是他还不知该如何使用。麒麟角带来的怪力暂时掩盖了风神的威力,直司从未察觉自己体内其实暗藏第三股力量。不仅仅是东条家源家的灵力和麒麟妖力那么简单的。
“那孩子就是敖端?”不知什么时候,凉子坐在了他身边。孩子一个人在庭院里专心致志的堆第四个雪人,凉子的目光还是被他牵引。
“女人真是敏感。”兰书咬下粉色的团子,真甜。
“转世啊……其实也是不一样的人了。”凉子迷蒙的目光好像在追忆自己的过往,“喝了那碗汤一切都被洗掉,我没想到当年的攘夷志士会成为如今的旅馆老板,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天神会成为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
“既然知道不一样,怎么还追过来?”把跑过来求赞赏的孩子用一串团子打发走,兰书咬下第二个绿色的团子,抹茶的苦味和甜香弥漫在口齿之间。
“你不也是?”凉子苦笑,“死守着一个人,喜怒哀乐都系在同一个人身上,堂堂魔神都不觉得这样糟糕,我一个小妖怪又怎么会觉得不值呢?他不嫌弃我是妖怪,为了我拒绝阴阳师家族的帮助最后被幕府的狗杀死,我报答在这一世也是理所应当的。这是我欠他,一定要还的债。”
兰书吃掉白色的团子,丢下竹签拍拍身上的雪花,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觉得糟糕?”明明是糟透了。兰书原本不想和敖端再扯上任何瓜葛,如果不是要保护他们三人的魂片生长完全取回身躯,他早就窝在魔境死也不出来!
“因为你觉得糟的话,就根本不会介意东条直司的感情。直接把他当做敖端其实也没什么吧?”凉子拿起最后一串团子,“反正是一样的魂魄,东条小哥也是输的那个,你管他作甚?”
我不管他……又有谁管他呢?
还没有开始恢复记忆的,纯粹的东条直彦,根本没发现自己深爱的那个藤守稔其实已经永远的离开。连一同经历生死的爱人都察觉不到他的死亡,藤守稔一定觉得悲哀吧?
心都要碎了的痛苦,却只能湮灭在神祗漫长的记忆中,小小的一粒灰尘无法污染整片汪洋大海。即便那人尚未取回自己的角,也已经成功